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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神采，全然是曾经少年模样。

【完】

478

祁述回来的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知道他回来这事的人，也就只有桑家那一桌。

桑英芝正月初六出去打麻将时，同桌牌友突然问道：“你们家那个小跟屁虫，今天怎么没有跟来？往常你家那小不点，不是最爱凑这热闹的？”

桑英芝面色终于露出几分怪异神色来。

这两天小蝴蝶，当然是一直缠着她爸。

不过这也让桑英芝，又想起了除夕夜那一天。

那天，祁述的出现，是让大家很意外，没有一个人不惊讶的，他当时一副狼狈模样进来，冻得瑟瑟发抖，他就像是踩在一个电动马达上，全身上下都在抖。

也很落魄，很丑，活像一个流浪汉。他双手因为突然的寒冷，冻得很肿。就连舌头也冻僵了，当时舌头还捋不直，就拉着桑木晚的手说：“我可不是自愿跟她走的。你相信我啊，我只要不死我都会努力一下，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的。我当时就跟死了差不多，昏迷着，我做不了决定，不然我跳飞机也不会走的。”

他诉说着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有多惨。又有多想她，他每一天都在规划着怎么逃跑。

桑木晚转身要带他上楼，起码得洗漱，带他换一件干净衣服再说。

“木晚姐，你真的要相信我。我被拐走，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能还给我甩脸色吧？”

桑木晚无奈的说：“先带你上去换身衣服，我们再下楼吃饭。我没有给你甩脸色。”

祁述这才放心下来，但一走路，桑木晚又发现不对劲了，盯着他的腿问，“腿怎么了？”

“瘸了。”

桑英芝当时也紧张，后来才知道，只是因为还在恢复，暂时瘸着，慢慢的也就好了。但他当时那两个字，说出的情况，比事实严重很多倍。

桑英芝也是后知后觉，祁述单纯就是在求关注。

当时桑木晚明显对他更温柔了，语气也是柔柔的：“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有，好多。身上都是。”祁述道，“上楼去，你检查一下就知道我有多严重了。刚刚在飞机上，我疼的不行。我手上什么也没有，机票钱也是问一个照顾我的意思借的，后面我打车的钱不够，都是走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冷，什么都没有准备。”

桑木晚没有说什么，但桑英芝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心疼了，一声不吭的把祁述给带上楼了。

再然后，桑木晚飞快的下楼吃完年夜饭，再然后，桑木晚没有下楼过。

就连小蝴蝶也不准入内。

小蝴蝶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是这种待遇，在桑英芝腿边愣了好久，然后才说了一句这两天学会的词语：“感情淡了啊。”

这祁述突然变得跟之前一样了，桑英芝不适应。不止她，应该没有人适应，当天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无所适从的环境之中。

只有桑木晚，接受得很快。

并且，一连几天，她都守在祁述身边，寸步不离。

不过大家似乎没有关注到，这个新年，不止小蝴蝶没出过门，桑木晚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也不知道祁述哪天要是出门了，有多轰动。

479

祁述回来，断断续续睡了三天。

桑木晚便也待在房间里，或者整理文件，或者看本书。不吵他，但也有自己的事情可做。

祁述醒时，她就过去跟他说会儿话。他睡了，她就干自己的。

小蝴蝶偶尔进来转一转，但也不过多停留。她跟祁述八个月没有见面，一来虽是父女也有点生疏，二来不想打扰到他。

到第四天时，祁述的精气神就好些了。他终于下楼了，小蝴蝶坐在茶几上认真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祁述看她写了整整一行“大”字，字迹工整，没有任何一个是敷衍的。他道：“开始学写字了？”

小蝴蝶看着大惊小怪的他，说：“我都上学了，这个是寒假作业。”

她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刚刚读完一个学期。她下个学期要当小班班长，所以她很认真，要给老师留一个好印象。

祁述感慨的说：“时间过得真快。”

他离开了八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他一开口，小蝴蝶就找回了熟悉感。使唤他比使唤谁都顺手。爸爸给我削笔。爸爸给我拿下新本子。

“得嘞。”祁述说，“小的这就给你办。”

祁述陪着小蝴蝶做作业，小蝴蝶一边写，一边跟他闲聊。祁述看她鼻涕泡都出来了，也不舍得停下，抽纸给她擦了鼻涕。

小蝴蝶歪着脑袋看他，道：“妈妈说你以前，长得特别帅。”

“爸爸是校草。”祁述没夸张，真是校草，“不然你妈不会看上我。而且，你那什么语气？我现在也不差。”

“妈妈看上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小蝴蝶闭上嘴，不去刺激他。

“如果爸爸不帅，长得再像也是没用的。事实就是你妈选择了跟我谈恋爱，然后有了你。而你的存在，真的是一个奇迹了，所以你叫小蝴蝶，爸爸希望你破茧成蝶。”

“所以我应该不会有弟弟妹妹了。”

祁述皮笑而肉不笑道：“爸爸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位，你就敢想弟弟妹妹了。”

小蝴蝶听懂了，看他一眼，委婉说道：“妈妈身边男孩子挺多的。你不回来，他们都当你死外面了，各个挤破脑袋，想要亲近妈妈。有些都是二十出头的。”

小蝴蝶眉飞色舞的说：“长得非常帅，一口一个姐姐的，哇塞。”

“……”于是祁述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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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述回来的任务，主要就是养伤。

其实大大小小的伤势，都养的差不多了。现如今就是腿伤，需要格外用心。

他不爱去医院，于是医生都往家里来。祁述被圈养多了，变得不适应出门。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桑木晚没有提过他的任何异样。

但跟小蝴蝶聊完之后，祁述待不住了，他得宣誓自己的主权了。

正月十五那天，王励肆上门约桑木晚出去看晚会。祁述下楼时，他们正聊的很投机，王励肆西装革履的帅气模样，刺痛了他的眼。

祁述半眯眼睛，忽然开口说：“老婆。”

王励肆乍一听见声音，忙回过头看他，在看到祁述时，有些惊讶。

祁述却完全不理睬他，看着桑木晚，可怜的说：“我刚刚绊倒了，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