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靥(孟元元贺勘)火热新书无弹窗大结局_(慕娇靥)孟元元贺勘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孟元元才明白,当初贺勘送来这只狗子,原是为了这般。
事态严重不敢耽搁,不由分说,几人先后上了船。
船上只有几个船员,也很是配合,不吵不闹。
兴安此时牵着蒙獒走上甲板,神情自若,狗儿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后面更是进了船舱。
“这是为何?”梁中书问。
贺勘眼见兴安走进船舱,自己收回视线:“蒙獒嗅觉灵敏,我在箱中还放了一个茶包,只要它寻到气味,便会找到。”
说着,他看着身边的妻子,茶包便是那日她做给他的,也让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梁中书难得起了笑容:“环环相扣,果然缜密。”
“大人请看,”贺勘从同僚手中接过一本书册,正是市舶司登记的停靠码头船只信息,“这上面并没有这条船的记录。”
梁中书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而后抬眸去看贺滁:“贺司使,这是怎么回事儿?”
贺滁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镇静,瞅了一眼便道:“这些偷懒的东西,回头下官会好好彻查。”
一句话,将自己撇了干净。而后面,跟随的涂先生早就脸色苍白,身体开始发虚。
这时,船舱内传来几声犬吠。
甲板上,几个人相互看看,遂抬步往船舱里去。等到前面的人都进去,后面贺滁还站在原处。
贺勘的那名年轻同僚,此时带人守在跳板处,神情严肃认真。
“大人,这该如何是好?”涂先生到了贺滁身边,小声问道,音调难掩颤抖。
贺滁冷哼一声:“管好你的舌头。”
涂先生吓得缩了脖子,低下头去,下一瞬惊得睁大眼睛:“大,大人,你的手……”
贺滁正手痒难耐,抓了两下。闻言抬头来看,手背上已然破皮,流出些似黄非黄的水。突然想起了方才市舶司后堂,贺勘的话。
“这是巫毒发作了罢?”涂先生不禁后退,生怕那流出来的脓液沾染到自己。
“慌什么?”贺滁本就压抑,现在被这人搞得一惊一乍,当场揪上了涂先生的衣领,拽至眼前,“想死!”
涂先生哭丧个脸,到了这一步,其实已成定局。要说在后堂时还能挣扎一番,可到了这船上,分明是彻底栽了,剩下的就只是拖出那只箱子。
果然,船舱的门打开,一只不小的箱子被小心抬了出来,摆放在甲板上。
阳光下,箱子上有一枚精巧的锁。
贺滁彻底愣住,一手甩开涂先生,后者跌在甲板上,连滚带爬的想下船,却被官兵当场拦住。就是那几个船员,此时也被控制在船头。
这片地方,现在俨然已经被梁中书的人控制。
贺滁后知后觉,其实自己早已经暴露,只是贺勘在一步步引他出来,指证他。那个他以为掌握好,便可以当做棋子的同宗侄子,如今看来,他才是对方的棋子。
“贺大人,也过来一起看看罢。”苏知州唤了声,眼中有疑惑,也有复杂。
或许到了这儿,他也已经看出了什么。
贺滁只能僵硬上前两步,盯上那只箱子,随后就看见贺勘蹲下,轻易打开了第一道门。
所有人看着,第一道门拉开,里面是第二道门。门上根本没有锁,而只留着一个小小的孔洞。只要打开这扇小门,那传说中的稀世瑰宝便可见到天日,同样,也就因此而将这整桩事情尘埃落定。
“贺编撰,钥匙在哪儿?”梁中书问。
“大人稍等。”贺勘说着,走到孟元元面前。
当着众人,他拉起她的手,随后自身上取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液倒去她手心上,自己帮着给她涂揉开。
“有劳娘子了,那些痒药不会伤到你。”他看着她笑吗,声音轻柔。
孟元元手上有着凉意,终于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都要过去了吗?”
“是。”贺勘颔首。
孟元元嘴角莞尔,忧愁的眼睛重新焕发明亮。她抽回自己的手,随后自发间拔下一枚簪子,便是那钗头为红珊瑚的、贺勘在红河县时送与她的簪子。
她跟着他一道去周家吃满月酒,再到后来,他说那日他想过,两人生的女儿一定像她一样乖巧可爱。
很简单,孟元元轻巧蹲去箱子前,簪尖直接刺进那门上的空洞内,随后攥着簪头轻轻旋转,左右各三圈。
在场的人俱是好奇的看着,眼睛都忘了眨动,只听那箱子咔嚓咔嚓的响着,像是齿轮之间的摩擦。
孟元元起身离开的时候,箱门啪得弹开,里头仔细摆放安置之物彻底暴露人前。
一片璀璨的红色光芒自箱内散发而出,阳光下熠熠夺目。一株火珊瑚完整的呈现,树身粗壮,枝条优美细致,完全就是自然中孕育出的独一无二之瑰宝。
所有人惊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珍宝,每一截小枝,每一抹颜色,俱在心中留下深深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感慨着,人原本如此渺小。
“贺司使,”贺勘看去贺滁,眸中涌出仇恨,“您现在可还有话说?”
陆家那些过往记忆,如今海浪般汹涌而来。
贺滁也是第一次见到珊瑚,目光木木的移向贺勘:“说什么?”
到了这步,再怎么掩饰也是徒劳。一连串的下来,全部指向他,即便眼下不认,他知道贺勘后面还会搬出证据。
“京城贺家百年世族,竟能做出如此之事,”梁中书呵斥一声,声色俱厉,“本官定然会一字不落,上奏给官家。在此期间,贺司使只能受点儿委屈,去牢中待些时日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旁的苏知州也明白事情严重性,快步走去船栏处吩咐手下,将码头这边控制住,并想向临近州府借兵。这次他可不敢大意,眼下看来贺滁居然和海寇有联系,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瘫软倒地的涂先生,像被人jsg抽走了筋骨,两名官兵上去,直接给拖下了船去。
“哈哈哈,”贺滁被人围住,反而大笑几声,“这东西本就是我贺家的,凭什么送进宫去?”
“大胆,”梁中书厉喝一声,“你劫掠官船,谋害朝廷官员,抢走贺寿珊瑚,还胆敢口出狂言。”
贺滁双目阴沉,直盯着贺勘:“你查得这般清楚,难道不知着珊瑚到底怎么来的?”
“知道,”贺勘淡淡回应,而后看了孟元元一眼,也像是对她说的,“可巧,我岳丈孟襄前日回了大渝,从他口中,我得知了这珊瑚的来历。”
孟元元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父亲?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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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勘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对着她点了下头。
转而,他面对梁中书,话语简洁明了,交代出当年的事情。
那是孟家的船自东海返航,停在一处无人岛暂作休整,恰巧遇到官船追击一艘船。因为是晚上,他出来观察地形时偶然碰上,也没在意,毕竟他们是正经商船。
次日早上,孟襄再次准备扬帆回航,无意间看见了海边的箱子。
“里面的便是这株珊瑚。”贺勘说着,手指去箱子,“当时,箱子内侧板上刻着四个字,贺公万福。岳丈并不知贺公是谁,将东西带回权州,直接交于了当时的市舶使,陆致远。”
后面的事,在场几人都知道了,陆致远上书官家,权州现异宝,官家大悦,遂当做为太后的寿礼。
贺勘又道:“后来陆家出事,岳丈才私下打听搜集,知道当日官船追击的是海寇,他们正想偷渡进大渝,将珊瑚送往京城。贺司使说的没错,这珊瑚原本是要送进京城贺家的。”
往事依依揭露,他查找多年,如今加上孟家那边知道的消息,两方相合,就这样一步步的揭露了出来。
“可是,”贺勘话音一顿,指向贺滁,“你们操纵朝堂,诬陷陆家是真,屠害孟家也是真。不说勾结贼寇,就说这珊瑚也并不属于京城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