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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后，先前出城的那辆马车慢慢停在了远处。

玄清伸手撩开窗帘，眉头皱了一下，看着身边静静躺着的人，半晌还是放下了车帘。

他低低道：“叶南枫，这么多年，你为他为中原付出了多少，怕是自己都数不清吧。”

黑暗中，车厢内无声无息。

这边，凌莘辞抱着白茗回了营帐，吩咐人看好他，才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睡的不怎么安慰，眉心总是皱着。

一片寂静中，幽幽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凌莘辞骤然睁眼，看向某处，不确定的开口：“叶南枫？”

======第14章======

叶南枫迎着他的目光，悚然一惊，凤眸里尽是慌乱。

但随即，她又想起，现在的她，仅仅是一缕幽魂，凌莘辞看不见自己。

她有些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等她再醒来，就看到不远处的凌莘辞。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做梦，颤抖着手去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瞬间穿过了凌莘辞。

她怔然，难道书中记载的所谓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的说法，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吗？

如若不然，又怎么解释她现在这般模样？

她就看着凌莘辞带着她的玉印从庆州城下回来，看着他珍惜的将白茗抱回营帐。

也许是魂体没有承载那么多七情六欲，她心里半分波澜都没有。

只是看着他皱眉，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凌莘辞看着半空愣了很久，嘴角慢慢浮起一丝苦笑，低声自语：“我真是魔怔了。”

叶南枫明明就已经死了，他还在期待什么？5

凌莘辞向来觉浅，此时也睡不着了，他撩开营帐走了出去。

夜色慢慢褪去，营地内已经有伙夫开始烧起了锅炉。

叶南枫本想就呆在营帐内，她原先也看过话本子，一般她这样的情况，是不允许出现在阳光下的。

但随着凌莘辞的离开，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吸引力将她拉扯出去，直到靠近凌莘辞三步之内，才逐渐散去。

叶南枫愕然，难道她就算成了这幅样子，也不能脱离凌莘辞不成？

难不成她对凌莘辞的执念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

凌莘辞走到一处，因为副将的呼唤停下了脚步。

副将上前说道：“将军，白大夫昨夜连夜做了些药丸，说是吃下能即刻止痛。”

叶南枫心想：虽说在感情上自己和白茗合不来，但白茗所做之事，真正是为国效力。

她转头看向凌莘辞，却见他脸色一沉，应了一声之后便朝白茗营帐走去。

叶南枫跟着他到了白茗。

此刻的白茗，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之色，见到凌莘辞还是打起精神来：“骞哥哥。”

凌莘辞却没了往日的温和：“那些药丸你不能给他们。”

白茗脸色一变：“为何？”

“你明知道这药会损害人之根本，竟还要给将士们用，我要不是念在儿时情分，治你一个下毒的罪名也不为过！”

叶南枫陡然看向白茗，心中逐渐涌上怒火。

白茗却振振有词：“北疆一人之力，可敌我中原三人，你只带了十万精兵，如何能抵得过同等数量的北疆人，我下的分量不多，此战过后，好好修养便可。”

凌莘辞冷眼看着她：“我再说一遍，不许用。”

白茗咬了咬唇，突然说道：“你心里明明知道敌不过，却非要攻城，难道不是为了叶南枫而乱了心神？”

凌莘辞跟她无话可说，冷声道：“你只是一个大夫，如何制定战略，你不需要多言。”

说完，他转身要走，却听白茗在他身后开口：“骞哥哥，我曾问过你，你到底有没有对叶南枫动心，你说没有，可现在，你再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

======第15章======

凌莘辞脚步一顿，却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踏出了营帐。

叶南枫跟在他身后，心里有些乱。

白茗这次可算是误会了，凌莘辞对她应当从没有男女之情，只是迫于皇权的压力娶了她，哪怕成亲三年，他依旧是心里没她。

叶南枫甩了甩头，自嘲一笑，都已经天人永隔了，何必还执着于生前的情情爱爱。

如今，她日日夜夜都能看到他，也算是不错了。

一个时辰后。

凌莘辞看着大军，扬起手中的旗帜：“将士们，随我出征！”

他身后，怒喝声响彻云霄。

大军开拨，没多久便兵临城下。

他们的动静不小，北疆早有安排，城楼上列开一排守城器械。

北疆首领出现在城楼之上，看着凌莘辞道：“凌莘辞，仅仅十万人，就想反攻，真是天真！”

凌莘辞长枪点地，一字一顿：“等我攻破城门，你便会知道，此刻你的话有多可笑！”

开战之前，敌将叫阵，是兵中常有的事情。

北疆首领笑道：“可笑？你们中原的长公主都死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说这些？我看你还是等着你们的皇帝治你的罪吧！”

闻言，凌莘辞眼眸泛起寒意，他不再多说，身后传令官瞬息挥动旗帜。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

中原将士盯着方盾，步步逼近。

凌莘辞却紧盯着城楼之上，心中疯狂思索着此刻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北疆首领手中有十万兵，却只防不打……其中蹊跷……

叶南枫看着他身处战场，险象环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场攻城战持续了半日，凌莘辞才叫人退了回来。

回到营中，凌莘辞环视着周围将领，出声道：“庆州城内，此刻应当没什么兵力。”

众人震住，有人开口：“将军如何得知？”

凌莘辞分析道：“呼明浩这个人刚愎自大，仗着北疆士兵身怀蛮力，从来不会将中原人放在眼里，但今日他一反常态紧闭城门半个人都没有派出，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

“他将大部分兵力都派出了庆州，朝最近的泗州去了。”

将士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提出质疑：“将军，这是您的猜测。”

凌莘辞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等会我们按兵不动，派出探子立即去泗州查探情况，最多一天，我们就能知晓北疆动向。”

叶南枫听着，对眼前的战局有了些揣测。

庆州跟泗州以及远一点的凉城呈三角之势，当初设定城池时，便打着守望相助的主意。

若是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