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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文昭帝已经错身而过，抬脚进了慈宁宫。

看着他背影消失，夏婵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总觉得，文昭帝待她有些不大一样，可具体怎么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说他关照她吧，也没怎么感受到，说他不关照她吧，却又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文昭帝的眼里。

想不出来便只能作罢，夏婵收回思绪，转身出了皇宫。

此刻已是午时，吃的那点点心早就消化完了，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左右都是要用饭，夏婵便让脚程快的如画去一趟宁王府，看看秦川有没有空一起去芙蓉楼用饭，若是可以的话，将临儿也带上。

如画闻言微微顿了顿，却也没说什么，纵身走了。

如诗看着如画离开，低声对夏婵道：“小姐，奴婢觉得如画有些不大对劲。”

夏婵闻言有些讶异：“怎么不对劲了？”

如诗低声道：“昨儿个如画骂人了，不知道骂的是谁，但骂了一句混蛋，不要脸！”

“啊？！”夏婵愣了：“如画骂人？”

要知道，如画从来都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能动手就绝不喜欢BB，最多也就是她骂人的时候，如画跟着附和两句，自己骂人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诗点了点头：“骂人了，梦里都骂了一句混蛋，把奴婢给吓了一跳。可问题是，奴婢天天同她在一块儿，也没见她同旁人接触过。”

夏婵皱了皱眉：“许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

“可她没做梦之前就骂了呀。”

“这……”夏婵想不出什么缘由，便道：“算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没同咱们说，就代表她不大想让咱们知道。”

如诗嗯了一声：“奴婢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夏婵也觉得奇怪，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画既然不说她就不问，除非有一天，她真的感觉如画的状态不好，才会主动询问干预。

秦川如今无事一身轻，在府上就负责教导谢临。听完如画的话后，让人备车带着谢临出门。

如画传完话便要离去，然而还没出门，就被白鹤给拦住了。

白鹤盯着半青紫的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道：“昨儿个是我的错，我是瞧见主子同谢姑娘那样，才想对你那样的。”

听他提起昨日之事，如画顿时红了脸，她没好气的道：“不要脸！让开！”

白鹤一脸委屈，指了指自己被打青紫的半边脸道：“我如今可不就是不要脸了么？你要是不解气，这半边脸也给你打一下，只要你别生气了。”

说着，他便将另半边脸凑了过去。

如画侧身避开他，刚要说话，却忽然转眸朝身后看去。

白鹤回头，就见秦川站在书房门外，看着他们二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秦川看了看如画，又看了看白鹤的脸，微微拧眉。

白鹤连忙行礼，解释道：“都是属下的错！与如画姑娘无关。”

秦川看着他，淡淡开口道：“本王说什么了么？”

白鹤闻言一噎，顿时不说话了。

如画不知如何面对，行了一礼道：“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

秦川嗯了一声，看着她纵身离开，而后将目光转到了俯身行礼的白鹤身上：“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白鹤立刻道：“属下知道。”

秦川没再说话，抬脚来到他身边才开口问道：“夏婵可知？”

“谢姑娘不知。”白鹤说完立刻又补充道：“如画的意思是，等谢姑娘与主子成了亲，再考虑其他。”

秦川嗯了一声：“脸是怎么回事？”

白鹤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敢吭声，秦川皱了皱眉，开口唤道：“白云。”

白云立刻现身，躬身道：“回爷的话，昨儿个白鹤见……见爷和姑娘亲昵，便觉得自己也可以，属下同意之后他便去了一趟永誉侯府，回来便是这样了。”

秦川：……

他垂眸看着白鹤，轻哼了一声道：“白鹤。”

“属下在。”

“你若是眼睛不想要了，可以同本王直说。”

白鹤：……

第234章：你想出去么

白鹤自然是想要眼睛的，他立刻单膝跪地，有些委屈的道：“属下不曾同女子相处过，身旁也只有爷有些经验，这才斗胆多看了两眼，属下已经知错，还请主子恕罪。”

看着他青紫的半张脸，秦川冷哼一声：“你当然知错，若是不知，就不是半张脸的事儿了。起来吧，下不为例！”

白鹤连忙起身，见秦川并没有真的生气，便壮着胆子开口道：“属下有一事不明，恳请主子解惑。”

秦川抬脚往前走，淡淡开口道：“说。”

这种机会不容错过，白鹤立刻道：“属下不明白，为何主子同姑娘亲昵，没有挨打呢？明明也是爷主动的呀。”

秦川闻言停了脚步，看着他皱眉道：“这个问题，你是真的不明白？”

白鹤老实点头：“属下真的不明。”

秦川冷笑了一声：“去寻个镜子照一照，你就明白了。”

白鹤：……

他看着秦川离开的背影，转眸朝身旁的白云道：“主子的意思是说，我丑？”

“不必妄自菲薄。”白云看了他一眼：“主子只是说，你丑而不自知，仅此而已。”

白鹤：……

还不如说他丑呢！

夏婵在芙蓉楼的四楼，看完了昨儿个账目，秦川带着谢临也到了。

谢临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用饭，明显有些兴奋，他颠颠的跑到夏婵身边坐下，眼睛里都带着光：“阿姐，这里好好看。”

夏婵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喜欢就好。”

秦川在她另一侧坐下，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婵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从经过小鸡互啄之后，他看着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欲。

她轻咳了一声，将菜单推给他道：“你点菜。”

秦川嗯了一声，翻开菜单看了起来，他一边看一边问道：“今儿个你入宫了？”

他知晓也并不奇怪，夏婵点了点头：“嗯，辛贵妃派人来接的我，我与她基本已经达成共识，我与你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哦对了，我还见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说，后日乃是芒种，宫中设宴让你带我一道去。”

秦川应了一声好，将菜单翻过一页，又开口问道：“可见着了皇兄？”

文昭帝？

夏婵如实回答：“瞧见了，陛下还对我说，如今乃是多事之秋，让我没事儿少往宫中跑。”

秦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皇兄对你关心的紧。”

夏婵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与陛下并没有见过几回，为何这般说？”

“没什么。”秦川不愿意多谈，只让小全子将小二唤了进来，开始点菜。

夏婵又加了几道谢临爱吃的，待到小二退下之后，她越想越觉得怪异，便又道：“你先前为何那般说？今日我瞧见陛下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不仅让我少往宫中跑，还说了一句，让我保护好自己。”

秦川闻言皱眉，沉默了一会儿道：“如今的皇兄，与从前不大一样。”

“如何不一样？”

秦川端起面前茶盏品了一口，这才看着她道：“皇兄从前是真的不喜政事，本王未曾回京之前，是皇姐协助打理朝政，回京之后才由本王接手。说句不好听的，从前的皇兄，连朝臣都未必能认的全。”

“可是前些日子交权，本王发现他不但知晓朝臣，还对这些朝臣的性情秉性了如指掌。如今朝政看似悉数落入马家之手，可若是细看便能知晓，无论是哪一样政事，都有那么一个有能力却并非马家的人。”

“这也是本王放心交权的原因之一，皇兄他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夏婵闻言皱了眉，低声道：“你是说，陛下之前都是在装昏聩，事实上心里清楚的很？甚至，他这一番部署，是为了对马家动手？”

秦川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为何觉得，皇兄是准备对马家动手？”

“这不是正常的么？”

夏婵淡淡道：“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马家之前虽有权势，但有你压着，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陛下现在让你交了权，又一副悉数交给马家的架势，日子长了必然膨胀，捧杀就是这样的。”

秦川沉吟了一会儿道：“捧杀倒是一个恰当的形容，只是若皇兄真有这份心计，那他就确实变了。”

夏婵倒觉得一个人会变也很正常，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有皇帝开头励精图治，后面就开始放纵，也有皇帝开头放纵，后面励精图治的。

见秦川皱眉，她开口劝道：“不管如何，江山无恙百姓无事，对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就算一件好事。”

“你说的对。”秦川看着她道：“本王现在只需考虑，如何能够早些同你成婚便是，毕竟……”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道：“肚兜不是你。”

夏婵闻言腾的一下红了脸，娇嗔着低声道：“临儿在呢！”

谢临闻言抬眸，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临儿只是个孩子，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秦川闻言看着他道：“将来你会懂的。”

夏婵红着脸，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下：“乱说什么呢？！”

秦川伸手将她的手攥在掌心，淡淡道：“说实话。”

夏婵：……

男人呐！

一旦开窍，闷骚属性就出来了。

饭菜很快送了进来，秦川松开夏婵的手，理了理衣摆。

夏婵垂眸看了一眼，轻咳一声移开了目光：“用饭用饭。”

就在他们用饭的时候，乾清宫内，文昭帝摒去左右，端起面前的一碗饭菜去了偏殿。

手指在偏殿的某处轻轻拨动，一条暗道立刻出现在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