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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这个动作，猛的后退好几步，其实全身都没什么力气，最后有一具躯体挡住她了。叶晨曦回头在看到楚翊那张眉头紧锁的脸时，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的扑了上去。

“楚翊，你带我走，快带我走。”她带着哭腔，像是稚嫩孩童，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般。

楚翊应着，打横将她抱起，没有逗留，离开了。

等到车上，他抽纸巾给她擦去眼泪，她却依旧止不住眼泪，嗫嚅道：“楚翊，我好像只有你了。”

楚翊紧紧将她拥住。

“她想留住方达，可是站在我的立场，方达不能留。她怪我不理解她，可她同样也没有理解我。但是我不想跟她一刀两断，断不了，断了太疼了。”她拉住楚翊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泪流不止，“这里痛，比死了还难受。”

她茫然说道：“可是怎么样，怎么样我才能跟她和好。”

楚翊如同抚摸孩子一样，抚摸着她的后背：“那就证明给她看，你的决定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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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汜喊了江云舒好几句，她也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动。

“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陆汜最后不得不走上前去，拉住她手臂将她转身面向他时，却在意料之外，她很平静，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

他本以为她眼眶会红，或者眼里含泪，结果什么也没有。

陆汜的声音却抖了：“老婆。”

江云舒莞尔，温和说道：“你看，我是不是没有说错，我以我自己为主，你们就会离开我。所以我谦让服软是对的，这样我才能把你们留在我身边啊。”

“晨曦也不至于真昏了头，你为她谋划一切，你担了所有责任，沾了所有恶名，什么苦事都你干，她被你保护得这样好，她肯定记得你的付出，不会真离开你的。”陆汜安抚她。

江云舒说：“我的保护，未必是你们需要的。”

陆汜刚蹙起眉，就被她伸手一一抚平来，她娓娓而言：“我当时为了不让你卷入老一辈的事，到头来你也还是恨我怨我。当然，利用你也是真的，我对你没那么坏，也没有那么好。所以你怨我也是正常的。”

“大概我真是孤煞命，父母死了，陆横山死了，姑姑也离开了我，晨曦也是如此。陆汜，也许哪一天，就轮到你离开我了。”

江云舒无悲无喜的说着，似乎早已经认命了。

陆汜却猛然拽住她的手腕，强迫她跟自己对视，四目相对时，他直勾勾的，坚定道：“我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谁知道呢？”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无论如何也会留在你身边的，怎么样我都会找到你的。”

江云舒神情麻木，似乎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是同样麻木的迈开腿往里走，陆汜追上去，见她一切举止都正常，洗漱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看上去相当冷血。

陆汜目光复杂。

片刻后，他将她捞起来，她反抗着，说：“今天是很累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会儿，想想之后的路要怎么走……”

陆汜不管不顾将她按在墙上，又凶又狠，心却在抖。

“疼。”她说。

“疼的话可以哭。”陆汜吻住她的眼睛，嘶哑道，“本来就应该哭，一直忍着，谁知道呢。”

谁都知道，此疼非彼疼，宣泄口罢了。

下一刻，她就双手掩面，他扶着她的腰，让自己慢慢离开她，江云舒顺着墙壁蹲下去，肩膀抽动起来。

陆汜看了看天花板，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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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汜望向天花板的时间不过一瞬，随后他就调整好情绪，蹲下将她抱起，回到床上。

她抱膝坐在床头，陆汜替她拨好散乱发丝，轻声说：“老婆。”

江云舒头疼至极，道：“陆汜，你别再说话了，就当我求你，太吵了，头痛。”

他便不再言语，就这么抱住她，两人就这么在卧室里无声的坐了一宿。

江云舒不说话，陆汜却知道她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他才感觉她睡着了。陆汜让她枕了一晚上，半边肩膀几乎麻木，他小心翼翼抽身出来，刚下楼时，碰见阿姨带着小蝴蝶进来。

小蝴蝶头发长了点，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的四处张望，不见江云舒身影，就开口问：“妈妈呢？”

陆汜冷哼：“现在爸爸在你心里，怕是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

小蝴蝶偏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那你不要一个人霸占妈妈，我就对你好点。妈妈不见了，你是不是把妈妈藏起来啦？”

想到这种猜想，小蝴蝶批评道：“爸爸，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妈妈虽然是你老婆，但是你们还没有领结婚证呀，她也不一定就是你老婆呢。”

陆汜无奈了，这闺女果然是亲生的。他想起前两天小蝴蝶认真的告诉他，爸爸，我要当妈宝女。小蝴蝶果然说到做到，妈妈好好的就行，他这个当爸爸的，她就比较无所谓了。

“妈妈在睡觉。”陆汜解释之后，又说，“妈妈心情不好，等会儿妈妈醒来，小蝴蝶要记得哄哄妈妈。”

小蝴蝶立刻就变得不安起来，慌忙的询问陆汜道：“爸爸，妈妈怎么了？有谁欺负妈妈了吗？爸爸，我跟你说，你要是欺负妈妈，我这辈子就不理你了，等我长大了就带妈妈离家出走。”

陆汜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妈妈很怕失去小蝴蝶，小蝴蝶应该要让妈妈知道，你会永远陪伴她的，对不对？”

“当然啦！”小蝴蝶笃定道，“爸爸妈妈你们要是再分开，我就跟妈妈，不要你。”

“没良心。”陆汜捏了捏她的脸，便抬脚走了，江云舒刚刚睡下，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他正好赶去处理处理事情。

方达见到陆汜时，愣了好半天。最后长叹一口气：“没想到来的是你。”

“自然是我。”陆汜冷淡应道。

“进来坐坐吧。方达让出一条路来。

江云舒跟陆汜之间，其他人不清楚，方达却是清楚的。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把陆汜当成自己人。

方达在陆氏三十余年，除了陆横山之外，也就只替江云舒效力，所以即便陆汜跟陆横山有隔阂，他也私心认可他。

“你成为了她们之间的嫌隙。”陆汜开门见山道。

“从凌茵淡出陆氏，我就清楚了这一点。叶小姐对公司的规划里，一开始就把我排除在外。而我确实也做了些事，给她留下把柄。”方达有条不紊道，“不过我要走了，凌茵在陆氏就真没有一丁点地位了。”

江云舒要留方达，不全是因为旧情，方达从某种意义而言，就像是一个战略要地，江云舒要靠他监视陆氏一举一动。

倒不是说江云舒有私心，更多的是她不放心陆氏。

“凌茵办事，只讲究稳准狠，至于背后有没有顺带捞点好处，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叶小姐，一来更强调所谓公平跟透明，二来她根基刚稳，急需杀鸡儆猴，稳固地位，不论何种原因，拿我开刀，也合情合理。”方达分析眼前形势，“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陆汜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叶小姐的资历，能这么快扳倒我，让我匪夷所思。”方达道，“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倒是一件好事。怕就怕，背后有人指点。”

陆汜对此不做评价，只道：“方叔有什么打算？”

“只要留有一口气，我就不会随便离开。陆氏即便不是凌茵的陆氏，那也不是叶小姐的陆氏。亲姐妹又如何，一方没权，就等于没地位。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劝你，主动离开陆氏。”陆汜缓缓道。

方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警惕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你，我以为你应该跟凌茵是一伙的。没想到你……”

“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你，也不巧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陆汜道，“方叔年纪大了，是时候该去养老了，只要你愿意把手上的资源跟人脉给我，那些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方达先是看着他，末了笑道：“好一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原来你对陆氏也有想法。”

陆汜则显得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