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姜青菀容肆精选片段阅读 姜青菀容肆榜单推荐姜青菀容肆
却依旧有所犹豫,可他直接将自己私心说了出来,将他那份得势张扬、睚眦必报的性子坦露干净,他反而觉得放心。
他不在意眼前这个阉人嚣张跋扈,也不在意他有些小心思,毕竟这朝中京中,权贵官宦,想要朝上爬铲除异己的比比皆是,谁能没有没有半点私心?
只要他能时时刻刻记得,他身上的恩宠是从何而来,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只依靠着他这个皇帝,那就够了。
这人是安帝亲手提拔起来的,既无宗族可依,又无亲朋故友,他所有的身份和权势都是依靠着帝王恩宠,而他随时都能收回这份恩宠,让他一无所有。
这就是安帝能够信任容肆,看重他胜过所有人的原因。
安帝端着茶汤看他:“你这奴才胆子越发大了,什么话都敢跟朕说。”
“那陛下可会罚奴才?”
“就你会打蛇顺棍上,这脸皮倒是厉害。”
安帝横眼骂了一句,没好气道:“别以为你糊弄朕几句朕就能不罚你,你无诏擅闯国公府,擒拿朝中三品大员,自个儿去领十板子,若有下次,小心朕扒了你的皮!”
容肆不以为意,只问:“那宋家的事情……”
“宋家那边就照着你说的去办。”
安帝端着杯盏喝了一口茶后,眸色冷漠:“宋鸿勾连戾太子旧臣,宋家上下欺君罔上,那国公府的爵位他们也不配留着,彻查许氏之事,若一切属实定当严惩。”
“至于铖王和陆崇远……”
他面色冷沉,带着一丝狠厉,
“铖王老实了这么多年,朕顾念兄弟情谊未曾苛待过半点,他却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仅私下与朝臣往来,还暗中掺合世家的事情。”
“还有陆崇远,当年先帝对他那般信任,将戾太子一案全数交由他来处置,可他却捅出这么大的漏子,罔顾先帝信任,你好好去查查宋鸿跟那许氏的事,若铖王和陆家当真牵扯其中,定不轻饶。”
“是”。
容肆拨弄着小炉上的茶汤,眼帘轻垂。
世家就是安帝的死穴,陆崇远更是安帝眼中钉,只要跟陆家有关,别说只是舍掉一个宋国公府,就算是铖王又能如何。
只可惜,无论是铖王还是宋鸿,他们都看不懂这一点。
玉华池边风景极好,微风拂过水面,午后暖阳落在其上一片粼粼波光。
容肆替安帝重新添了茶汤,才说道:“还有一事微臣想要奏请陛下。”
“宋家三房有一庶女,是宋覃醉酒后与一卑贱女奴所生,这些年宋覃对她极为苛待动辄打骂,这次微臣能得了宋家的证据,也多亏了此女。”
“她与微臣带回去那义妹算是同病相怜,微臣那便宜妹妹又是个心软的,缠磨着微臣想替那庶女求一份恩典,免得她无辜被宋家牵连。”
安帝听他一口一个便宜妹妹笑起来:“你这人真是半点不懂怜香惜玉,人家唤你一声阿兄,你倒是这般嘴毒,而且就是这么点事情,你自己办了就是,找朕作甚。”
容肆皱眉:“宋家是谋逆的罪,要赦也是陛下开口,微臣怎能越俎代庖。”
“你这会儿倒是知道问朕,该规矩的时候胆大包天,能徇私时倒守起规矩来了。”
安帝摇摇头:“你既说她检举宋家有功,那便准其特赦,宋家之事不必株连,还有那姜青菀,她既脱离宋家,也不必受宋家之事牵扯。”
“多谢陛下。”
容肆替安帝添了茶汤,目光扫过安帝红润的有些过分的脸:“陛下近来瞧着精气旺盛。”
安帝闻言顿时心情舒朗:“你也觉得?朕也感觉自己身子骨松泛了许多,整个人都觉得轻便了。”
多亏了容肆让人寻来的金丹,让他觉得自己仿佛都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前段时间的疲惫都少了。
安帝想起那些让他龙精虎猛的丹药,瞧着容肆时神色和煦下来。
跟朝中那些只知道跟他作对的老家伙比起来,容肆虽是阉人,却对他忠心许多,也不枉他这般看重。
安帝说道:“朕会下道旨意给你,既然抓了宋家的人,那便索性将宋家封了,好好地查,查清楚,别叫人说嘴。”
容肆温声道:“微臣领旨。”
……
第74章铖王禁足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宋家突被下狱,宋鸿被擒,黑甲卫无诏锁拿三品大员本就违制,所有人都在等着宫中的反应,看安帝如何惩处,可当知道容肆进宫面圣之后,不仅安然无恙的出来,甚至还拿到查封宋国公府的诏书,直接将整个国公府封禁。
世家一系的朝臣都是气得跳脚。
“那容肆仗着枢密院横行无忌,无诏擅闯国公府拿人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陛下居然只赏了他十板子?陛下他是不是疯了!”
“我看陛下分明就是被这阉人给迷了心智了,那国公府他随意就闯,宋鸿说拿就拿,那等下次他是不是连我们这些人也能随意揉捏,这朝中往后全都是那阉人的天下了!”
“陆公,此事绝不能轻纵!”
“是啊陆公,那容肆本就跟咱们不和,绝不能纵他如此狂狷。”
有人愤愤,同样也有人心中不安。
“陆公,陛下如此偏听偏信,纵容阉佞横行,此风决不可长,而且陛下近来越发倚重枢密院的人,那容肆手下如同疯狗咬着咱们不放,已经毁了好几条咱们先前数年才养出来的赚钱路子,若不能将那容肆驱出朝堂,世家利益受损,咱们早晚会被逼得退无可退。”
“陆公,您得想想办法。”
陆家书房之中坐着七八人,皆是世家出身的官员,虽然官职各有不同,可他们身后所代表的却是几大世家在朝堂的命脉和利益。
他们这些人与陛下交锋也有数年,一直都占着上风,世家更是一度压过皇权,其显赫就连谢氏皇族也得暂避锋芒。
可是自从那个容肆出现之后,先是将他们安插在宫中的人拔了个干净,后来枢密院又落于他手,原以为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太监,可谁知道居然成了他们的心腹大患。
那人心性狠辣手段凶残,行事肆无忌惮。
安帝多了容肆后一反往日姿态变得格外强硬,虽然依旧不敢直接与世家对上,可是皇权却在逐渐增强,不断挤压着原本属于世家的利益。
光是先前漕粮的事情,为保族中他们不得不断尾求全,损失的利益就足有数十万两,再加上这段时间陆陆续续被容肆的人穷追不舍拔掉的那些经营多年的路子,各大世家都是损失惨重。
“陆公,再这么下去,那阉人当真就要欺到咱们头上来了。”
屋中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陆崇远坐在上首垂眸饮茶,那茶汤里浮着叶渍,入口微苦。
待到众人说了半晌发现一直不得回应,崔家家主崔林抬头看着陆崇远皱眉:“陆公,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们把什么都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
陆崇远放下杯盏,瓷底落于桌面发出轻微碰撞的声音。
“容肆针对世家已不是一日两日,陛下有心铲除世家收拢朝权,他不过就是陛下手里的一条疯狗,听从陛下旨意行事,就算张狂了一些,你们难道还能期待陛下自断一臂拔了那疯狗利爪?”
众人闻言都是憋屈,崔林皱眉:“那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是啊陆公。”另外一人接话,“那容肆猖狂已久,好不容易才抓住他把柄,为何不借此机一举将人拿下。”
“就是,这么好的机会,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厌恨容肆已久,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安帝不愿严惩又能如何,容肆所做之事处处违制,就算是安帝也不能违逆规矩偏护太过,否则御史台的人就饶不过他!
陆崇远眼见着几人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对付容肆,甚至打算将御史台的人也拉进水里来,他神色有些复杂。
“你们是不是想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