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知安周云衢全文大结局已完结-热门小说知安周云衢在哪免费看
最后只敢小声嘀咕,“您还是收敛……” “闭嘴!”她尖锐的声音刺破了他最后一点胆量,“我就是要瞧瞧,她到底有何手段当上这周太太……她有何了不得的……” 话说到最后,却变得恍惚、缥缈,那像是在奉京望过的一艘艘来又远去的船舶,从此杳无音信,让人心生他是否真的来过的错觉——可那若是幻觉,她又何以解释她日益见长的念想。 夜已深,昏暗的卧室里错乱的声息终于得到了缓和。 “周云衢……我们真的还会有孩子吗?” “会有的。”他轻抵着她的眉心,借着从锦幔散落进来的暗光,将身下的人紧攥在眼底,声音万般轻柔地说,“大夫说,你的身体正在恢复,等养好了,男孩、女孩,我们都会有。” 周太太抬眼看着那点缀星辉的深眸,好似在其中看到了可爱的他们,她伸手轻抚着他的眉宇,身体里某个四处乱撞而蠢蠢欲动的东西终于平息,那许是她心神的一部分——被驱逐出来,而无处可归的一部分。 她低头轻吻回应他,那熟悉得如同已是属于自己一样的气息萦绕鼻尖,可再如何熟悉,她的心境似乎永远都处在了三年前——“我想,我许是会一直喜欢您,像喜欢每一个放晴的日子,就算江都满城的银杏,抖落它们所有的叶子也无法数清。”
第八章陈小姐
冬日的清晨,寒气尤重,躲在山腰避寒的白雾与周家净白的别墅浑然一体,院里呈暗绿的树叶都抹了一层霜白。
送到客厅的报纸今日附加了一封信函,但收信人不是周先生,而是周太太。
“是谢夫人送来的邀请函,说是金台大学首场男女学生合演的话剧。”她仔细阅览着信,语气里难掩激动,“还说,金台各大报社都会去……我也要去。”
周云衢抬眼望来,话抬到嘴边又斟酌了一遍才道:“这种场合,定然是少不了金台的官员,你去凑这热闹做什么?”
“有官员也扯不上我,我只是想去看他们的话剧……而且我都答应人家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随之垂眸继续看起了报纸。直至结束了早餐,她还在望着那邀请函纠结不定,而周先生换衣出门了。
“王姨,你有看到我那对珍珠耳坠吗?”周太太站二楼倚栏上问道。
王姨从门外匆匆跑来,见得其怀里抱着一束白玫瑰,她心神猛然一震,忽觉眼前模糊,整个人只能倚靠着栏杆跌坐。
“太太!”王姨急忙跑上楼将人扶起,周太太回眸盯着她怀中的白玫瑰,脸色越发苍白。
“哪儿来的白玫瑰?”
王姨神情一怔,见其脸色骤冷,旋即回过神来:“不是太太的朋友送的吗?”她说着,将覆在花束间的纸条取下来给她瞧。
周太太心神摇晃不定,看着纸上的字迹似乎都在抖动,一团电闪雷鸣的黑云覆盖了她的意识,沉重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似要将她吞没了。
“太太,您没事吧?”王姨见她神情木然,亦是慌了心。
她躲开了她的触碰,掩在袖口里的手不由地发颤,呆滞的目光倏然向其投来,发白的双唇无力地启开道:“把它扔了……不要拿进来。”
“好好好,您先去休息,我这就去把它扔了。”王姨又匆匆下楼跑出了门。
那快要忘却的梦境再度袭来,像是凭空伸出来的一双手正死死抓着她的脚踝,欲要将她拖进深渊,她旋即蹲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咬紧牙关似是在与什么东西僵持着。
通红的双目呆滞茫然地往外掉着泪珠,整个人似乎已经被抽去了魂,只余一具行尸走肉。
“太太……”王姨站在门前,神色惊诧地望着她,“您没事吧?”
外来的声音终于撕开了她的恐惧,她神情恍恍惚惚地站起身,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离开这里。
周太太疾步走进卧室,着急忙慌地套上外套,拿起包就又走出了门。
“太太,您要去哪儿?”王姨欲要阻拦,可她似乎听不到声音一般,自顾自地走出了客厅,望着那形色匆匆的背影,王姨总觉不安,“难道是谁出了事?”
她如此反常的行径,这是最合理的猜测了。
周太太离开了周家别墅,似是在逃离什么,又像是忙着去什么地方。
冰寒的风撕扯着她混乱的思绪,好像有块白色帘幕正在覆盖着什么,她只觉心脏要跳出胸腔,头在不停绞紧,所有感官在逐渐减弱。
“周云衢……”
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好像都变成了一道黑烟,正在慢慢消失,她感知得到自己也将要被吞噬了。
而后,周家别墅里的一切都恢复如常,所有破裂、不安都随她而去。
“周、周先生。”丁澜抱紧了怀里的衣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刚化完妆,准备要去拍摄的高小姐陡然一愣,眼底的阴云渐而消散,见得了明媚笑颜。
“先生可用过午膳了?对街的那家饭店还不错。”
周云衢拉开桌旁的椅子落座,神情淡漠:“难道你不知我是为何而来?”
“……晚月以为您与方会长近来合作众多,所以只是尽心在维护与他的关系。”她面不改色地应话道。
“借仗宋之珩的势力,让他派人上我那儿死缠为难,也是为维护与方士霖的关系?”
她随即垂下眼帘遮掩慌张:“我、我只是随口一提,是方士霖一直揪着不放,唐觉也在映衬他,才会有这回事。”
他自是知道方士霖怀恨在心,才想给自己编排这一出,至于唐觉——一个看似四处摇摆不定,实则野心稳扎的老狐狸,都没一个省油的灯,但是,事由她起,总得有个交代。
“你若是觉得能攀上宋之珩,便让他出钱带你进督军府,到时我自是没有权力置喙,指不定还得敬着。”周云衢语气轻蔑又温和,深眸里冷意无底,“但你若是不知天高地厚地试图挑衅,我定然能让你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
高小姐没有再抬眼,只觉心神都被钉在了一处,让她无法动弹,而他却起了身,离开前回头叮嘱道:“在金台的演出已经停了一半,结束了就回奉京去。”
她猛地抬头,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丁澜见人已离开才走上来将人扶住。
彼时,已是正午时分,掩在厚云之后的太阳时隐时现,稀薄的阳光似是漂浮在这云海之中,摇摇曳曳,在身上来回飘荡。
离海港的不远处,伫立着高耸的灯塔,幽蓝的浩海呼啸不停,来往散步的人三三两两,尤是寂寥。
铁栏旁的长椅上,婉初正静静地坐着,掩到鼻尖的围巾已然被风吹得毫无温度,她手揣在包里,漂泊的心神早已飞出了海平线。
“请问,从这儿到江都要怎么去?”
被海风吹得散乱的声音抽回了她的思绪,她倏然回头去寻那声音,不远处停留的一对夫妇似乎正在与那人对话。
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