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薇周逢颐唐月茹主角叫路途乘风的小说最后结局如何
背地里她说我:「学习好又怎么样?拼命考个好大学,以后出来还不是给我们打工的。」
「她妈也讨厌,整天笑眯眯的,一个保姆高兴什么啊,老穷鬼生个小穷鬼,恶心死了。」
我妈接我放学,遇见唐月茹。
她会用英语笑着叫我妈婊子,我妈听不懂,还跟我夸她漂亮可爱,给她塞自己烤的红薯干。
唐月茹转身就扔进垃圾桶,嘲笑我妈说:「一股臭味儿,狗都不吃。」
我妈不知所措,脸红得抬不起头,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我扔下书包就去扯唐月茹的头发。
我妈看我被人打了,扑上来把我挡在身后,她被唐月茹的朋友一脚踹倒,身下突然就流出很多血。
那天,我妈确诊了子宫癌。
那些可怕的癌细胞,偷偷出现,然后悄悄的,夺走了妈妈的生命。
那枚玉牌,是我妈死之前瞒着我,一步一磕头,上灵山求给我的。
她说,灵山的佛,是最灵的佛。
我忍着眼泪,问她为什么?
她笑着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我。
其实我知道,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我妈上灵山求佛祖保佑。
她许愿说,愿意用自己一半的寿命,换我健康平安。
后来,我的病好了。
灵验的佛祖,带走了我的妈妈。
唐月茹知道以后,笑话我妈说:「穷鬼就知道封建迷信,留个垃圾有什么用,不如割个肾卖个肝,给她女儿换点钱。」
8.
凌晨两点,周逢颐带着唐月茹回来了。
进门的时候,唐月茹抱着周逢颐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求他:「逢颐,今晚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她说着就把嘴唇贴了上去,周逢颐躲开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唐月茹犯贱。
周逢颐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唐月茹愣了愣,回头看见我,有些挑衅地笑了。
「幼薇姐,要是知道你在家,我肯定让周逢颐早点回来了。」
「今天晚上没看到流星,他怕我失望,非要带我去放烟花。」
「幼薇姐,对不起啊,你要怪就怪我吧,别生逢颐的气。」
我喝了点酒,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站起身,走向她。×լ
直接问:「我的玉牌呢。」
唐月茹心虚地眨眨眼,还在笑着:「你是说保险柜里那块玉牌吗?」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给摔碎了,看着也不值钱,我就给扔了。」
我的眼泪猛地掉下来,一瞬间手脚冰凉,嘴唇控制不住地直哆嗦。
脑子里全是我妈死的那天下午,她紧紧抱着我,一遍一遍地擦掉我的眼泪。
她让我别怕,她说她不走。
她说她都跟佛祖说好啦。
「玉牌在,妈妈就在。」
我甩手就把酒杯砸向唐月茹,杯子碎在大理石上,溅起的碎片划破她的腿。
她害怕了,后退两步,缩在周逢颐身后。
可怜兮兮地喊着:「好疼。」
我撕扯着她的衣领,歇斯底里地问:「你把它扔哪儿了!你把它扔哪儿了!」
周逢颐上来拦我,我扇了他一巴掌,骂道:「我们还没离婚,你凭什么带她回来?你凭什么让她乱动我的东西?你凭什么!」
「你就那么等不及地要睡她?周逢颐,你恶不恶心!」
他有些野蛮地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压过我的声音,沉声说:「幼薇,你冷静一点。」
「我带你去找你的玉牌,好不好?」
「你别哭了,我求你别哭,我看着心疼。」
9.
我的玉牌是唐月茹今天早上扔掉的,应该还没有被处理掉。
周逢颐开车带我去垃圾站,一路狂飙。
他陪我在垃圾堆里翻找,一个有洁癖的人,也不怕脏、不怕臭了,弄得满手污泥。
从天黑找到天蒙蒙亮起,我什么都没找到。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特别无助。
天边的金光刺痛我的眼睛,我咬着嘴唇忍住眼泪,憋着一股劲儿,不敢让自己哭出来。
垃圾站的老夫妻看我可怜,也来帮我一起找。
终于,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位奶奶喊我:「闺女,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呀?」
我猛地站起身,一瞬间天旋地转,顾不上那么多,从垃圾堆里拔出鞋就往过跑。
奶奶手里拿着一个檀香盒,盒子里装着七零八落的玉块。
它就是我的玉牌,可是它真的碎掉了。
其实我应该高兴的。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我努力想笑来着,可是嘴角刚刚动了动,眼泪就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妈妈,你说玉牌在,你就在,对吧?
可是,玉牌碎掉了,你还会在吗?
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周逢颐伸手,把我揽进怀里,安慰我说:「别难过,等我找人修好它。」
我推开他,摇头说没事,不用了。
片刻后,周逢颐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我:「宋幼薇,每次你跟我说没事的时候,我他妈都恨不得掐死你。」
「你依赖我一次,能死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
周逢颐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唐月茹打来的。
他迟疑了两秒,还是接了。
唐月茹在那边哭:「逢颐,我本来想去找你们,跟幼薇姐好好道歉的。」
「但是我迷路了,有个男的一直跟着我,我好害怕……」
周逢颐再也顾不上我了,他抬脚就走。
正好,医院也给我发来短信。
今天是我预约流产的日子。
在唐月茹生日的这一天,我失去了妈妈,和素未谋面的小孩。
10.
进手术室前,麻醉开始发挥作用。
我陷入了一场回忆的梦境。
那年我十六,凭着自己的努力,考进了全国顶尖的高中。
跟唐月茹、周逢颐,还有我爱的男孩,进入同一所学校。
从此,我的噩梦开始了。
我不明白,唐月茹为什么那么喜欢欺负我。
她带着她的朋友,把吃剩的泡泡糖粘在我的头发上,把用过的卫生巾扔进我的书包里。
他们会在我路过的时候,伸脚把我绊倒。
也会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把脏水倒在我的头上。
我也不是没有反抗过,老师们也都知道,可是他们什么也没做。
后来,我来例假肚子疼,刚刚找出止疼药准备吃,就被唐月茹抢走了。
她笑眯眯的,要我跪下来求她。
我咬牙忍着,可是疼痛一阵又一阵的折磨着我。
我真怕自己撑不住了,会跟唐月茹认输。
周围的同学都在打赌,赌我能忍几分钟。
我看着桌上那一张张红色的百元钞票,不争气地哭出了声。
突然有人靠在我的课桌上,用一片阴影遮挡住我。
他捡起那些钱数了数,痞里痞气地笑着。
「还行,不少,就当是你们孝敬爷爷的。」
看着他把钱揣进兜里,那些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冲唐月茹勾勾手,还是笑着,但笑得很冷。
「药,给我。」
「这只小病鸭我领养了。」
「从现在开始,她属于我,谁动她,我弄谁。」
「各位,听懂了?」
他是周逢颐的混蛋哥哥,整天惹事不学好。
原来,我挺不喜欢他的。
可是今天,他帮了我一把。
我猜,大概是因为,他跟别人打架打得满身伤。
家里的长辈不问原因,只会责罚他、辱骂他。
只有我妈偷偷惦记着,给他的伤口擦上药。
他好像是在报恩。
从那天起,我这只小病鸭,也有了自己忠诚的饲养员。
......
从麻醉里醒来的时候,杨姐握着我的手。
她流了好多眼泪,我问她,怎么哭了?
她说我说了好久的梦话
她问我:「你爱的那个男孩,他去哪里了?」
我看着对面高高的楼顶,闭上了眼睛。
轻声呢喃:「他啊......」
「他跟着风飞走了。」
11.
我关上手机,人间蒸发了半个月。
听杨姐说,周逢颐找我快找疯了。
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离婚协议去见他。
周逢颐沉默片刻,冷冷地笑了。
他粗粗看了两眼协议书就丢到茶几上,抬眼盯着我的肚子,慢吞吞地说:「离婚前,我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谈?」
我坦然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