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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如果是别人你是不是也要跟他上床，杨岩恩，你敢说‘是’试试。”

杨岩恩：“我为什么不敢？”

她被梁漫反复的质问弄得不耐烦：“别说对方是你，就算对方是个糟老头子我也照样会这么做，只要能报复詹语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舔着脸去哄你？”

梁漫的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力道大到快要她的骨头都捏碎了，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杨岩恩比他想得还要狠。

现在他的耳边不断萦绕着的只剩下她刚才的那几句话。

特别是最后那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舔着脸去哄你？”

一个问题否认了他们两个人过去所有的交集和互动，即便他早就知道她是演戏，还是心有保留地认为她或许有一两分的真心。

她没有。

半分都没有。

悲伤、喜悦、不舍、委屈，都是演出来的，她在他面前做的每个表情说的每句话，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梁漫自嘲地冷笑了一声。

他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是为了给裴烨桉复仇不择手段演到这个份上的杨岩恩悲哀，还是明知道她在做戏却跳进陷阱里的自己更悲哀。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梁漫再次抬起她的下巴。

杨岩恩舔了舔嘴唇：“我们合作吧。”

“既然我们都在查詹语白，不如就合作，一起把她送进去。”杨岩恩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她本以为这场合作会很顺利，但梁漫却讥笑地反问她：“是合作还是再被你利用一次？”

杨岩恩：“我的人也会查，你不吃亏。”

第210章博弈（下）

既然是合作，肯定不可能是单方面付出的。

来找梁漫谈判之前她就想过了，谈妥以后就去跟郑凛叙谈，郑凛叙和梁漫一起查等于是强强联手，双赢的局面，梁漫没有理由拒绝。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杨岩恩想象中那么顺利。

梁漫：“我不会和你合作。”

杨岩恩：“为什么？”

梁漫：“没必要和你解释。”

说完他就要松开杨岩恩走人，转身转得毫不留恋。

杨岩恩懵了几秒，几秒之内大脑飞速运转着，之后她站起来，飞奔过去挡住了别墅的大门。

杨岩恩双臂张开站在门口成功把梁漫拦下来。

刚才跑得太快了导致她现在气喘吁吁，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脸也涨红了。

梁漫：“让开。”

杨岩恩说什么都不让。

她今天已经跟梁漫坦白了所有的事情，如果拿不到想要的结果是不会甘心的。

脑袋一热，杨岩恩问他：“要怎么样你才肯合作？你说你的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会答应。”

杨岩恩可以肯定梁漫手里的证据绝对不少，他和詹语白几乎朝夕相处，又投资了宿珉的实验室，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合作。

杨岩恩这句自认为诚恳的话传到梁漫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又一次让他想起了她刚刚说过的话。

梁漫讥讽地冷笑了一声：“不是说只要能报仇要你做什么都行么。”

杨岩恩：“你要我做什么？陪你上床、继续给你当情人？”

梁漫对她的心思无非就是这些，之前的相处过程中他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想谈判就得摆出对对方有吸引力的筹码，作为经济学专业毕业的人她最清楚这一点。

杨岩恩：“可以，我答应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我的要求是签协议。”

梁漫往前走了一步，一根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将她的表情一览无遗。

冷静又克制，是真的抱着谈生意的心态在跟他聊这次“合作”的。

他想和她谈感情，她只想和他谈交易。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说他冷漠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梁漫此时却觉得，跟杨岩恩比起来他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输家，且一败涂地。

梁漫的目光最后定在了杨岩恩的嘴唇上，杨岩恩清楚地看到那双深邃的眼里汇聚起了潋滟之色，带着至死方休的光芒。

之前梁漫每次在床上亢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状态，她很熟悉。

半晌都没得到梁漫的答案，杨岩恩沉不住气，踮起脚来用嘴唇去碰他的喉结。

“你想用什么姿势，沙发还是卧室？”她将自己唯一可用的筹码发挥到淋漓尽致。

杨岩恩伸出舌头舔过他凸起的喉结，正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梁漫突然抵住她的肩膀狠狠一推。

杨岩恩整个身体撞到了门板上，后脑勺都碰了一下，大脑嗡嗡作响。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梁漫杀意翻腾的目光，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会被他弄死。

但杨岩恩想不通他为什么生气，之前不是他一直想跟她睡么。

梁漫：“要合作是么，可以，我和你签协议。”

杨岩恩：“什么时候签？”

梁漫这个人阴晴不定，现在答应下来说不定后面又要反悔，杨岩恩只想快点把合作落到实处。

回应她的是梁漫的一声冷笑，随后她的肩膀就被人松开了。

杨岩恩看到梁漫掏了手机，扫过去是拨了梁聪的电话。

梁漫把手机放到耳边，步伐朝阳台走去，杨岩恩隐约听见他说了一句“让法务部给我公证一份协议”。

这句话落入耳膜的一瞬间，杨岩恩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贴着门板，无力地瘫坐在原地。

刚才跟梁漫对峙已经抽干了她的力气。

——

凌晨十二点，躺在沙发上小睡的杨岩恩被一股力道推醒。

她睁开眼睛，被吵醒之后脸上的表情略有不满，又带了几分懵懂。

杨岩恩有点起床气，但对上梁漫冷冰冰的视线之后，就算有气也发泄不出来了。

梁漫把手里的两份文件扔给杨岩恩，杨岩恩扫了一眼合同，没想到他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合同拿到手之后杨岩恩就开始看了，万华的法务部她是信得过的，况且这种协议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看到第三页的时候，杨岩恩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她抬起头去看对面的梁漫：“这几条什么意思？”

梁漫：“你不识字么。”

杨岩恩：“你凭什么让我辞职还不让我和原野见面？就算当你的情人也有交友自由吧？”

梁漫：“你可以不签。”

杨岩恩：“……”

她憋了一万句骂人的话，甚至想把这两份合同扔到梁漫脸上，但最后忍住了：“原野对我很好，我这样莫名其妙不见他说不过去，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梁漫依旧默不作声，这一次他直接起身走到她面前，动手就要从她手中夺走两份协议。

杨岩恩死死抓着不放。

梁漫：“放开。”

杨岩恩：“不放，我还没签字。”

梁漫：“你不是要讲道理么。”

杨岩恩：“……你当我没说。”

梁漫松开文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一分钟，不签算了。”

杨岩恩最后只能在乙方的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梁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印泥，还让她在上面按了手印，乍一看过去像是卖身契。

杨岩恩嗤笑了一声，确实跟卖身契没什么区别。

杨岩恩原先是计划在事情解决完以后再和原野坦白的，但签了这份协议也就意味着她要和原野摊牌了。

一茬接一茬的事情让人心力交瘁，杨岩恩软绵绵地靠在了沙发上。

她走神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关门声，堪称震耳欲聋。

杨岩恩回头一看，梁漫已经走人了。

她吃惊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走了挺好的，今天晚上她也没什么力气去应付他。

——

车子疾驰在高速上，梁漫紧紧抓着方向盘，猩红的双眼盯着前方空旷的路，胸口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耳边不断萦绕着杨岩恩说过的那几句话，以及她和何楚妍说的——

“等我查清楚真相了就一脚踹掉他啦。”

从开始到现在，她的目标都很明确，她要找的不是梁漫，是詹语白的未婚夫。

第211章我打算和他坦白

梁漫走之后杨岩恩就瘫在沙发上继续躺着了，高度紧张之后肠胃应激有些不舒服，过了半小时才缓过来。

正好这个时候付晓芝发来了微信。

杨岩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跟付晓芝说。

杨岩恩：【谈妥了，我晚上先住这里吧，太晚了你就别跑了。】

付晓芝：【谈得怎么样？】

杨岩恩：【不太顺利，明天见面聊。】

跟付晓芝聊完天，杨岩恩去了楼上的卧室洗了个热水澡，裹了床被子就睡着了。

——

付晓芝是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到的的，郊区这边外卖不方便，她来之前在市区给杨岩恩买了早饭带了过来。

杨岩恩昨天晚上元气大伤，但没睡多久就醒了。

清醒之后，她就一直在想接下来的安排，最后决定先去和原野坦白，然后再和郑凛叙说跟梁漫合作的事情。

不然梁漫那么精明的人也不可能行动。

脑子里盘算着这些事情，导致杨岩恩一直在走神，付晓芝问了几个问题她都没听见。

“嘿！”付晓芝把手伸到杨岩恩眼前晃了一下。

杨岩恩这才反应过来：“嗯？”

付晓芝：“你怎么了，从我进门就开始走神，梁漫不同意合作？”

杨岩恩：“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同意了。”

付晓芝嗅觉很敏锐：“你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梁漫那种八百个心眼子的人绝对不会被人用言语说服，他本身就对杨岩恩有意思，不可能错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

杨岩恩：“……就你猜到的那些。”

付晓芝：“草，他有完没完了。”

杨岩恩：“还有，以后不能和原野联系。”

付晓芝：“他是不是有病？就因为原野喜欢你？你居然同意了！这根本是丧权辱国！”

杨岩恩哪里会不清楚这是丧权辱国：“没办法，他查这件事情最方便。”

付晓芝：“……那你呢？你也要考虑自己的感受呀！”

自己的感受。

杨岩恩听到这几个字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扯了下嘴角。

她喝了一勺蛋酒，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