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宛云勉小说叫什么名字-沈池宛云勉哪里能看
腰间的血顺着水漾开时,她心都揪紧了起来,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沈池宛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满是后怕,连忙披着外衫就站了起来:“阿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泡药泉,方才还晕在了池子里,你腰上的伤裂开了都不知道,要是没人瞧见出了事怎么办?”
小姑娘身上香气扑来,夹着满是鲜活的少女气息,顷刻将人笼罩。
“阿兄,你伤口在流血。”
她说话时焦急至极,伸手轻碰了碰他腰间。
云勉身形一颤,目光一斜就落在她白皙后颈之上,见她杏眼满是担忧,青丝垂落时有几缕扫过他手间,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荒唐起来,只身形晃了晃像是脱力一般靠在旁边的石几上,慢吞吞地咳嗽了一声:“有些疼。”
向来强硬不曾示弱的云督主,此时跟没骨头似的靠在那里,赤裸着上身肌理分明,那微微松散的乌青发丝垂落身侧,露出劲瘦染血的腰间。
沈池宛着急:“我让人去找云姊姊过来……”
刚起身,就被拉了回来。
“别去,她唠叨。”
“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
云勉自知裂开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要是云娘子过来,他怕是里子面子没一样保得住。
原是想要随口说没事的,甚至只想诓着女孩儿陪他一会儿,可见小姑娘眼圈微红,本就软绵的嗓音染了黏稠,像是担心的快哭了,他心脏紧了紧,突然就唾弃自己荒唐。
将女孩儿拉到身旁,他低声道:“鹤唳堂里有伤药,我上去包扎一下就好。”
“真的没事吗?”沈池宛看着他身上的血只觉晕眩。
云勉见不敢再逗她,撑着石墩站了起来,刚想说没事,就被柔软身形钻到了身旁,沈池宛几乎贴在她半个怀中,将他一条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软哝哝地说道:“阿兄你小心些,别再弄裂了伤口。”
云勉:“……”
“我扶你上去。”
沈池宛身形娇小,扶着云勉时一手拉着他胳膊,一手扶着他腰侧,云勉原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安静让人“扶着”。
等二人回了上面的鹤唳堂,里头依旧空无一人,沈池宛将人搀着靠在软榻上后,问清了放药的地方就匆匆出去,等过了一会儿抱着药箱子回来蹲在云勉身前时,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伤口要先清理一下才能包扎,我先前见云姊姊做过。”
她问清了伤药之后,便又去旁边取了清水过来,拿着手绢蘸湿了说道,“我以前也没替人包扎过,是第一次,要是弄痛了阿兄,阿兄记得叫我。”
“第一次,疼也正常。”
云勉话说完后才觉有些不对,目光古怪了一瞬,连忙低咳了声:“没事,你随便包扎一下就好。”
沈池宛没察觉到不对,只蹲在她身前仔细瞧了瞧伤口,取了些清水冲洗干净伤口之后,又用绢帕仔细擦干净周围水迹。
那伤口极深,从后腰朝前狠狠两道,其中一道本已经长好些的地方撕裂开来,血肉翻滚瞧着有些狰狞。
似是怕他疼,小姑娘一边上药一边朝着伤口处轻轻吹着气,丝丝绕绕的气息让得他忍不住凝眸。
“阿兄,你忍忍。”
云勉屏息:“好。”
沈池宛取了白布过来,云勉居高临下地看着倚在身前的人,纤手抚过他腰间,倾身上前时,拢在身上的长袍散落开来,大片白皙若隐若现的藏在那如瀑如绸垂在身前的长发里,随着她呼吸连峦起伏。
而她手每靠近几分,他喉间就会绷的越紧,哪怕已经快速移开目光,刚才那一幕却依旧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待到腰间伤处被包扎好时,云勉心脏乱了秩序,口干舌燥不已。
“阿兄,好了。”
“嗯。”
云勉喉间泛痒,声音也哑的不成样子。
沈池宛抬眼担心:“阿兄声音怎么了?”
云勉垂眸:“许是着凉了。”
他只觉得再多待片刻,理智便能告罄,而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难以收手。
云勉仓促起身:“我去换身衣裳,也让人给你送身干净衣裙过来。”顿了片刻,又觉不妥,“算了,鹤唳堂有我未穿过的干净衣物,你先穿着,待身上衣裙烘干再换上,免得惹人闲言。”
只是片刻后,等到云勉穿好外衫出来,看到从屏扇后面套着他一袭长衫,拖着略长的衣摆努力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细腕的沈池宛时,他却是喉咙更干了。
“阿兄,你衣服太大了。”沈池宛嘟囔,她穿着跟小孩儿似的。
云勉默了默:“……”
突然有些后悔了。
“阿兄?”沈池宛不见回声,抬头莫名。
云勉低哑着声音:“过来。”
沈池宛赤着脚走到跟前,无比自然地朝着云勉身旁一坐,便将略长的衣袖伸到云勉身前。
云勉见她这般依赖姿态,抬手替她挽了起来,待到皓腕露出衣袖挽好不再滑落之后,他才突然开口:“池宛。”
“嗯?”
“你觉得傅家郎君如何?”
第154章池宛,我也是男人
“嗯?”沈池宛愣了下,抬眼有些茫然:“什么怎么样?”
“傅老夫人今日过府所为什么,本督不信你没听出来。”云勉垂眸看她,“傅家是不错的人家……”
“傅家是挺好的。”
沈池宛蜷着腿靠在他身侧凭几上时,扯着宽大衣袖倚在一旁,瞧着姿态散漫极了,只她嘴里一言就让本还想试探几句的云勉气息陡然沉窒了下来。
他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就听着小姑娘娇声软语。
“傅老夫人宽厚慈爱,傅家也是清流门第,我先前见过傅家郎君,是个正直有为的人,而且有曹公和那位已逝却挪入太庙的傅老太爷庇护,傅家只要不出什么大差错,傅郎君也争气的话,将来稳立朝堂富贵三代定然没有问题。”
云勉指尖微蜷,原本是他想要探问的话,可如今从池宛口中说出来,却让他心中莫名沉闷。
他瞥睫错开池宛,不去看她:“所以,你也有意傅家?”
沈池宛却是微微摇摇头:“没有。”
她趴在宽袖上,指尖点着桌上摆着的铜兽香炉,眼睫轻垂时声音极低。
“傅家再好,那也不是我想要的。”
她曾经全心全意喜欢过一个男人,将身家性命全部交付,她只以为只要自己待他够好便能换来同等的感情,以为她与他是双向奔赴,可后来才知道自己不过一厢情愿,倾尽一切最后换来的结果不过是被抛弃,被厌恶,被视若敝履,生生耗死在了那废弃旧院。
她不觉得自己如今有什么不好。
池宛侧头看着身旁的人,嘴角露出清甜梨涡。
“女子也不一定要嫁人,你看云姊姊,不必依附男子,她一样能够活得潇洒自在,活的让人提及她时满心敬慕不输男子,我不想将自己困在后院一方之地,不想日日盼着夫君归府,更不想守着后院琐碎过一辈子。”
“阿兄你知道吗,我其实也有野心的,我想要好好经营书院,想如云姊姊一样做我能做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旁人提起我时不再是沈家女娘,而是书院山长,那想必外祖父泉下有知也会高兴至极。”
傅家是很好,傅老夫人也很慈爱,他们应该不会像是陆家那般磋磨苛待她,可是他们依旧是不会允许一个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为众人目光之下如同男儿一样建功立业的。
或许是已经蠢过一回,池宛于男女之事上格外没有期待,也不愿意再将自己的将来放在一桩不知前程的婚事之上。
她趴在胳膊上望着云勉,软乎乎地说道:“阿兄,我不想嫁人,能不能让我一直留在积云巷陪着你?”
云勉身有残缺,无法娶妻生子。
她无心情爱,不愿嫁娶,能一直陪在阿兄左右也是极好的。
云勉听她说傅家极好时心脏紧缩,听她不愿嫁傅家时放松下来,他瞧着肆意在他身前散漫的小姑娘,哪怕后来听到她说想要留在积云巷一直陪着他,他也没有半分欢喜,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女孩儿只是将他当成身有残缺的“兄长”。
他在她眼里是个太监,是个不能人道的可怜人,她想留下来与他做伴没有半分绮念,而她之所以在他面前肆意。
哪怕赤脚湿衣,露腕娇赖也毫无害羞之意,只不过是因为她从来就没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