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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充满笑意的脸。那样笑里藏刀，让她心惊肉跳。

很快靳森就出来了，他身上只穿着一条浴巾，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许慕雪朝他走过去，想做一点事情，能够暂时把脑子里的人驱逐出去，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企图亲他，他却再次躲开了。

“累了，今天真的很累。”他说。

许慕雪双眼聚焦在他脸上，他脸上有疲倦，但很多时候，再疲倦，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她这件事。

“靳森。”许慕雪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有没有保持着笑意，她只是斩钉截铁道，“我想。”

靳森却道：“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不是吗？慕雪姐，你对我有几分真心呢？但凡你对我有一点在意，你就该跟我说孩子的事情。”

208

靳森的声音不小，尽管忍耐，但还是能够听出几分怒意，他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疏远。

许慕雪感觉他的声音似乎都在房间里回荡了一遍，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她愣住了，随后平静问道：“什么孩子？”

靳森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还能是哪个孩子？什么孩子，你会不清楚？许慕雪，你真会装傻。你也不必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没必要的，你要是不想说，就说一句不想说就成。”

他的眼神很冷，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冷漠疏远过了。

许慕雪声音越发淡了：“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

她抬眸看着他，认真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故意藏一个孩子，是为了伤害你让你难过？”

就算有孩子，许慕雪不知道他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信任她。她把孩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认为这是一种保护？

以后靳氏萧氏都没有好结局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谁又能猜到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猜透过你。我从来就想不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也想不明白，我差在哪里。让你这么嫌弃。”

靳森失望透顶，他从床上起来了，沉着张脸把衣服换好，就在他准备打开卧室门的时候，许慕雪终于问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冷静冷静。”他说。

许慕雪无言许久，最后只道：“多穿件衣服出去吧，这时候晚上还是冷。你也得注意身体。”

靳森也很沉默，他道：“孩子我没有找到，不知道你把孩子藏去哪儿了。但是你之前医生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肯定是你的。你给那边汇钱，无非是为了孩子。帮助其他孩子？你许慕雪当时连自己也顾不好，又怎么可能去顾别人。”

许慕雪再次安静下来，她勉强笑道：“靳森，既然已经这么晚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待着总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在考虑很久之后，到底是恳求道。

靳森在身边，她总是要睡得安心许多。脑子里不会闪过那些不好的画面。

“孩子你愿不愿意交出来？”他再次问道。

“没有孩子。”许慕雪抿唇说，“希望你也不要在外面提起这件事。”

“你放心，谁还能想到你有孩子？你计划得那么周密，在他们眼前流的产，谁还会怀疑什么？也就是我天天跟你睡一张床上，才有所察觉。”他讽刺道。

只要她不承认，他确实也没有办法。靳森只是心里确定孩子是自己的，那是一种直觉，也是他对许慕雪仅有的了解，但证据，他没有。

所以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许慕雪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许慕雪无言以对，他起疑的起点，应该是顾泽元无意中提起过这件事。再后来，也许自己确实没有怎么提防他，说起过一些让他怀疑的话语。

“你早点睡。”片刻后，他到底是拒绝了她的要求。

许慕雪听见门被关上的那一声清脆又冷漠的咔哒声，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作。

就像只有脚下一片干净的地方，走一步，都荆棘遍地。

这一晚，她没有睡觉，靳森也没有回来。

许慕雪在第二天早上，终于忍不了困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靳森昨天丢在的衣服已经被放进了衣服篓里，显然他回来过，但是并没有打扰到她。

她按了按太阳穴。

按照许慕雪的经验，靳森至少得气好几天，但是她她没法说。她一旦说了，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她也相信，靳森不会在外面瞎提这件事情。

不过许慕雪当天晚上也没有等到靳森回来，她便也没有再回酒店。

再次见面，还是他在跟萧葛在谈什么事情，她就在远远看着，等看到她后，两人就闭口不言，显然是在提防她。

许慕雪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确定自己有很多事情，确实不能告诉靳森。萧葛和靳国山，都是陪伴在他身边很久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随便怀疑呢。

她收回思绪，只是客气礼貌的喊了一句：“萧叔叔。”然后就识趣的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找了一个角落坐着。

靳森的注意力一直没有放在她身上，各处跟人聊天，等到许慕雪再次看到他时，他喝得有点多，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然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许慕雪跟出去的时候，发现靳森正好站在外头抽烟。他不太抽，她也是隔了很久才又撞见一回。

靳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许慕雪在外头为了避嫌，几乎很少主动开口，但今天她主动了一回，她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句：“靳森。”

原本倚在天台栏杆上的他，再次回头看她。

“今天等会儿回去吧。”她走到他面前，扬起一个求和的笑意，主动开口道。

209

靳森身上有酒味，她本来以为他喝多了，但是他看上去却相当清醒，半点醉意都没有。

许慕雪有片刻的停顿，很少在靳森清醒的时候，用这么哄着他的语气说话。

“今天回去吧。”许慕雪站在他身边，抬眸看着他。

“我不想回去。”靳森很快冷淡的偏开头。

许慕雪想上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给避开了，靳森继续疏离道：“你知道跟一个看不懂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慕雪姐，我看不懂你，我害怕你，孩子的的事情你瞒着我，那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呢？”

他锐利的盯着她的眼睛，伸手指着他的胸膛，说：“有，肯定有。你在利用我，我能感觉到，你待在我身边，是因为我对你而言，有利可图。”

许慕雪被他盯着往后退了一步，她勉强笑着，试图把他劝回来，说：“我跟你保证过，我绝对不会害你。”

“那你对我是什么感情？”靳森冷冷问道，“有爱么，还是喜欢？”

“我……”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样子问吧，你现在呢，是不是还是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是不是依旧坚定的认为，我们没有以后？”他沉着声音，现实而又无情的问道。

许慕雪简直接连败退。

“所以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也知道你不承认孩子的事目的在哪。到时候一脚踹了我，还没有抢夺孩子的麻烦。”靳森忍不住笑了，却没有半点感情，“我试探过你好几回，没有一回，你跟我承认。你甚至不愿意找借口安抚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而是只在否认。”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绝望而又像是看清楚了现实，他说：“许慕雪，我这么好哄，我明明这么好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找个借口我也认了，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一点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委屈和不甘心，隐藏得再好，她还是听出来了。

许慕雪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出现。她松口气，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温和的说：“靳森，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他却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许慕雪，我这一辈子，真的不是只会爱你的。我已经不奢望了在你身上看到什么，既然没有以后，我又何必再浪费时间跟你不清不楚的。之前是我自己没想通，现在想通了，藕断丝连，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许慕雪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藏在衣袖里，轻微的颤着，她听见自己冷静的开口说：“你已经想明白了么？”

靳森没有说话。

“也好，也好。”她说，“你是对的，靳森，你是对的。这一辈子那么长，你总要找一个好女人。你不用喜欢我，你把爱留给别人，真的很好。”

“可不是。”靳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