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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我的确非常认真喜欢过您。太皇太后从小对我的教育也是以您为上，我曾经以为您就是我的全世界。”

元麟听到这里暂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可是我一切对您的期待没有被回应过，您还期待我做什么呢？”我淡淡地说，脑海里走马灯一样播放着那些他曾经对我的欺辱。

元麟挂着泪一脸通红，他局促地看着我：“萧若辰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错了，我以后每天都会给你送礼物。”

末了，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慌乱解释。

“我和周玉没什么，她太像你了，我只是为了让你吃醋，让你嫁给元至安也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1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他现在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生命早就不再以他为上了。

用力地想把他从我身边推开，但是他拥着我，死死不肯放手：“我是世界上最大的坏蛋，是世界上最蠢的蠢蛋。”

“萧若辰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我每天都会给萧若辰送礼物，每天都会。萧若辰也把我推进池塘好不好？萧若辰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只要萧若辰开心，能不能再看我一眼啊？”

撒泼赖皮。

这哪里是从前总爱欺负我，面无表情的元麟。

他的喜欢，他的爱来得太迟了。

又或许元麟和我都不明白什么叫喜欢，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怕我不爱他了。

我用尽了力气想逃脱，但是实在逃不掉，只能任由他抱着。

不想和元麟再说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我以他至上的人生是蒙着灰的。

虽然现在说起来云淡风轻，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的心意被践踏的时候，我不难受吗？

现在凭什么他三言两语就想让伤疤全部消失，我萧若辰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一个不喜欢时便视若尘埃，喜欢时呼之即来的玩物。

正当我和元麟僵持不下时，我看见了元至安踏着月色而来。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那天在殿前的勇气。

我趁着元麟松手看我表情的时候，用力朝元至安跑去。

和元至安撞了个满怀时，他把我打横抱起。

我在他怀里冷冷地看着元麟：“我选元至安。”

13

元至安是一路把我抱回府的，七夕满城灯火通明，他一路走一路沉默。

我在他怀里看天上星光和楼阁灯火，看他坚毅而俊秀的脸庞，忽然想起我好像还没真正了解他。

回到府上时，夜已经深了，我有种冲动很想问元至安，那他呢？他是因为元麟的圣旨才娶我吗？

但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夜里睡觉时我有些郁结，翻来覆去睡不着，都是因为元至安。

第二天一大早便收到了太皇太后的传唤，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进了宫。

面见那位时，太后也从寺庙中赶了回来，两个人眼里都是复杂的神情。

“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元麟那孩子会这样，受惊了萧若辰。”太皇太后疼惜地摸着我的脸。

我摇摇头，这种事情不算什么。

反正我现在结婚了，夫君是大功臣，身后有他祖母和母亲撑腰，他能把我怎么样？

“麟儿已经被我教育了一顿，他现在在佛堂为你抄经祈福，简直胡闹，要不是祁将军在，你和他的姻缘命气就要纠缠在一起了。”

太后的脸上满是后怕，太皇太后则闭上了眼睛，好似不敢面对我。

我有些迷惑，姻缘命气？

“哀家没有脸瞒着你，昨夜他召了摘星楼的全部术士，想用邪术改变你的姻缘，让你的命星与他的纠缠在一块。”太后开口：“还好元至安发现了，不然麟儿就真做成这损命的混账事了。”

我在太后口中听到了完整的科普。

民间有邪术可让求而不得之人将心上人的姻缘绑在自己命星上，代价是折损自己二十年的寿命。

那元至安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一介武将，怎么会懂这些门道？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当初有些抵触你嫁与他的缘由。”

“元至安这孩子自出生开始便命注定了他会拥有不凡的占星天赋。”

“但是国师推演他是贪狼星降世，贪狼主战不是吉星，所以这对大椋来说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故而他八岁前都是跟在国师身边学习占卜相关的吉术，希望降降他身上的煞气，以求大椋国运平安。”

“祁家又是与你家一样，靠着军功堆上来的，行军之人尤其忌讳这种体质，加上元至安他娘亲因为生元至安而去世。”

“祁元帅可以说是为此恨上了这孩子，说他煞气重把他的母亲克死了，哀家怜惜这孩子，便让国师将他养在了摘星楼，吩咐国师给他找老师教他武功，让他入太学学习，希望能成为我大椋的人才，直到他二十岁才出宫的。”

太皇太后端茶润喉时，太后接起了话：“是的，当年母后给了这孩子自由出入宫殿的特权，但宫里人都知晓他是煞星，不愿意与他交往。”

“元至安的武功师从楚老侯爷，市井那些纨绔没见过这阵仗，也不知道元至安是所谓煞星，他便在市井里面称王称霸，国师为他善后都不知道善了多少回。”

太皇太后又似告状般的开口：“所谓三岁看老，萧若辰啊，哀家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元至安这孩子小时候就孤僻狠厉……”

那怎么在我府上和个木头呆子一样？

这两位轮流说着元至安以前的做派，招猫逗狗，偷瓜弄枣，在京城里作威作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我找机会和元至安和离。

我却撑着腮听的有趣，没想到元至安以前是这样肆意骄傲的，两位娘娘描述得很生动，我仿佛就参与了他整个人生。

回府时，我向劝得口干舌燥的两位福了福身：“我代元至安向娘娘们问好，辛苦二位了。”

语罢，我便迫不及待地让银越准备马车带我回府。

我转身向外时，隐隐约约听见，太皇太后无奈的对她儿媳说：“白说了这么多……”

13

回到府上，元至安正在低头侍弄他开辟的小花圃。

我飞扑上去抱住他：“小煞星，有人劝我与你和离呢。”

元至安听完愣了一下，没有抬头，手上动作不停：“那便依郡主意，我这种命不好的人的确不配与郡主结婚……”

我看他反应，急了。

把他拉直了身：“什么意思？难道你娶我是真的只是因为圣旨？”

等我看清他的脸时，却看见他眼眶湿润，委屈得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我连忙把他拉回房内，着急忙慌抱着他哄：“玩笑话，我怎么会与你和离？你别什么都信啊。”

他抹了抹眼睛，看向我，意思是我说的是真的吗？

我赶紧比了个发誓的手势，他却开口了：“可是我的命的确不好，我真的是煞星……”

“煞星还能打这么大的胜仗？你哪是煞星，你是将星。”我坚定地看着他。

“还有你平日在市井内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在我这里就这样了？”我捏了捏他还带着委屈的脸。

元至安听完面上表情都变得尴尬起来：“你都知道了？”

“嗯。”我点点头，看着他的脸火速变红，像熟透了的柿子。

“可是那又如何，我只知道元至安在我侯府是个喜欢莳花弄草，我想吃什么就会去跑腿买的二十四孝好夫君啊。”我见他脸红得厉害，把我天生寒凉的手贴了上去。

他听完我这番话脸上温度更高了，带着剑茧的手覆着我的手不断摩擦，眸中生花，傻乎乎地看着我。

“反正你还提和离，我就让太皇太后把你丢到漠北开荒。”

我把他的脸拉过来恶狠狠地说：“何况你在太学上学，你也该知道点元麟平日是怎么对我的吧？昨夜要不是你，我就要被迫和他纠缠在一块了。”

他见我一副运筹帷幄大事全知的模样，放松了下来。

而后靠在了我的身上，自顾自地说着还在太学时他的生活。

那是黑暗压抑的，他只能靠着在市井短暂的放纵来发泄生而为“煞星”带来的压力。

每次听到那些欺凌弱小的人对他的诅咒和谩骂，他都会短暂地感到扭曲的放松。

因为贪狼的命运，本该如此。

而在太学里，我是唯一一个会正眼看他，不会避讳着他的人。

我有些诧异，因为我之前和元至安并不相识，是元麟忽然发疯赐婚我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而他出征时我与他相识不过半月。

于是我抬头问他："你在太学时便注意到我了？"

他半张脸隐没在了夕阳里面，我见他唇齿开合，最后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