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桑晚贺延无广告小说-盛桑晚贺延全文完整版
你们钱家这门槛是做得太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赴宴,也不怕沾了晦气。”
钱宝坤无辜躺枪,脸色漆黑。
旁边钱夫人也是气怒盈眼,今日她本来宴请的是盛大夫人,可是盛老夫人早起身子不适,盛大夫人要留在府中侍疾,便让这庶女来了。
她原瞧着来的是个庶女已经有些不喜了,可看在那盛瑾修对这妹妹颇为看重,又是亲自送到府前与她见礼后才离开前去当值。
钱夫人这才忍了下来,可谁能想到这上不得台面的居然连个庶女都不是。
盛家叫个外室女来给她儿子新婚道贺,他们存的是什么心思?!
钱夫人忍着怒气开口:“我钱家的帖子是送给盛家大房的,可没唤什么阿猫阿狗过来,来人,请这位盛小姐出去。”
“钱夫人……”
盛姝兰惨白着脸,见没得应声,她只能扭头看向桑晚,“妹妹,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我呸!”
桑晚刚想抬头,就被铖王妃摁了回去。
“我家桑晚可没你这种不知根底的姊姊!”
“滚回盛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待会儿我会亲自去盛家跟他们说你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盛家多大的胆子,竟敢让你来碍我阿姊的眼!”
见铖王妃话落,那盛姝兰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挂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钱夫人满脸晦气怒道:“府里的下人呢,都死了吗,还不把她给我轰出去!”
外头连忙有下人涌了进来,直接将盛姝兰团团围住。
周围所有人都看着她,那满是鄙夷的目光让得她浑身发抖。
完了。
她的名声全完了。
都是盛桑晚!!
她明明已经有那么好的出身,明明已经有最好的一切,她明明都享用了那么多年荣华富贵,让一让她又能如何。
她为什么还要毁了她!!
盛姝兰嘴唇都咬出了血来,死死看着盛桑晚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她只恨不得能杀了盛桑晚,可下一瞬就觉得脸皮猛地一疼,一道茶盏飞落在了她额前,伴随着冷漫肃寒的嗓音。
“再这般看她,本督剜了你的眼。”
盛姝兰慌乱抬头就撞上男人黑眸,只轻轻一瞥,瞬间让她从头发丝冷到了脚底。
她恍然就想起京中关于贺延的传闻,听说他杀人如麻,冷戾阴暗,凡是落到他手上的人皆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盛姝兰慌乱至极,连忙捂着脑袋上的血转身朝外跑了出去,而喜堂里其他人见到贺延突然动怒都是心神一紧。
贺延抬眼时神色泛着沉:“看什么,本督脸上有画儿?”
众人齐刷刷地移开了眼。
他起身走到朝着桑晚走去,那高人一等的身形让得铖王妃下意识护住桑晚。
贺延却没理会,只临过门前时,玄色鹤氅落在桑晚脚边骤停。
“想对盛家做什么,放手去做,本督在别庄与你说的话都算数,若是受了委屈铖王府护不住你,就来城南积云巷找本督。”
盛桑晚垂着脑袋没吭声。
“盛桑晚。”
他低声唤她的名。
明明没什么怒气,可桑晚却是头皮一紧。
“知道了……”
“嗯?”
“我说知道了!”
“与谁知道了。”
桑晚脸颊涨红,“……阿兄。”
“乖。”
贺延目光回温,伸手轻拍了下小姑娘发顶,
“都听见了?”
他回首看向厅堂之内,“盛家桑晚从今日起便是本督义妹,本督这人护短,也不怎么讲道理,往后诸位大人和夫人记得叮嘱家中人,平日里多让着我家小孩儿一些。”
“她若难过了,本督也不好让大家太开心。”
众人:“……”
贺延也没管那些人神色,只侧头看向钱宝坤:“今日叨扰钱尚书了。”
“不敢,贺督主既然来了,不如留下喝杯喜酒?”
“你既盛情,那本督就留下?”
周围那些原本瞧见这煞神已经打算走了正松口气的人,闻言都是对钱宝坤怒目而视,就连钱夫人也恨不得能直接挠秃了他头发。
钱宝坤心里苦,他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礼貌客套挽留一句,可谁知道这贺督主不讲武德!
贺延见钱宝坤脸上笑容绷不住,哂笑了声:
“这喜酒就不喝了,今日扫了钱尚书的兴,晚些时候本督会叫人送贺礼过来,连着本督义妹一起,算是为打搅令郎大喜致歉。”
“不用了不用了,督主能来已是喜事……”
“那本督留下冲个喜?”
“……”
盛桑晚偷瞧着钱尚书那瞬间僵硬的脸,哪怕强忍着也险些笑出声。
她眉眼刚弯,就对上贺延看过来的目光。
他似乎在笑,眸色清润温和,眉弓挑起弧度,朝着她勾了勾嘴角。
桑晚连忙眼尾拉平。
贺延顿笑,小怂包。
“行了,与你玩笑的,本督在这儿耽搁得也够久了,还得进宫去见陛下,就不留了。”
“我送督主。”
这一次钱宝坤一句废话不敢多说,马不停蹄就跟了上去,亲自将这瘟神送出去。
鹤氅翩飞,贺延一行下了门前台阶,外头突起一阵春风,吹得挂在门外的红绸轻轻摇曳。
盛桑晚有些呆怔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想着她刚才的那个笑。
贺延他……
好像是在逗她开心?
第10章小磨人精
桑晚心底突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
上辈子自从姨母走后,她被困在那一方小院里日日望着外间落叶,看着春去秋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留意过她是不是高兴,没人在意她是不是哭了。
她每一次眼巴巴地等着盛瑾修他们来了之后,不是拿走她仅剩不多阿娘的遗物,就是指责她不够懂事。
她疼了,没人过问。
她病了,也没人在意。
桑晚从最初委屈难过的日夜啼哭,到了后来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哭坏了眼睛模糊到不能视物,可是直到她死前都没有一个人察觉。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花费心思来哄她开心。
“怎么又哭了?”铖王妃心疼。
桑晚声音有些不稳:“姨母,我伤口好疼。”
疼的她喘不过气,连呼吸都撕心裂肺。
文信侯夫人在旁早就被盛家这事儿给惊呆了眼,此时连忙上前:
“盛娘子这伤势瞧着都重,怎么能不疼,不如先带她去钱家后院,我这就叫下人拿了我的牌子进宫去请太医过来?”
“不用了。”
今日钱家娶亲本是喜事,去请个太医过来算是什么事。
铖王妃虽然性子急却也不是不通情理,她扭头说道:
“钱夫人,今日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我家那混账小子扰了贵府的喜事,桑晚伤得严重,我先带她回府看伤,晚些时候再来与夫人请罪。”
“王妃可千万别这么说,都是些误会,谢世子怕也不是有意。”
铖王妃想起谢寅脸色泛冷,她没接钱夫人的话,只是说道:“桑晚的伤耽误不得,我这就先走了。”
钱夫人也是瞧见盛桑晚脸上那些伤的,这伤随便落在哪个女儿家脸上都是大事,她也不敢留铖王妃,连忙就亲自送着人出去,文信侯夫人也跟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那厅堂内才是哗然起来。
一群人既然是议论着盛家以外室女充作庶女,还有盛瑾修遗弃亲妹,陆家嫡子和铖王府世子对那外室女另眼相待的事情,同样也对贺延认了盛桑晚为义妹极为惊诧。
“你们说,贺督主刚才说的是真的假的?”
“那煞神犯得着骗你?”
“这倒是,可他怎么会看上那盛家女娘?”
这句看上没有半点歧义,反而充满了羡慕。
谁人不知道贺延天煞孤星,阴险狠辣,可同样他也位居高位,权倾朝野。
贺督主一句话,那便是半道圣旨,哪怕是中书尚书,阁中元老,私下会唾骂贺延奸宦弄权,对他鄙夷至极,可明面上谁敢道他半句不是?
这京中谁不眼馋他手中势力,谁不想拉拢于他。
可是贺延油盐不进,滴水不侵,可如今居然看上了盛家那女娘。
倒是没怀疑贺延对盛桑晚起了什么歪心思,毕竟谁人不知道他是个阉人,只是能得贺延庇护,依旧让人眼红至极。
“那盛桑晚有什么特殊的,我瞧着她也不过就那样,那张脸伤成那般模样,指不定就毁了,而且盛家还是个那般烂窝子……”
“你可闭嘴吧,不怕贺延寻你?”
先前说话那人脸上一虚,下意识左右看了眼,随即紧闭着嘴不敢再议论桑晚。
钱家外面,文信侯夫人拉着铖王妃低声道:“贺督主跟盛娘子是怎么回事?”
铖王妃摇摇头,她也是一头雾水。
文信侯夫人瞧了眼马车上说道:“我瞧着你这外甥女跟盛家那头怕是还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