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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抬过头，甚至于在他伸手去接那碗的时候，对方还避开了。

　　秦砚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平日里想做什么都可以的人，忽然不让碰了……

　　怎么，认识祁砚之后，你都知道自爱两个字怎么写了吗？

　　他冷笑一声，动作强硬的抓住了明芷缩到一半的手，暧昧地摩挲了起来：“陪朕一起用吧。”

　　明芷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但这样的亲近却让她不受控制的僵硬了起来，那直戳心窝子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她用力拽了一下，手腕却被死死禁锢住。

　　她抬头怒视秦砚，嫌弃我的是你，死抓着不放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砚被瞪得也有些恼了，私下里随便怎么样都行，当着祁砚的面碰都不能碰是吧？

　　他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眼看着那纤细的手腕逐渐红肿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松了手。

　　可在松手的瞬间他又后悔了，指尖一勾想将那只手拉回来看看捏成什么样了，明芷却是转身就走，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瞬间心头火起：“站住。”

　　“皇上，”祁砚匆忙起身，挡在看了两人中间，“皇上息怒，明芷姑娘大病初愈，还请您不要和她计较。”

　　秦砚浑身的火气猛地一涨，明芷是他的人，哪里轮得到祁砚来护着？喂了一次药，就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人了？

　　他恨得牙根发痒，面上却半分不露：“祁卿说笑了，朕何曾生气？只是你难得来一趟，她却连待客的礼数都不周全，朕难免要提醒两句。”

　　待客？

　　这个词用得还真有意思。

　　祁砚忍不住看向明芷，眼神暗了一些。

　　秦砚心里的气却顺了，他抬眼看向明芷的背影：“还不给祁卿也上一碗？”

　　明芷抿了下嘴唇，虽然秦砚话里的意思让她心情十分复杂，可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拒绝。

　　上次明家出事的消息，若不是祁砚帮忙，平宁那丫头也不能顺利进宫见到她，算起来是她欠对方一个人情，不好在这种时候让他没脸。

　　另一碗酒酿圆子很快被送了过来，明芷客气中带着疏离，将碗搁在了祁砚手边。

　　对方也没有多言，只趁机打量了她好几眼，见她已经恢复如初，脸上也有了血色，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了谢。

　　可就是这么细微的动作，看在秦砚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像是眉目传情，他恨恨咬紧了牙，眼看着明芷退了下去才阴阳怪气道：“祁卿尝尝吧，明芷笨手笨脚的，难得下一次厨，你多包涵。”

　　祁砚看了看碗里小巧精致的圆子，颇有些珍惜地端起了碗：“明芷姑娘蕙质兰心，一看就做得很好。”

　　秦砚一哂，明芷旁的是做得很好，可唯有厨艺上不了台面，就这唯一拿得出手的圆子味道也不过是一般般，待会儿祁砚一吃就知道了。

　　等他吃到半生不熟的圆子的时候，可别绷不住表情。

　　他想着眼底染上了几分戏谑，也不着急吃了，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祁砚的表情，眼见他舀起一勺送进嘴里，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一些。

　　祁砚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味道有些出乎他意料，可没多久眉头就松开了，脸上带了几分赞叹：“明姑娘果然心灵手巧，味道极好。”

　　秦砚一愣，祁砚莫不是傻了吧？

　　明芷做的东西能说得上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圆子，刚才心不在焉，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察觉到不对。

　　他试探着吃了一口，圆子软糯，桂花清甜，酒酿香醇，味道的确是极好，可这不是明芷能做出来的。

　　这个女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抗旨欺君！

　　秦砚的脸黑了，祁砚不明所以：“皇上怎么了？莫非是不合胃口？”

　　秦砚糊弄了过去，见祁砚吃完又和他寒暄两句就把人撵走了，等对方走得不见了影子，他脸色才黑下去：“明芷呢？把她喊过来！”

　　蔡添喜不明白这好好的怎么又生了气，只能认命地去喊明芷，对方似乎也不意外秦砚会传召她，闻言眉头都没抬一下就去了正殿。

　　一进门，秦砚就将那碗圆子怼到了她面前：“谁做的？”

　　“御厨。”

　　连谎都不撒！

　　秦砚气得砸了碗：“朕刚才怎么说的，朕要你亲手做，你聋了吗？”

　　“奴婢的耳朵好好的，但以后皇上贴身的东西，不管是食水还是衣物，奴婢都不会再碰，皇上若是觉得奴婢不合格，就将奴婢逐出乾元宫吧。”

第93章德春也不容易

　　秦砚被明芷气得懵了一下，什么叫他的东西她都不会碰？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奴婢？

　　觉得奴婢不合格，就将奴婢逐出乾元宫？

　　你在做梦！

　　秦砚忍不住咬牙切齿，然而明芷并不在意他的反应，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只是到了门口才顿住脚步：“还请皇上以后也不要再拿秀秀来牵制奴婢，堂堂九五之尊为难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让人不齿。”

　　这次她才是真的走了，秦砚僵在原地半晌才恨恨锤了下桌子：“朕让人不齿？那你当初的所作所为算什么？你哪来的资格教训朕？！”

　　他越说越气，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胸口，蔡添喜怕他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小声劝慰了一句：“皇上息怒。”

　　秦砚却根本忍不住：“你说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自诩聪明，难道不知道离开乾元宫会有什么下场吗？！她当初对朕那么过分，朕还留了她一命，还不够仁慈吗？她有什么好不满的？”

　　蔡添喜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以他对明芷的了解，她并不像是会为了权势悔婚另嫁的人，可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就算在深宫里也有所耳闻，那不是谣传。

　　秦砚为此吃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也不是假的，让他即便想为明芷解释都无从开口，也只能安抚秦砚：“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她计较了。”

　　秦砚仍旧沉着脸，许久才冷笑一声：“让朕不计较？是她死抓着不放……好啊，朕就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

　　“皇上……”蔡添喜斟酌许久还是开了口，“您若是想让明芷姑娘温顺一些，这么对着来是不行的。”

　　秦砚斜昵他一眼：“朕记得你这么些年连个菜户都没有，倒是教起朕怎么应对女人来了。”

　　蔡添喜：“……”

　　他没菜户怎么了？他有干儿子啊，虽然是捡的，可听话又老实，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再说了他是为了积德才没祸害人家姑娘，不然以他这御前大太监的身份，难道还能找不到愿意做他菜户的宫女？

　　“是奴才多嘴了。”

　　他气得闭了嘴，决定以后都不会再插嘴两人的事，他要冷眼看着自家主子作死。

　　秦砚一无所觉，挥挥手将人挥退了。

　　蔡添喜躬身退了下去，抬手关上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刚才发狠了以后不会再管两人之间的事，可说到底也只是气话。

　　他年纪大了，趁着现在还能动弹的多为主子尽尽心，日后德春接了他的班，就算有哪里做得不好，皇帝也会看在他的份上，多宽容几分。

　　他想着叹了口气，为了那小子，他真是操碎了心……可说起来人去哪里了？

　　不就是去宫正司接个人？怎么天都要黑了，他还没回来？

　　德春打了个喷嚏，看了一眼抓着自己衣角死活不肯松开的小丫头，面露无奈：“明芷姑姑在等你，让人送你回去吧。”

　　秀秀摇头摇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