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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接着从兜里拿出一份纸笔：“温老师，我要开始问话了，还请你把知道的都如实告诉我。”

温兮妍点头：“好。”

凌彦书捏紧着了笔：“温老师到这教了多长时间的书？”

“两年。”

凌彦书眉头微拧，她走了三年，却只在这里教书两年。

还有一年时间，她去了哪里？

为什么从没去监狱探望过沈执与？

种种疑问从脑海中闪过，嘴上却没问出来。

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温兮妍：“认识这个人吗？”

温兮妍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中年男人。

“认识，是我们班上一个叫赵梅的学生家长。”

凌彦书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光：“关于这个叫赵梅的学生，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温兮妍半阖着眼，露出思索的模样。

“很乖很安静的小女孩，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里，平时让人很难注意到。”

凌彦书记下，又问：“家庭情况呢？”

“你等等。”温兮妍说着，从抽屉里翻出学生资料，逐行寻找。

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凌彦书胸腔内情绪涌动。

正要开口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几秒钟后，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男生拿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出现在门口。

“温老师，情人节快乐。”

第12章

情人节和玫瑰花太过于具有指向意义。

凌彦书下意识捏紧了笔，去看温兮妍的表情。

再三确定没从她的眼里看见惊喜和别的情绪之后，他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松开。

2月14日，海市冬季还没过。

男生只穿了件白色衬衫，头发捏了个造型。

看起来精心打理过，唇角都被冻的发白。

他似乎是没想到，办公室内除了温兮妍还有别人，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接着又若无其事抱着玫瑰走到温兮妍面前：“温老师，送给你。”

温兮妍清亮的眸子看他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赵老师，我不能收。”

赵海深捏着花束，强撑着扯出抹苍白的笑容：“温老师，还有外人在呢，多少给我个面子吧。”

温兮妍皱眉。

凌彦书捏着笔的指骨发白，不悦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赵海深恍若未觉：“我听说你喜欢穿白衬衫的，今天这么冷的天，我特意换了件衬衫过来。”

“那么多人看见我拿着花过来，你拒绝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话落，办公室内只剩死寂。

凌彦书深吸了口气，唇角抿的笔直。2

他垂着眸，等温兮妍的反应。

期间，他想起一件旧事。

自己和温兮妍初见时，就穿着白衬衫。

当时海城公安上下几十号人出主意，最终定了件简陋的白衬衫，精心安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温兮妍果然动心，甚至不顾温世汉的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会收，要么你拿走，要么我当场就丢了。”

温兮妍强硬的态度换回凌彦书的思绪。

他眉头紧拧着打量温兮妍，却没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记得自己的神色。

凌彦书只好又看向赵海深。

被拒绝的赵海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凌彦书以为他要发难的时候，他微不可查的看了眼凌彦书，又唤了副嘴脸。

赵海深勾起个奇怪的笑容：“温老师，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闻言，温兮妍的脸色缓和不少。

她张嘴，正要开口。

凌彦书却率先一步张嘴：“温老师，我们去外面聊。”

温兮妍也想出去透气，想也不想的起身和凌彦书出了门。

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赵海深阴翳的目光。

两人在破旧的校园里逛着。

凌彦书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猜测她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于是他故意转移话题：“温老师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教书？”

温兮妍表情有些奇怪：“这也是凌警官要调查的事情吗？”

凌彦书收起本子和笔：“不是，只是闲聊。”

温兮妍抬眸，对上他深邃的视线。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冰天雪地里，看不清容貌，只能模糊的听见他说：“忘了我。”

温兮妍还想细想，但脑子却像是被钝器砸过，疼痛不止。

凌彦书见她脸色苍白，立即关切的将人扶住：“怎么了？”

温兮妍神思恍惚，恍然间只觉得眼前的人和画面的渐渐合成一体。

也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这个人。

她脱口而出：“凌警官，除了我爸的案子，我们还有过别的纠葛吗？”

第13章

凌彦书僵在原地。

他不知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始终在思索着的大脑在这一刻停摆。

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推测，温兮妍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故意在试探自己。

忘记一段过往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他也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够单单忘记感情的片段，而记得别的事情……

见凌彦书不回答，温兮妍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是凌警官，应该是我记错了。”

她轻猫淡写的盖过这件事，反而说起了被赵海深打断之前，凌彦书问的那个问题。

“赵梅是单亲家庭，妈妈前几年就死了，除了她爸赵诚，家里还有几个妹妹。”

凌彦书情绪复杂。

几乎强行按下关于温兮妍的情绪，思考公事。

他问：“关于赵梅的母亲，你知道多少。”

温兮妍：“一点都不知道，只依稀听过是外地人。”

“外地人？”

凌彦书剑眉拧的更深：“那你知道她葬在哪儿吗？”

温兮妍摇头：“不知道。”3

凌彦书颔首，突然停下脚步：“温老师，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温兮妍跟着驻足，手指却悄然攥紧。

她知道父亲的案子是凌彦书承办，只是忘记了具体的细节。

实话说，她知道凌彦书是职责所在，但是还是忍不住心怀芥蒂。

问话如实告知是自己的本分，其他就不是了。

温兮妍皱眉：“凌警官，不好意思，恕我不能帮忙。”

凌彦书猜到她会是这个答案。

犹豫了瞬之后才开口。

“温老师，实不相瞒，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查一桩拐卖案。”

“拐卖的对象有妇女有儿童，而赵家村是我的第一怀疑对象。”

凌彦书定定的看着她：“根据我的推测，赵梅的母亲或许会是二十多年前被拐卖的大学生……”

“兮妍。”他哽了哽，“我不勉强，但是在这里，除了你我不知道该信任谁。”

温兮妍满脸惊愕，显然没想到赵家村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她脸色有些发白：“那……你有没有跟校长说过。”

凌彦书脸色微沉：“没有，我跟他说，我只是来调查少年案，明天就走。”

温兮妍这才觉察到事情的凌重。

她思绪几经转圜，往日那些对不上的细节一一在脑海中印证。

难怪整个村子对外来的人始终保持警惕。

难怪在她提出家访的时候被校长阻拦。

难怪来学校读书的总是男女比例这么不协调。

她忽然有些感叹，虽然自己是单亲家庭，但父亲给足她宠爱和任性的底气。

如果不是这次出来支教，她甚至不知道原来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