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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黎：“语白电脑上的？”

原野：“对，她在查许嘉欢。”

季黎不说话。

原野：“我看过了，她查到的许嘉欢的资料，大都是她中学时期的，和我们查过的不一样。”

季黎目光闪动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讳莫如深。

原野：“四哥，语白姐和许嘉欢以前不会是认识吧？”

季黎：“怎么说？”

原野：“如果不认识，她怎么对许嘉欢小时候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肯定有点交集吧？”

原野说着说着，脑洞又开了，“之前不是说，许嘉欢也是福利院的么，说不定她们真的认识，还闹过矛盾，许嘉欢这会儿改头换面来报复了。”

季黎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原野的话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关于许嘉欢和詹语白以前可能认识这个可能性，季黎此前就有猜测。

但只是猜测，他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今詹语白又找人查了许嘉欢，则说明她很可能也不确定许嘉欢的身份——也就是说，许嘉欢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

——

傍晚时分，季黎让季章回把靳柔带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詹语白两个人。

詹语白：“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季黎：“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语白：“季黎，你对我真好。”

季黎：“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语白被季黎扶到了洗手间，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显，靳柔和季章回来过以后，季黎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关心她了。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失效的筹码。

季黎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经付晓芝都挡不住她，如今的许嘉欢更是不可能！

季黎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季黎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季黎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季黎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季黎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季黎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季黎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季黎：“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季黎：“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季黎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许嘉欢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季黎的办公室。

但她对季黎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季黎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许嘉欢一整天对季黎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许嘉欢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许嘉欢：“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季黎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许嘉欢本人。

许嘉欢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许嘉欢：“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季黎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许嘉欢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许嘉欢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许嘉欢：“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

原野：“……”

他没做梦吧，许嘉欢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怎么觉得许嘉欢在勾引他？

“滚出去。”季黎的忍耐到了极限，直接开口赶人了。

许嘉欢仿佛被季黎吓到了，脖子瑟缩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委屈不已。

原野：“四哥，你别吓她啊，她也没惹你。”

季黎：“你也想滚？”

原野：“……”

许嘉欢最后红着眼滚了，原野还是有点担心她的情况，看着许嘉欢离开的方向移不开视线。

人走了，季黎直接警告原野，“你离许嘉欢远点。”

原野：“你俩怎么回事儿啊，吵架了？”

就算他反射弧再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许嘉欢好像在故意勾引我，跟你赌气？”

季黎：“还算你有点脑子。”

原野：“你怎么惹她的啊，居然把她气成这样。”

季黎没理原野，拿起手机给许嘉欢发了条短信。

四个字：适可而止。

第073章火上浇油

短信发出去快十分钟，显示已读，却没有一句回复。

季黎差点将手机捏碎。

许嘉欢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短信了，故意不回的，把闹别扭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忙了会儿工作，许嘉欢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原野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语白姐没找你查过许嘉欢？确定么？”

许嘉欢挑起眉来，这还聊到她了？

不知道原野在和谁通电话，但从他的话来看，詹语白好像私下重新查过她了？

“查的是她中学的照片，还有小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里，许嘉欢的笑一点点消失。

詹语白查她，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从她忽然冒出来和詹彦青纠缠的时候，詹语白应该就查过她了。

但原野说的明显是最近的事情。

詹语白在见过刘培之后，忽然查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那么，她查到什么了？听原野的意思，他似乎看到了些东西。

许嘉欢思考到这里，外面的原野已经通完电话了。

许嘉欢跟出去，和原野来了个偶遇。

许嘉欢：“嗨，又见面了。”

原野一回头，又对上了那张祸害一样的脸，想起来许嘉欢还在跟季黎吵架，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许嘉欢一脸无辜：“上洗手间啊，总不能是来特意找你的吧。”

原野：“……”

许嘉欢：“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赏个脸，晚上一起吃饭？”

原野又是一个激灵，“你休想陷害我。”

许嘉欢：“？”

原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四哥吵架了，故意勾引我气他。”

许嘉欢：“吵架？他是这么说的？”

原野：“那你们没吵？”

许嘉欢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一抹笑容里，不免带了几分苦涩，“我有什么资格和他吵架。”

她说完，低下了头，手飞快擦了一下眼睛，看着像是哭了。

原野顿时一阵自责，他咳了一声，“别哭啊你，我没嘲讽你的意思。”

许嘉欢依旧低着头，泫然欲泣的模样。

原野：“……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许嘉欢终于抬起头来，但看他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信任。

仿佛在问他：你不怕季黎收拾你么？

原野确实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你几点下班？我去餐厅提前等你吧，不然四哥看见了我就惨了。”

许嘉欢和原野互相加了微信，目的达成，就先走人了。

——

下班的前五分钟，许嘉欢又收到了一条来自季黎的短信。

【下班后来找我】

还是一贯的命令口吻，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许嘉欢直接无视，顺道把他的所有短信都给删了。

一到点儿，许嘉欢就收好东西下班，直奔地库，开车去了原野说的那家西餐厅。

原野订的是靠窗的卡座，许嘉欢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翻菜单了。

两个人商量着点完了菜。

原野：“这顿饭我请你，我之前的话你别挂心啊。”

许嘉欢：“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没什么起伏，可细细品，又多了几分心酸。

就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被季黎“欺负”。

原野想起来徐斯衍对许嘉欢的那些评价，忍不住问，“你接近四哥，到底为了什么啊？”

许嘉欢：“你也觉得我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