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桑晚贺延小说第20章阅读,盛桑晚贺延去哪里看
桑晚仰着头:“我想看看……”
看看?
花芜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一眼,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她顺着桑晚的目光落在身前的高墙上,神色突然恍然:“女郎是想见督主了?”
桑晚低“嗯”了声,可片刻又摇摇头。
她只觉得自己是有些魔怔了,梦里属于上一世的将来根本还没有出现,她安好的从䧿山回来了,也与盛家几近决裂,她不会再落到上一世那般境地,一切的事情也早就跟她所熟知的完全不同。
就算是见到了贺延又能怎样,她是能问他梦里那一幕是真是假,还是能告诉她濒死时那满是冷戾唤她“小海棠”的人是不是他?
“算了,是我睡迷糊了……”
桑晚低叹了声,正想让花芜扶她回去,就突闻头顶一道声音传来。
“想见本督,怎不过去。”
桑晚心头蓦地一跳,满是错愕抬头,就见那高墙之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
云消月出,浓浓夜色之中,一身露白长衫,腰佩勾勒出腰身既劲且瘦,那月光照过他身形,在墙面拖出一道长长剪影。
“阿…阿兄?”桑晚满是错愕地看着站在上面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在这里?”
“练武。”
“这么早。”
桑晚忍不住看了眼天色,这黑漆漆的就起来练武了吗?
贺延站于高处垂头看着她:“习武自然要勤练不辍,否则难以精进,倒是你,既想见本督,为何不走正门。”
桑晚闻言顿时发窘,她也没想着自己刚才随口跟花芜说的话会被贺延听到,而且大清早的来蹲督主府的墙根总觉得有些奇奇怪怪。
“我……”
她张了张嘴神情呐呐,想说自己也没想见他,却又觉得这般解释更加奇怪,小脸一点点绷紧,与此同时也是越发羞窘的臊红。
还不待她想好该怎么跟贺延解释,就听他道。
“既然醒了,过来用早膳吧。”
“啊?”
桑晚刚愣神,就见贺延纵身而下,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将人虚抱着跳过了墙头,顺带着还伸手将花芜也拎了过去。
落地后贺延就立刻松手退了开来,带着些避让。
“走吧。”
……
桑晚被贺延领着进了饭厅时,神色还恍恍惚惚。
督主府的人瞧见自家主子去了趟后院回来,身边就多了个小女娘倒也没太错愕,倒是沧浪满是熟稔地上前。
“厨房做了早膳,盛小娘子想吃什么?”
“我随阿兄就好。”
“那您可随不了。”沧浪顿笑。
桑晚闻言疑惑。
贺延睨了沧浪一眼:“去叫厨房做些肉粥,再加点儿小菜和油糕。”
沧浪领命退了下去,桑晚就格外疑惑他方才那话,直到过了一会儿瞧见下头人送上来满是红彤彤的早膳时,她才明白沧浪刚才说她随不了的意思。
“阿兄早起就吃这么辛辣?”
她是知道贺延嗜辣的,那日二人涮羊肉锅子时,他都单独调了红彤彤的蘸料,可没想到他连早膳也是这么吃。
沧浪在旁见她震惊的神情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辣汤,督主早年体内受寒,经脉受阻,后来虽然温养了些,可常食辛辣于身体有益,偏贺娘子说辛辣太多容易伤胃,便调了这四味汤给督主,瞧着辛辣实则是药膳。”
见桑晚眨眨眼,贺延解释:“我白日要入宫当值,宫中用膳的机会不多,这药膳每隔两日得吃一回,也不是每日如此,你今日刚巧遇见了。”
他端着那汤碗靠近时,桑晚才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见贺延面不改色直接便服用了下去,她眉心轻蹙:“阿兄身子怎会受寒,很严重吗?”
“很早前的事情了,已不要紧。”
“哦。”
桑晚见他只随口一句似是不想提及,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双手捧着油糕有些心不在焉地吃了起来。
她先前梦醒之后很多事情挂在心头,原本在后院转了一圈已经压了下去,可是见到贺延之后又冒了出来。
桑晚口齿含着油糕,有些走神。
“有心事?”
见她抬头茫然,贺延拿着公筷挑了些东西在她碗里。
“府里的厨子向来自傲一手厨艺无与伦比,若是叫他见着你将他做的油糕吃得这般难以下咽,他会挥刀自刎。”
桑晚连忙将嘴里的油糕咽了下去。
“吃东西的时候别想事情,仔细噎着。”
贺延侧脸冷峻,说话时并未看她,手中却从容舀了碗粥放在她面前,又将汤匙放在碗中,那满是纵容不染锋芒的神态让人莫名心安。
桑晚捧着油糕到底没忍住:“阿兄,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如果䧿山上你没遇到我,有人拿着龙纹佩冒充了我找上了你,你会发现吗?”
“怎么问这个?”
贺延诧异一瞬,却还是回道:“这东西虽是薛姨的遗物,却并非人人带着都能冒充薛姨故人,就算本督会一时错认庇护一二,可假的就是假的,岂有发现不了的道理。”
他虽对盛桑晚说是因这龙纹佩才认了她这个义妹,可实则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是当年那个小孩儿。
他们二人早有羁绊,若是这玉佩落入旁人手里,他固然会被蒙蔽一时,却也不会蠢得一直错认。
见对面小女娘垂着浓密羽睫不知道在想什么,贺延说道:“是盛家的事让你不安了?”
桑晚抿抿唇:“昨天夜里盛覃的庶女来见我了。”
这事贺延知道。
棠府与贺府就隔一墙,府门也同在一条巷子里,加之那头的人几乎都是从督主府里过去的,隔壁有什么动静自然瞒不过他。
昨天夜里盛家那庶女过来时,贺延就已经知道,只是他未曾过问,也没想着要事事替盛桑晚做主,而且杭厉打瘸了盛覃的事他也知道,只既然人已经给了盛桑晚,那自然奖惩都由她自己做主。
桑晚见贺延只看着她不说话,迟疑了下才说道:“三妹妹跟盛家其他人不一样,盛家若是毁了,她……”
盛覃她肯定是不会饶了的,可若她所猜测的事情是真的,盛茹于她是有恩的。
盛茹是盛氏女,盛家若是出事她也逃不掉。
“我知道三妹妹无辜,而且她昨夜来找我也是顾念姊妹之情,她跟盛家人不同,可是要我为了她就放过盛家我又做不到。”
她低声说完后忍不住就看了眼贺延,“阿兄,我是不是太过心狠?”
“你若是心狠,就不会顾虑她如何。”
“可是……”桑晚迟疑。
贺延明白了她心结,眸色轻缓,徐徐开口。
“盛茹是盛家庶女,在盛家却没什么地位,别说她生父对她毫不在意,就是你那个向来满嘴仁义道德的兄长,待这位庶妹甚至还不及一个入府不足半年的外室女。”
“盛茹之于盛家是耻辱,之于盛覃更是恨不得能抹去的污点,她在盛家的处境甚至比你还不如。”
“盛家安好,她未必能好,盛家倒了,她也未必不会好。”
这京中的事情只要他想要去查,就没有什么是能瞒得住的。
先前他让人去盛家查桑晚的事时,派去的人将盛家几乎掀了个底朝天,其中自然也没少了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盛家庶女。
贺延抬眼看着桑晚:“昨夜杭厉为何伤了盛覃你应该清楚,你那个庶妹看着胆小怯弱,可骨子里未必真如此。”
“怯弱是她多年苦难下磨出来自保的外衣,她只有这样才能活,可如果给她机会,她说不定比谁都大胆。”
桑晚听着贺延的话愣了下,想起上一世盛茹偷偷替花芜指了出路,想起她暗中“接济”她许久,甚至后来盛姝兰出嫁那日,那个突然吃坏了肚子的婆子,那仿若奇迹一样落在她身上逃走的机会,放在任何一个谨小慎微的庶女身上都不可能去做。
盛桑晚原本惶惶突然就安宁了下来:“我明白了,谢谢阿兄。”
贺延对着她说道:“铖王派去安州的人差不多快要返程了,最迟半月就能到京城。”
桑晚愣了下:“那姨母…”
“铖王妃寻的人也已经到了宿云镇,照那人的本事和脚程,应该跟铖王府的人前后脚回京。”
贺延说话时看着她:“盛家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好,盛瑾修想要重回圣前,盛家挽回声誉,只能在你身上动心思,而且陆家在我手上吃了大亏,可能会借着盛家的事用你来谋算我。”
世家的人向来无耻,手段卑劣的比比皆是,他自己不怕什么,就怕盛桑晚被人算计。
桑晚脸色一紧:“我会小心的。”
绝不能拖阿兄后腿!
贺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