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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雍卓缓缓牵起窦焱恩的手颤声道:“他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她怔怔看着黎见鄞眼底灼目的光芒,心里有些微末的悸动。
自己多么想伸出手回应他,可是却不能,也无法回应他。
若是回应他了,以后自己不在了,濮雍卓该有多难过。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些心动也消散了。
以后就是俞穗陪着他了,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病重的人罢了,她是一个连明天都没有的人,何谈陪伴呢……
窦焱恩踌躇片刻,犹豫道:“谢谢你送我花。”
然后目光移向了远处,似是不忍再去看濮雍卓。
爱过的人,不管过了多久,在心里的痕迹依然鲜活。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也谢谢你今天带我来看这么美的日出。”
她眼尾微红,喃喃道:“可是你就要结婚了,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
濮雍卓闻言一愣,什么结婚?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
心里有太多疑问困惑着他,他抓着窦焱恩的手问道:“什么结婚?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窦焱恩却抽出自己的手,眼眶有泪闪过:“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为我交的医药费,可我……”
濮雍卓却再次攥住了他的手问:“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窦焱恩抽出了自己的手,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可就是窦焱恩这样拒绝冷淡的态度,刺痛了濮雍卓的心。
他的心底犹如被针扎过一般,刺的他疼痛难忍。
他掰过窦焱恩的身子,让她直视着自己。
他凝视着窦焱恩想要避让的眼睛,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惩罚我吗?”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有什么话,你告诉我,我改就好。”
“可是玫儿,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第三十一章 那一抹光
窦焱恩闻言一愣,眼底上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惩罚吗?折磨吗?
他居然说自己惩罚他,可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呢?
似是做出了决定,窦焱恩呼出一口浊气,口中喃喃道:“你和俞穗都要结婚了。”
他说完这句话,猛的感觉心口一痛。
是啊,濮雍卓很快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而他们两个人却在此刻看着日出。
窦焱恩觉得她讨厌现在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和濮雍卓做的是什么?
他们背着俞穗出来,然后在这里看日出。
可她又拒绝不了濮雍卓的要求,更拒绝不了自己内心深处那点微末的欢喜。
濮雍卓此时却一头雾水地问:“是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窦焱恩有些不可思议地瞥了濮雍卓一眼,然后语气冷淡的说:“那天俞穗不是说要去做婚前体检吗?”
说完这句话的窦焱恩,心口犹如被人狠狠揪住,窒息不已。
他们都已经要做婚前检查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出入吗?
濮雍卓现在却不承认那件事,他现在是把俞穗当什么?亦是把她当成什么?
越想窦焱恩的心就越来越冷,冷的她直哆嗦。
濮雍卓还想要解释的时候,窦焱恩却不想再看见他一眼。
濮雍卓见窦焱恩神色淡淡,误会越来越深,心下有些焦急。
他抓着窦焱恩的手,忍不住说道:“俞穗是要结婚了。”
闻言窦焱恩偏过头看向远处的升起的阳光。
现在太阳已经出来了,山顶缭绕着的雾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点点霞光。
可山顶上还是有些寒意,即便身上已经有些许阳光洒落,可窦焱恩仍然觉得,寒凉彻骨。
她的跛脚因为受了点寒,又开始剧烈疼痛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打着石膏的腿,麻药已经散去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彻骨的疼痛。
她打开随身携带着的小包,从中摸出来一个药瓶,仰头就将药物吞了进去。
濮雍卓拿过她手中的药瓶,喃喃地念着上面的‘止痛药’几个字。
他心底闪过一抹愧疚,嗫嚅了会,才轻声说道:“腿又疼了銥誮吗?”
窦焱恩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瓶,然后收好,这才点头道:“山上有些冷,受了寒就会疼。”
濮雍卓闻言眸底有了些湿意,这点程度的冷风,窦焱恩的腿却都受不住。
他推着窦焱恩的轮椅,向自己的车走去。
“山上有些冷,我送你回去吧。”
可窦焱恩却觉得他在回避着自己的问题,所以才岔开话题。
心里的冷意逐渐蔓延至全身。
上了车窦焱恩偏过头看向车窗外,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濮雍卓上车发动了引擎,这才注意到车里的低气压。
然后才想起窦焱恩之前的问题,然后小声说道:“俞穗确实是要结婚了,只不过不是和我。”
他的话音刚落,窦焱恩这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欢喜荡漾开来。
她紧紧捂住嘴巴,然后唇角微勾,一抹笑容在她的脸上浮现。
然后惴惴不安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第三十二章 不速之客
濮雍卓发动车子疾驰而去,他看着后视镜里的窦焱恩说:“当然是真的。”
然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微挑,有些暗喜的说:“这么说你是不是在吃醋?”
窦焱恩侧过了身子不愿再看向他。
窦焱恩垂下了头,掩去了自己眼底的那些羞意。
“我没有。”她的语气有些冷淡,可听在濮雍卓的耳里,却有些娇嗔。
他目不转睛地开着车,但是勾起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一丝喜意。
“原来你一直在吃俞穗的醋,我和她就只是普通的队员关系。”
窦焱恩闻言心里有些东西蔓延生长,她的脑海里回响着濮雍卓刚刚说的话。
他说他和俞穗没有结婚,甚至还解释了和俞穗的关系。
窦焱恩也不知道自己心底那些高兴从何而来。
但她却不排斥,至少现在的自己很幸福,这样就足够了。
可只要她想到自己的病,心头那点欢喜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了。
窦焱恩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有些出神。
如果自己的病能够治好就好了。
可她又想起顾景对自己说的话:“现在这个病还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
她侧过身子撇了一眼濮雍卓,她真的不想死。
濮雍卓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样,微微用余光瞄了一眼。
然后轻轻笑出声:“怎么了?还看着我?”
窦焱恩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头,掩去了眼底那些悲伤。
濮雍卓临时停了车,然后抓着窦焱恩的手,凝望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你的腿你不要担心,一定会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