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谢钰纪承最后结局如何-迎合服软在线赏析全文
今天之后与纪承彻底撕破脸,我的身份,也许就瞒不住了。
我忍着头晕目眩,说:「去把索宁奚带进宫里来,就说,我请她入宫叙话。」
「是。」
12
索宁奚进宫当晚,纪承出征了。
少顷,有人来报,「娘娘,将军夫人到。」
时隔半个月,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我不由得一阵儿恍惚。
紧接着,便听到索宁奚的声音传来。
「我家将军与娘娘是亲缘,请娘娘开恩,看在将军的份上,让他留在京中,陪伴生产。」
大太监请示我的意见,我点了点头,让她进来。
索宁奚冲开人群,闯进来。
「娘娘——」
她的话陡然卡在喉咙里,看见我,突然转了调,语气生硬。
「怎么是你?」
「是你不让他出征的?」我问。
索宁奚方才谄媚的表情一扫而空,孤傲地扬起下巴,
「是我又如何?将军宠我,甘愿为我辞去职务,这便是你羡慕不来的吧?」
我盯着她,轻轻说:「掌嘴。」
底下便有人替我去做。
索宁奚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是公主!你敢打我!」
「掌嘴。」
啪!
又是一巴掌。
「云裳,你个贱婢,你——」
我抬眼瞧着她那张脸,说:「阻挠我国将军出征,是死罪。两国开战,你还敢以敌国公主自居,亦是死罪,打你已经很便宜你了。」
索宁奚突然暴起,想要冲过来。
被一群人拉住。
她红了眼眶,仿佛看杀父仇人板,「云裳,你且等将军凯旋!届时,他定会替我报仇。」
话落,一帮人露出了鄙夷之色。
纪承凯旋,便意味着她的母国战败。
前一秒还在为母国求情,下一秒,便希望母国做夫君的垫脚石。
这种毫无气节的墙头草,没人瞧得起。
我浑身疲惫,吩咐道:「把人看紧了,不许出岔子。嘴也堵上吧。」
直到离开前最后一刻,索宁奚还在辱骂我。
我回到寝殿,卸掉钗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想起很多年前,纪承抱着我,躲在废墟之中。
缝隙之外,血流成河。
我的亲族被蛮人的长刀剖开肚子。
那群人整日以亵渎尸体为乐。
那时候,我便发誓,总有一日,要看着他们覆灭。
纪承参加武举那会儿,我起早贪黑,给他熬粥做饭。
生怕养分跟不上。
我惜命,是怕自己看不到他们死。
躺上床的时候,谢钰动了动。
被子间立刻盈满了我的花香味儿。
「可出气了?」
谢钰闭眼将我揽进怀里,「待了这么久,手都是凉的。」
「您都知道?」
「朕听你的梦话,耳朵都生了茧子。」
我鼻尖发酸,抱紧了他,好半晌没说话。
「别哭了。」
谢钰说道,「从前便是我护着你,如今,还是。」
窗外下起了雨,雨夜寒凉。
我依稀想起了在北地跟父母兄弟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那段记忆,因为后来过于惨烈,被我遗忘在了记忆深处。
只记得,那时候护着我的,是纪承。
如今,却是另一个人了。
13
天气转冷,北边的战事越发胶着。
期间,索宁奚闹过几次。
无人理会。
到了入冬的时候,北方有捷报传来。
仗打赢了。
满朝文武的死气沉沉瞬间一扫而空。
日日盼着大军凯旋。
「娘娘,将军夫人这几日越发猖狂了。天天念叨着要您后悔。」
我原以为她说的是疯话。
谁知这日,我陪着谢钰看奏折时,突然有急报传来。
「纪将军不见了。」
谢钰微微蹙眉,「什么叫不见了?」
「大军途径碘玉关,连日的大雨冲垮了河岸。将军掉进河里,被冲走了。」
那报信之人微微一顿,说:「军中传言,是……」
「是什么?」
「是陛下夺了将军发妻,将军羞愤欲绝之下,寻了死。」
啪嗒。
我手里的毛笔突然掉在纸上。
一脸茫然。
纪承半分旧情不念,怎么可能为我寻死……
谢钰淡淡瞥了我一眼,「无稽之谈。」
可是当天夜里,诸位老臣便跪在大殿前,义愤填膺。
「求陛下处死妖妃!告慰军心!」
随行的,还有从战场归来的诸多将士。
声势浩大。
俨然一副,我不死,此事便不算完的架势。
我的身份,也因此曝光人前。
索宁奚笑疯了,关在殿中不断叫嚣:「云裳,你等死吧。」
纪承的副将跪在殿前,声泪俱下,
「将军靠着夫人的情报重创敌军。结果妖妃却因私怨将夫人囚禁在宫中,此事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众怒难平!」
我坐在殿中,听着外面冲天的哭喊,浑身冰凉。
谢钰去了前面,与人商议对策。
临走前,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莫慌,此事与你无关。」
可怎会与我无关。
不过我不想逃了。
此战大捷,未来几十年,中原的势力会慢慢将他们蚕食瓦解。
大仇得报。
窗外的更鼓已过三声。
突然,从房梁上翻下一个人来。
我尚未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瞬间放弃了挣扎,错愕地盯着来人拉下面具。
是纪承。
他完好无损。
双眸矍铄。
哪里像是已死之人?
「我是来带你走的。」
他抽出我发间会触发响动的珠钗,将我拽起来。
身后有人说:「将军,公主已平安救出。」
「嗯,撤。」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纪承!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纪承一顿,「宫里要乱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保你一命。裳裳,只要你肯跟我走,过去的事,既往不咎。」
我突然抽出手,「你要造反?」
纪承的脸色晦暗不明,「宁儿腹中有我的骨肉,为了她,我不得不做。」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种话能从纪承口中说出来。
他的假死,原来是和索宁奚做的局。
而索宁奚是北蛮人,这不仅是造反,还是……通敌叛国!
「纪承,你还记得自己是哪里的人吗?」
面对我的质问,纪承冷了脸,「裳裳,你这辈子,到死,都要埋进纪家的祖坟。来日我做了皇帝,你便是贵妃。」
他的眼底,已然毫无情谊。
只剩下不甘。
和野心勃勃。
倘若我跟他走了,便会是掣肘谢钰的把柄。
「生死有命,我不愿跟你走。」
说完,我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朝外冲去。
「来人,救命——」
话落,被纪承紧紧捂住嘴。
「由不得你。」
14
大殿前面已经乱了。
群情激愤下,众人与谢钰的御林军发生了冲突。
待到有人大喝一声,「将军还活着。」
骚乱瞬间静止。
众人齐齐望过来。
寂静的天阶下,我被纪承用长剑抵着,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杀气浓郁冲天。
谢钰站在御林军身后,双目沉冷。
「退,莫伤着她。」
御林军呈合围之势,随着纪承的走动,变换着包围圈。
纪承语气沉缓,「陛下,我大夏因此一战,损耗巨大,百年内难再休养成气候。臣以为,应当止战。」
「然陛下受人蒙蔽,是非不分,辱没臣妻在前,迫害忠臣良将在后,臣肯请陛下退位让贤!」
谢钰冷笑一声,「纪将军,你当真是为了百姓?」
「是。」
「你敢对天起誓,绝无私心?」
「是。」
「若朕不同意呢?」
他清润威严的声音响彻在夜幕之下。
纪承说:「那臣便斗胆,替您做决定了。」
那立在身后的万千弓弩手,只需纪承一声令下,便会万箭齐发,取谢钰的性命。
他全然不惧。
几位老臣迟疑道,「陛下如今是先帝唯一的血脉。除了他,还能有谁?」
索宁奚掏出一份玉佩,高高举起。
「将军乃先帝遗腹子,有此为凭!」
此话一出,群众哗然。
几位老臣当即涌上来,辨别玉佩真假。
片刻后,陡然跪地:「老臣参见十六皇子殿下!」
先帝生性风流,哪怕是年老时,仍沉迷于风月之事。
当年驾崩后,曾有一女子身怀六甲,偷偷溜出宫去。
腹中便是十六皇子。
那女子据说是北地人,恰好,纪承的户籍便是在北地。
与这段历史不谋而合。
此刻,纪承的话便有了绝对的可信度。
索宁奚道:「我愿与将军交好,换大夏百年太平。」
一瞬间,群众高呼,声潮一浪盖过一浪。
逼迫谢钰退位之声更高。
只有几位老臣,面面相觑,有些迟疑。
刚要说话,就被纪承的人拖下去砍了。
索宁奚死死盯着我,眼里的嫉恨快要溢出来了。
她巴不得立刻将我碎尸万段。
可是只有我知道,那玉佩是假的。
当年上京途中,我们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遇见一商旅之人被杀,纪承冒着风险,偷来了他的包袱。
其中最金贵的,便是这枚玉佩。
他在撒谎。
我刚想张口,却对上了谢钰的视线。
他朝我微微摇头,示意不要乱讲。
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
而我,除了拖累谢钰,别无他用。
谢钰说:「只要你把裳裳放了,一切都好说。」
纪承拿刀抵着我的后腰,咬牙切齿,
「这女人到底有些本事,能伺候得陛下沉沦其中,命都不要了。」
我无视这些羞辱,对谢钰说:
「我此生,最恨北蛮踏进中原。倘若有一天,我成了横在他们面前的盾,我宁愿一死。」
「裳裳,你想干什么?」
谢钰眼底闪过慌乱。
当第一支冲天炮照亮夜空。
我挣脱纪承的钳制,纵身跳下了天阶。
几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