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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倒打一耙

魏丞相看着齐王府大门外仅有的两名护卫，心头微沉。

王府里有人巡逻？

为什么不是直接在大门外待着，而是在王府里看守巡逻？

皇上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真的确定了刺杀太子的人是齐王派去的？

亦或者，皇上有别的打算？

见不到齐王，魏丞相很快驱车回府，外面夜色渐沉，他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在书房里焦灼地踱着步子，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魏丞相招来手下的探子：“东幽皇帝和嫡公主现在住哪儿？”

“回相爷，嫡公主从宫里出来之后，就回了以前的嫡公主府。”

魏丞相沉默深思，这么说来，嫡公主和东幽皇帝此时不在宫里？那宫里突然间的戒严跟他们是否有关？

“备车。”魏丞相匆匆走出厨房，“本相去见嫡公主。”

“是。”

外面夜色沉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边乌云翻滚，像是昭示着一种不祥的征兆。

魏丞相走出书房，迎面看见疾步而来的魏夫人，“老爷又要出门？”

魏丞相一脸凝重之色：“今晚情势反常，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魏夫人皱眉，有些不安，“要不我进宫去见见淑妃娘娘？”

魏丞相道：“宫门已经戒严，这个时候谁都进不去。”

“怎么会这样？”魏夫人神色一变，“那明天一早呢？早朝还上吗？”

“不知道，现在什么都不好说。”魏丞相摇了摇头，眉眼沉沉，“我先去嫡公主府走一趟，看嫡公主是否了解什么情况。”

说完径自离开。

相比起外面响的不安，此时的公主府里却是一派祥和。

聂姒鸾刚给曜儿喂了一些辅食，看着儿子饱满娇嫩的小脸蛋，忍不住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殷厌坐在一旁看情报，闻声转过头来：“姝儿。”

“嗯。”

“你有没有察觉到，自从生了曜儿之后，你对我忽视了很多？”

聂姒鸾嘴角一抽，语气淡定：“我觉得你是在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殷厌挑眉。

“我都没说你呢，从踏进大雍城门开始抱着曜儿不撒手，宫宴上只管儿子，皇族家宴还是只管儿子。”聂姒鸾斜睨他一眼，“是不是有了儿子之后，就忘了儿子的母亲？”

殷厌连道冤枉：“为夫这不是退居幕后，让姝儿好好一展嫡公主威仪吗？”

聂姒鸾哦了一声：“那你觉得我的嫡公主威仪展现得怎么样？”

“非常棒。”殷厌从身后抱住她，贴着她的脸，声音低沉充满蛊惑意味，“嫡公主从容不迫，天生高贵，威压让人臣服。”

聂姒鸾正要说话，外面响起通禀声，皇甫凌风和奚风到了。

殷厌放开聂姒鸾：“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皇甫凌风踏进门槛，躬身行礼，“凤公子已在皇城内严密布防，宫中太后也行动了起来。昭明帝被软禁在寝宫，明统领在各个宫门安排了重兵把守，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总的来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周岁多的孩子觉多，这会儿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有些昏昏欲睡，聂姒鸾抱着儿子转身走进内室，把曜儿放在床上，轻拍几下哄他入睡。

殷厌起身走了出去，把皇甫凌风和奚风带出去议事，不过三人并未走远，只走到院中凉亭上坐了下来。

聂姒鸾侧卧在床沿，凝视着儿子这张饱满精致的小脸蛋，越看越是欢喜，忍不住又亲了下他的脸蛋，为人母的柔软和慈爱在心里泛滥。

不管女子是柔弱还是强悍，面对着凝聚着自己骨血的孩子，都会无法克制地变得柔软。

她跟殷厌年少时相依为命，后来相互扶持，彼此信任，如今有了曜ˢᵚᶻˡ儿，两人之间就多了一个血脉的牵系——曜儿的身上流着她和殷厌共同的骨血，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想想就觉得温暖踏实。

曜儿很快熟睡，聂姒鸾轻轻给他盖了薄被，才起身走了出去。

“凤家军再三日便可抵京，昭明帝已无力挽狂澜之力，对皇后娘娘来说，这是最好的时机。”

皇甫凌风站在凉亭里，明亮灯火的衬得他身姿修长挺拔，声音更是沉稳如山岳，“趁着所有人都在，不费一兵一卒让雍国成为东幽附属，比得西疆还容易。”

聂姒鸾缓步穿过庭院，走上凉亭。

“皇后娘娘。”皇甫凌风和奚风转身见礼。

聂姒鸾嗯了一声，走进凉亭，在美人靠前坐了下来：“你们继续聊，不必管我。”

“姝儿，你父皇被软禁了。”殷厌看着聂姒鸾，“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聂姒鸾扬眉：“方才不是说凤家军还有三日抵京？三日之内问他是否愿意写一份立储诏书，若不愿意，三日之后直接发动宫变。”

皇甫凌风点头：“皇后娘娘威武。”

“不过话说回来。”聂姒鸾环顾眼前三人，“你们就不担心本宫把你们困在这里，或者直接杀了取而代之，拿了雍国大权之后杀回东幽，母凭子贵垂帘听政？”

奚风沉默不语。

皇甫凌风默默看了她一眼，用一种比较委婉的语气说道：“表忠诚的说法是，臣等相信皇后娘娘对皇上的感情，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直接一点的说法则是，臣觉得皇后娘娘就算有这个心，应该也做不到这一点。”

“那还真是够直接的。”聂姒鸾嘴角一抽，“殷厌，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殷厌连犹豫都没有，坚定地点头：“能。”

皇甫凌风忍不住想转头望天，他家主上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你们二人先去忙。”聂姒鸾挥了挥手，“待我弑了你们皇帝陛下，看我一统东幽和大雍江山，证明一下巾帼不让须眉的魄力。”

殷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皇后娘娘威武。”

皇甫凌风转头看向奚风，奚风表情亦是微妙。

总觉得他们主上的威严全折在皇后娘娘手里。

听听，这像话吗？

两人无话可说，赶紧识趣地告退。

第495章软禁三日

聂姒鸾收回视线，托腮看着殷厌，眉眼盈满笑意：“你这个君上的威严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殷厌表情温软：“在姝儿面前要什么威严？”

“该要还是得要。”聂姒鸾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