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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承认我女儿，我女儿在他眼里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田佳妮的气势渐渐软了，“所以，我才来求你。”

　　“求我，你觉得有用么？”季隼极其凉薄的笑了声。

　　“一次没用，那就两次，三次……季律师总会有心软的时候。”田佳妮倔强的眸子中满是凄楚。

　　“抱歉，对这种事我不会心软。”季隼嫌弃地点了支烟，“我可以替他出一笔钱，足够你们母女一世无忧。其他的，想也别想。”

　　“我不要钱，只想为女儿讨要一个本该属于她的姓氏。”田佳妮竟挤出几滴泪来，“只要你们能认下她，我可以远走高飞，此生再也不会出现在锦城。”

　　“一个‘顾’姓，就能令你抛弃亲生女儿，疯得不轻！”季隼怒道，“田佳妮，请你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季律师，我知道，只有你的话顾济民才能听得进去。只要你一天不答应帮我，我还会再来叨扰你的。”

　　田佳妮走了。

　　江染悄悄转身，准备折返回去。

　　“还没听够，嗯？”季隼忽然朝江染的方向喊道。

　　江染意识到被发现了，忙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碰巧路过，并没有听到什么。”

　　季隼走出凉亭，和江染一起回去。

　　饭菜摆在了二楼的阳光房里，季隼招来服务生把菜热了下，又点了一打啤酒。

　　在水里呆了快一天，江染没什么胃口，拧开一罐啤酒喝起来。

　　季隼的好心情被田佳妮搅散了，连着喝了三罐啤酒。

　　“同是家庭不幸人，干杯。”江染没话找话，把手中的啤酒朝他碰了碰。

　　他细细品着江染的话，自嘲地说：“为混账父亲打发女人，想必容小姐以前没见过我这号人吧？”

　　顾济民风流，锦城人尽皆知。

　　那对嫩模母子前阵子从二十八楼跳下尸骨未寒，现在田佳妮又带着孩子要认祖归宗。

　　顾济民享了艳福，现在躲起来，把烂摊子交给季隼，确实够损的！

　　“我小时候，他很少回家，我和顾绮有时候一月都见不到他一面。每次听到他的消息，都是在电视上或者报纸上，跟哪个女人传了绯闻……”

　　季隼的嗓音染了醉意。

　　江染伸手把他手中的啤酒拿走，“别喝了。心里烦就聊会儿。他再差劲好歹也是你亲生父亲，我——”

　　她说不下去了，昂起头来，一口把余下的啤酒喝光。

　　“你爸怎样了，从ICU出来了么？”季隼问。

　　她摇头，“还要再等几天，才知道是否度过了危险期。”

　　季隼再度拿起一罐啤酒，拧开望着上方。

　　雪花在静谧的夜空洋洋洒洒落下，透明的阳光房把他们和外面分割成两个世界。

　　两人时而举杯喝酒，时而对视一笑。

　　有那么一刹那，江染觉得高岭之花比原来好相处了。

　　几罐啤酒下肚，江染有些微醺，话也多起来，“我可能不是容天德亲生的。”

　　季隼愣了愣，自嘲地笑出声，“亲生的又如何，归根到底还不是要靠自己。”

　　“如果连亲生父母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很可悲。”江染嗓音哽咽，“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容天德的病是个无底洞，我还要不要帮下去……”

　　季隼没有应声，却认真倾听了江染的每一句话。

　　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坦诚地聊彼此的家庭。

　　回卧室的时候，江染刚起身就头昏脑涨差点摔倒。

　　季隼刚开始是扶着她，后来变成拥着她，进江染卧室的时候打横抱着她。

　　这一次，没有过多言语，却水到渠成的极致。

　　江染醒来，发现季隼还躺在身侧。

　　两人同睡一床被子，腿还交缠在一起，有股说不出的亲昵和旖旎。

　　“被顾璋看到我们同住一室就不好了！”江染刚欠了欠身子，就被季隼拽回去。

　　“看到就看到吧！那小子早就把你当妈妈了。”季隼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江染，反而令她紧张起来。

　　“当阿姨朋友都行，就是别当妈！我这辈子得多想不开啊，会给一个六岁的孩子当后妈！”

　　她说的明明是不想当后妈，季隼却听出对自己的嫌弃来，冷着脸放开她。

　　“想做顾璋后妈的女人多了去，容小姐即便现在排队，都加不上号。”

　　“季律师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江染笑得没心没肺，穿衣下床。

　　殊不知此时的季隼，已完全黑脸。

　　早餐是江染和顾璋一起吃的，季隼窝在卧室里没有露面。

　　上午，如意庄园有很多游园活动，江染带着顾璋坐了观光小火车，看了一场皮影戏，还买了很多小玩意儿。

　　江染和顾璋换上泳装刚下水，季隼接到一个电话后，提出马上收拾行李回市区。

　　顾璋还没玩够，闹起情绪，被江染安抚了会儿，最终还是乖乖跟他们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季隼一直在接电话，除了一个是田佳妮的，其余都是工作上的。

　　季隼先开车来到锦绣里，顾璋没有玩尽兴，下车的时候拧着眉噘着嘴。

　　或许是早上起床那几句话的缘故，季隼回律所时，连再见都没有和江染说。

　　小姨看出些端倪，忙笑着替季隼辩解，“阿行工作多压力大，情绪不稳定也在情理之中，江染，你千万别放心上。”

　　江染在锦绣苑待了会儿，开着自己的车回了阳光嘉园。

　　先洗了个热水澡，涂身体乳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这阵子和季隼没做任何措施。

　　前几天妥妥的安全期，在如意庄园这两天是安全期的小尾巴，不会那么巧的！

　　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往最好的方向想就是！

　　郑沅打电话约她看电影，她爽快应了。

　　化完妆选好出门的衣服，季隼的电话打进来。

　　“京城的一个朋友过来了，我刚在江南春定了位子，你赶紧过来，就这么说定了。”

　　你朋友来了，我凭什么就得过去？

　　江染瞬间来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不好意思，我约了朋友看电影，没时间。”

　　“电影可以挪到下午或者晚上。”季隼很强势。

　　“不去。”江染不留情面地怼他。

　　季隼也没有做出让步，沉声道：“江染，别气我。”

　　几经思量，江染还是和郑沅去看了电影。

　　季隼的来电响了两次，她没接，后续他也没有再打。

　　两人开始陷入冷战。

　　彼此存在于对方的通讯录中，却憋着劲儿不联系，不做任何交流。

　　周三上午，江染接到医院通知，说容天德醒了，已转进普通病房。

　　她第一时间来到医院，见到容天德的时候，发现他瘦了一圈，整个人老了不止十岁。

　　容天德看到她之后很失望。

　　但因为听医生说是她掏的医药费，容天德还是主动招呼了句：“来了？”

　　“来了。”

　　江染这几天一直被那件事纠缠得坐立不安，直接拉上容天德这边的隔断帘。

　　“有件事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容天德半坐在床头，皱着眉头，“医药费的事儿你别指望美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