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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茶杯盖儿拂去茶沫儿，悠闲笑道，“你担心个什么劲儿，我们阿渡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身子康健强壮，她成婚之后怀上身孕不也挺正常的吗？”

“那怎能一样呢，阿柔。”程氏扯着嘴角道，“我身为国公府的主母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咱们烟儿，一心一意在他表哥身上，她还没进国公府的门就叫姜玉蓉先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那……那咱们烟儿日后可如何是好？”

沈柔闻言，眼神微冷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那坐在椅子上不停绞手帕的女儿，程氏说得对，总不能叫自己的女儿去给别的女人养孩子吧？

“娘……”霍栖烟委屈的瘪了瘪嘴，“你可要替我着想才是啊，我都还没给表哥生孩子呢，姜玉蓉她凭什么。”

沈柔没好气瞪她一眼，自家这个女儿是不争气的。

阿渡再厉害又怎么样，也是她亲兄长的儿子，烟儿是他有血缘至亲的表妹，与阿渡也算青梅竹马长大，她分明最有机会嫁给阿渡，偏偏一开始让霍栖云那个小贱蹄子钻了空子，后来，又给了姜玉蓉机会，真是大好的机会不会用，平白生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和婀娜身段儿。

“你啊。”沈柔嗔怪的唤了她一声。

霍栖烟连忙双手挽着自家娘亲的手撒娇，“娘亲，你不会看着女儿被姜玉蓉压一头对不对？我不能让姜玉蓉给表哥生下嫡长子，表哥的孩子，只能我生才行……”

“不害臊。”沈柔爱怜的戳戳她的眉心，意味深长道，“放心吧，她这个孩子不会平安出生的。”

程氏眸子里几不可见的闪过一道精光，忙兴奋的赞道，“还是阿柔你有主意，这女子怀胎生子，哪个不是九死一生的啊？”

有沈柔一句话，程氏也就放了心。

毕竟沈柔是个极有手段的女人，她若开了口，姜玉蓉那孩子估计别想好好生出来。

沈柔淡淡的瞥程氏一眼，“孙嬷嬷怎么样了？”

程氏一阵汗颜，“长风阁那边还不松口放人。”

“你怎么回事？一个姜玉蓉也拿捏不住？”

“她这不是……有阿渡罩着，我们想靠近长风阁都不能，更别说进去拿人了。”

“说起来，她扣着一个老嬷嬷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难道她知道了当年——”看霍栖烟还在此间，程氏立刻住了嘴。

“……”沈柔沉默了一会儿，不耐道，“再过几日看看，实在不行……再想法子。”

程氏也闭上了嘴，到底不敢说什么，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柔。

她狠起来的时候，眼神太过阴鸷。

程氏缩了缩脖子，想着，赶紧将孙嬷嬷的事儿给了了是最好的，莫不然……后患无穷。

……

今日之宴，所有人都知道姜玉蓉怀了世子的孩子，大家不管真替她高兴还是假替她高兴，都喜笑颜开的祝福着她。

除了程氏几个，还有姜婉脸色也不好看，她只是个庶女，今日本没资格来参加国公府的宴会，若不是姜玉蓉想见姜霜，今儿也轮不到她来，本以为能来结识几个大家闺秀，却没想到其他人都是来奉承姜玉蓉的，根本懒得搭理她。

她恶狠狠盯着姜玉蓉的身影，心底不知道将她骂了多少遍。

姜玉蓉倒是挺乐呵的，怀孕的事儿瞒不住，她也不准备一直隐瞒下去，只是在国公府里，吃穿用度都要小心一些。

跟夫人们吃了个饭，说了会儿话，她便托身子还没好全回长风阁休息。

走之前，她看见程氏沈柔两个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咬什么耳朵。

银兰道，“指不定在憋着什么坏呢，夫人，你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盯着她们？毕竟夫人坏了身子，事事都要小心谨慎。”

姜玉蓉想了想，“要的，让怀安去安排。”

说罢，人已经回了长风阁里。

秦氏和沈姨娘都已在长风阁内的偏厅里坐了下来，南边儿的雕花隔扇一排排大开着，院子中央芙蓉海棠开得十分热闹，花香味儿蔓延进屋子里，紫檀木平头案上放着几个插花儿的青瓷瓶尊。

博古架后，秦氏笑盈盈的对姜玉蓉伸出手来，“哎哟喂，阿玉蓉，你可算回来了，快让舅母看看！”

姜玉蓉笑着走过去，被秦氏一把搂在怀里，秦氏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伸出手就在她肚子上摸了一记，“我摸着像个小子，看来咱们阿玉蓉是得给世子爷添个儿子了。”

沈姨娘抚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笑道，“这这么小的月份哪儿就能摸出来的，当年我怀霜儿的时候，肚子尖尖的，稳婆子都说是个儿子，最后怎么的，还是个姑娘。”

姜玉蓉嘴角含笑，看着舅母与沈姨娘两个吵吵闹闹，像对儿欢喜冤家似的，心底只觉得暖意融融。

秦氏瞪她一眼，道，“我的感觉一向很准，我说阿玉蓉这是个儿子就一定是个儿子。”

沈姨娘道，“那今儿咱们就此立个赌约如何？”

秦氏爽快道，“好啊，你说，赌个什么彩头。”

沈姨娘眼珠一转，想了想道，“那就赌秦大娘子你手腕上的这只镯子怎么样？”

秦氏低头一看，抚了抚那只羊脂玉的镯子，笑眯眯的看姜霜一眼，道，“这镯子可是我日后要送给我儿媳妇的，不可拿来做赌约，别的东西，你随意提。”

第322章他像个老夫子

沈姨娘也就作罢，又说那便赌一顿饭，虽说坐在这儿的人都不是缺那顿饭钱的人，不过大家为了图个热闹也就笑呵呵的应承了下来。

“那好，我赌阿玉蓉肚子的孩子是儿子。”秦氏爽朗笑道。

沈姨娘挑起眉道，“那我便赌是个女儿。”

“我赌儿子。”

“我赌女儿。”

同时出声的，还有一直坐在椅子上没说话的姜霜和叶轻迟。

两人异口同声，话音一落，互相对视一眼，叶轻迟眼里便有了笑意。

姜霜急忙将视线移开，小脸微微泛红，“我倒是觉得于二姐姐而言，儿子比女儿好，有了嫡长子，再生姑娘也不迟。”

姜霜声音温柔，嗓音又细小，说得几个大人又笑了起来。

姜玉蓉知道姜霜这是替她着想，毕竟在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女人皆是母凭子贵，能生个儿子比女儿要好太多。

姜玉蓉今日本就是为了抽出空来见见自己的亲人，打发完外面外那些夫人，跟秦氏和沈姨娘寒暄了一会儿，将姜霜拉到自己身边来，问了她在汴京的近况，又问起符迅之怎么样。

姜霜原本回答得挺开心的，说到符迅之心情略微低落下来，却还是笑着道，“我们没事儿，好着呢，他家里说，再……过一段时日，便将我们的婚事提上议程。”

姜玉蓉问，“大概何时会成亲？”

姜霜低了低头，道，“说是下个月吧，日子还没定，迅哥哥说他母亲想将我们二人的生辰八字再拿去庙里让大师合一合。我想着往后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