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推荐免费新书,秦司礼华蔚小说试读
纤细的腕骨上,她站在来时的台阶上向楼懿文浅浅一笑,朝她抬手致意。
——再相见,亲爱的祖母。
胥城繁华,随处可见高楼拔地起,也有古建筑遗留下来的雅静,与京城相比只稍逊几筹。
她昨夜到达这里时,桑静将黑猫送来的身份证件连带着住所的钥匙一起给了她;屋内亮起的昏黄灯光照了一个整夜,她盯着天花板的星图测算了每一个祸斗可能所在的地方。
索莹成功撬开了梁彧的嘴,也自然而然得知他所暗杀的祸斗只是一个幌子,是危险区放出来的一个替死鬼,计谋之深远,连身为拾荒者的索莹都给骗过了。
但除了这桩事她们也不是毫无收获,梁彧作为暗杀者里的一把尖刀,通过一些其他途径得到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并不算难事。
据他交代,在暗杀前夕他花高价购买了密档的信息,得知祸斗有一位极为重要的人就藏在胥城,但就在他准备深入调查时,他所属的高层突然下了死令,要他秘密杀死祸斗;可惜他跳入了陷阱,最后落入了午域的手中。
胥城,祸斗的故乡。南联私立,祸斗曾经就读的学校。
多么可怕的巧合。
“前方到站西沙广场,下车的乘客请准备。Infrontofthestation……”
黑猫送来的资料上留了她的新证件与身份信息,写明她是南联私立的一名新的实习教师;时间匆忙,桑静只来得及在西沙广场的店里帮她定了所需的衣服,余下的还需她自己整理。
她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色镜框,熟悉的触感让她多了几分心安。
——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应该不会比她手下的那班学生难管教到哪里去。
若实在不行,她再和二区的江诃讨教下经验也是来得及的。
毕竟,她们也曾同门一场。
第135章 时粟
走在胥城这条漫着人间烟火气的街道上,华蔚想起八年前的一场隆冬,往事糅杂了彼时的温度,叫她想起来都觉得分外冰冷刺骨。
昔时她尚且年少,跟着老师待在实验室也小有年头。
那一年老师的门下进来了一个新门生,是个女生,年纪看着比她大上七八岁;对方容貌清丽,是个很温柔的人。
但由于她入门早,时粟按辈分来应该叫她一声师姐。
老师门下学生众多,到了她这里,那些师兄师姐早已毕业出去自立门户,所以这实验室里常年只有她和老师两个人,其余的多是来来往往的不同助理。
所以在当时粟偶尔冷不丁的一个师姐叫她的时候,华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过了不到半个月,她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怪异的不适之感;主动找到了蹲在休息室吃着麻辣烫的时粟,准备威胁对方。
“以后你不准叫我师姐,不然我就把你新买的螺蛳粉全吃了!”
咬了一半的肉丸忘记咽下去,时粟满脸的震惊。
威胁起了效,华蔚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只是没走两步,后面就传来了时粟忍俊不禁的大笑声,还夹杂着差点被噎到的咳嗽声。
华蔚:……
——笑得有点放肆,吵到她的眼睛了。
从那时起,时粟逐渐和她熟络起来。
或许是她们这一门实在是人丁凋零,老师又对她们实行的放养政策,所以偶尔她们也会羡慕隔壁栋的‘子孙满堂’。
——太热闹了,吵到她们的眼睛了。
因此她联合时粟坑了老师一笔资金,带着完成到一半的项目前往胥城的融维所进行交流学习;并成功让隔壁栋众人羡慕得牙痒痒。
她和时粟的革命友谊也许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记忆里那一年食堂换了个新的厨师团队,大姨热衷于开发新菜式,因此食堂的菜偶尔好吃得要命,偶尔难吃到上天。
哪怕温柔如时粟也受不了这委屈,所以晚上时不时就带着华蔚出去逛街打牙祭,去看看外面的同龄人都在干些什么。
她发现了华蔚在七情六欲上的反常之处,并对她包容理解,也不进行过多干预。
对此华蔚向她投以回报的方式就是,送了时粟很多她爱吃的螺蛳粉。
时粟偶尔会诓她叫一声姐姐,但每次都被华蔚发现拆穿,然后摆出师姐架子,惹得时粟阵阵发笑。
她真的很好,很温柔。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华蔚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她订购了一个十斤的榴莲,准备晚上和时粟打火锅;但那天,她在实验室怎么都没有等来她的师妹。
过量的安眠药夺走了她的生命,如此温柔的人就连离开都那样安静,不打扰任何一个人。
老师告诉了她调查结果:一个月前,时粟男朋友想让她退出实验室,和他到另外一个城市工作、生活。
时粟不愿意,她的男朋友渐渐开始对她辱骂,争吵、羞辱、人格贬低;甚至要求她拍了见不得人的照片。
第136章 师妹
精神控制摧毁了时粟的心理防线,也击溃了她活下去的欲望;那一年隆冬,那个爱吃螺蛳粉的温柔姐姐,永远埋葬在了风雪里。
这是华蔚第一次直面朋友的离开,但时粟对她而言绝不仅仅是好友如此简单。
她们是师门里相互扶持下去的依靠,是可以交托后背的信任之人。
她的师妹,就这样死在了男人的言语钢刀之下。
白雪皑皑的冬日,她披着满身银霜去见了时粟最后一面;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床边跪倒了她一双痛哭流涕的双亲,两位老人一夜之间白了头,苍老了几十岁。
中年失孤,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惨剧、不外如是。
一个月后,老师带着她出席了时粟自杀一案的庭审旁听;因缺乏决定性证据且时粟是自杀,判决结果远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她记住了那个男人志得意满的神情,以及得知司法对他无可奈何时得意洋洋的神色,这让华蔚觉得刺眼极了。
黑色的记忆再一次突袭了她,那种刺骨的冰冷痛意从脚底钻入脊骨,让人遍体生寒。
两日后,老师给了她一封黑色的推荐信,信纸角落盖了金色的鸢尾花;实验室闭门谢客七日,她也消失了七日。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后来生活又好似回到了正轨之上,他们似乎并没有因为时粟的死而带来什么改变,就好像这个女生从来都没有来过实验室一样。
反常到隔壁栋都感到怀疑,时常会找些借口过来串门打听,并暗示华蔚可以找他们帮忙。
——隔壁栋,是修道的。
一群做神经系统研究的疯子。
半年之后害死时粟的凶手保外就医,权利让司法形同虚设,时粟的死就像是砸在水面上的一朵浪花,涟漪荡漾过后再不剩其他。
同一日,华蔚煮了时粟最爱的螺蛳粉,站在实验室的天台拨通了便签上的那通电话;金色鸢尾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艳丽,卡片黑色的底色却像是淬了最烈的毒。
她在黑暗里看着那碗已经凉透的螺蛳粉,坐了整整一夜。
暗夜褪去,光明袭来。从未看过晨间新闻的华蔚头一回破天荒地打开了新闻频道,冷漠的神情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那个男人,被发现死在了渡江的下游。
尸体被水浪冲上岸边,流浪的野狗分食而之,路人报警时早就面目全非了。
警方循着监控一路调查,发现他是因为酒醉失控,中途弃车爬上天桥,在渡江中游一跃而下。
——是自杀。
这里面的唯一可疑之处就是在事发前的一段时间,监控里的男人像是看见了空气中的鬼一样无端狂奔,时而肘击自己的腹部,扒光自己的衣服,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但因为是自杀,只能勉强说是醉后出现的幻觉。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冷透了的螺蛳粉被华蔚倾泻而下倒进垃圾桶里,抬眼时与隔壁栋那群修道的疯子科学家四目相对,对方扯了扯领口处根本不存在的领带,朝她露出了一个标准八颗牙的微笑。
她拎着碗的手顿了顿,无声开口,吐出两个字。
谢、了。
第137章 好酸
路边叫卖的声音唤回了华蔚的思绪,她循着声音走近吆喝阿姨的摊位,默不作声地挑了几个橘子买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