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瑧李星仪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胭脂虎)萧瑧李星仪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胭脂虎)
时忙起来废寝忘食,身子都顾不得了。老奴年纪大,日后只会越来越老糊涂,照顾殿下照顾得不周全。幸而殿下亲事定下了,成了亲,俩人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强。”萧伯轻轻替他理了理衣摆,又道,“宫里将您的亲事议定了日期,正月二十六,是这个月最好的日子。紧是紧了些,可人命难续,国丈爷那边拖不得,就算您是王爷也得避讳着。幸而您和澄练小姐都是知根知底的,宫里和公府也都提前备好,成亲倒是费不了多少事儿。”
萧瑧“嗯”了一声,赞道:“茶不错。”
萧伯叹了口气:“您不上心。”
萧瑧望着魏齐交界处的徐州,伸手用指腹摸了摸,瞧着对徐州的执念倒比成亲这件事还要深。
“不过是将澄练接来,府上多一个人罢了。”萧瑧头也没抬地道。
萧伯看着他,慈爱得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不一样的,殿下。”萧伯再次开口,“不止是多个人,而且这个人要融入殿下的所有习惯——殿下进食时她会与您同食,殿下入眠时她与您同眠。殿下要日日见着她,却不会嫌她烦。”
萧瑧又笑了:“我从前常钓鱼,那段时日看久了水中的自己都觉得烦,又何况是别人…”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索性不再开口了。
萧伯也笑。
“有的人成亲像喝水,缺不得,却也无甚滋味。”萧伯道,“可有的人成亲就像打伞,晴天了收起来,伞搁在手里有些烦,可遇着雨雪天了却能有个遮挡处。”
萧瑧静静地听他讲。
“虽说晴天时候多,雨雪天倒少。可碰上坏天气了能撑伞的时候,晴天里的那点儿烦就微不足道了。”萧伯说到这里顿了顿,问,“殿下是想喝水,还是想带着伞走一走呢?”
萧瑧难得在政务以外的事情上分神。
他仔细地想了想这个问题,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
从小他记事起在宫中,宫人们总会指着裴澄练说“她将是殿下的王妃”,这么多年来萧瑧早已习惯,知晓裴澄练将和自己一辈子都在一起。
可为什么…
容不得萧瑧继续想,话题却突然拐了个弯儿。
萧伯道:“听说,小淮阳君这个月也打算娶妻。”
萧瑧蹙眉,不知为何,他心中忐忑莫名。
“之前他颇看好住在母后宫中的那位太子妻妹,可惜是冒用的身份。太子妃不打算追究,母后开了恩,便没有要她性命。”萧瑧又问,“差羽要娶她,这是打算为她同冯公主撕破脸皮?”
萧伯否认:“倒不是先前的那一位,是后来的那位。”
萧瑧想起那张同李星仪一样的脸来。
同是巴掌大小的脸,一模一样的五官,二人俱是怀揣重重心事。
他初见李星仪时便断定她不简单,但在见到真正的太子妃的妹妹时,萧瑧却觉得李星仪才是最简单的那个。
萧伯这才将这几日他不在时发生的事说了个清楚。
“初四的时候,东宫那边说太子妃的妹妹一晚都没回来。李太夫人哭到宫里,惊动了太子妃,太子殿下便着人去找那位妻妹。人是找着了,可惜正同小淮阳君厮混。太子妃听说后动了胎气,宫中险些乱成一团。冯公主进宫叱骂太子妃的妹妹是白眼狼,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老奴不便说,恐污了殿下的耳朵。小淮阳君却借着这个空档向陛下请婚。”
萧瑧顿了顿,问:“冯驸马也在场?”
“冯驸马自然在场。”萧伯道,“闹出这等丑闻,冯驸马也不赞同这件婚事。可冯翊却说,此前他便是同太子妃的妹妹议亲,如今假的走了,真的回来了,两家门户差得不大,又有何不可。冯驸马此前倒是支持这门亲的,恨他们私相授受闹得满城风雨才没答应。可冯翊又求了陛下与娘娘。陛下顾着冯公主与太子妃二位的脸面,觉得既然封不住悠悠众口,便只能赐婚。这事儿就这么成的。”
萧瑧紧了紧身上夹袍,问:“之前的那位呢?”
萧伯想了半天才知道他问的是李星仪,便答:“先前太子妃不计较,那姑娘就回了别苑安生了两日。只是冯翊闹出丑事的时候好像病了,老奴一直在府中,剩下的就不得知了。”
萧瑧听后只嗯了一声,神情淡淡的,好像不惊诧冯翊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关心一个宫婢的病情。
萧伯见茶凉了,端出去重新泡了一壶,再进来时萧瑧已经离开了书房。
萧伯走出门外,看到他的卧房亮着。窗户上倒映出他的侧脸剪影,深邃而棱角分明。
萧瑧平躺在宽绰的榻上,两只手交叠在小腹上。
本想入睡,可心里想的是徐州——那里是通往大齐的门户,自古便是兵家必争要塞。可皇帝下了令,不准他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人靠近徐州。
萧瑧在脑中慢慢回忆着,似乎很多事情都同徐州有关。
脑海中画面又是一转,却是李星仪与冯翊。
萧瑧最不喜在这些男女爱恨纠葛上费心费神,他轻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开始琢磨明日进宫时该如何开口。
然而卧榻的最深处躺着的那只梨,早已不新鲜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独行舟
初八无朝,萧瑧进了宫。
内侍们见他入宫,喜得合不拢嘴,猫着腰冲他行礼:“给殿下道喜了。”
萧瑧看了他们几眼。
他知道自己平日行事过于独断狠辣,除却一些要臣,旁人是断断不敢如此亲近的。
“殿下刚回来,还不知道自己好事将近。”那几名内侍又笑,“这个月二十六殿下就要大婚了,您可要记得多包些喜封,到时进宫定会有不少人向您讨。”
萧瑧嗯了声,说好。
他走后,内侍们也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宫中人不像朝中的大臣,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侍奉的宦官宫婢们却是换不了的。如今冯驸马要走,简王提拔了一批人上来,太子又要退一步。
朝堂如悬崖,一步退,步步退,如此一来太子又有多少可容身之地?自古皇家最是无情,谁不想登上皇位做那天下第一人?
过了东阁门后,远远地见着朱雀门前停了不少人,簇拥着一架锦黄顶的青玉辇。
萧瑧认出这是太子萧琰的仪仗,避讳着走到边缘,革靴几乎要踩进新积的雪。
待离他不远时二人视线交汇,萧瑧才拱手向他一拜。
“三弟。”萧琰也同他打招呼。
萧瑧眼波淡淡的,映着雪后湿地青砖的浓雾颜色。
“二哥为何不进去?”萧瑧扫了他身后一眼,“是在等人?”
萧琰颔首,道:“玉镜的父亲刚进京,我带他来拜见父皇母后。”
萧瑧自是不关心他的家事,便没有再接话,仿佛刚刚只是为了客套才同萧琰说话似的。
不过片刻,宫墙下便走来三五人。
为首的约摸五十岁上下,浓眉短须,穿着身青色珠服,手上托着一顶黑锦帽。
他模样和善雍容,见了萧瑧后主动道:“坊间多言殿下龙章凤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便要拜。
“既是太子殿下的岳丈,便也是一家人。”萧瑧抬手免了他礼节,又看了他两眼。
太子妃的父亲李兰舟,上有卖女卖媳势利老母,下有不服管束桀骜之女,在诸人眼中是个尴尬人物。
萧瑧不欲与朝外人来往,便未在他身上多下口舌功夫,只转头对萧琰说:“那我先进去了。”
不等萧琰回答,萧瑧的衣角一闪,消失在朱雀门。
“灵鉴常独来独往,性子就是这般,岳父不要计较。”萧琰笑着对李兰舟道。
李兰舟摇头道无妨,却问:“我听人说,玉镜是因星仪才动的胎气?”
萧琰沉默片刻,反问道:“岳丈是从何处听来的?”
“京中又千千万万张嘴,从哪里听不得?”李兰舟叹了口气,“我那不孝女自小偏激,老夫人亦是不好相与,入京以来怕是为殿下添了不少的麻烦。”
萧琰容色如常,垂眸遮掩了眼中情绪,又和声安慰他:“哪里的话。没有照顾好玉镜是我的过错。你不要责备星仪,她…能进京也不容易。”萧琰想了想,还是将之前令人啼笑皆非荒唐事隐瞒了下来。
虽说李兰舟早晚也会知道,可眼下事多,萧琰不想再节外生枝。
岳婿二人过了朱雀门,朝着显阳殿的方向而去。
到了陛阶之下,温女史便匆匆来到萧琰面前,同他附耳说了几句话,又匆忙提着襦裙回了显阳殿。
李兰舟见太子面色不虞,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的确有些事。”萧琰咳了一声后说,“一早太夫人来了显阳殿,这会儿正在里面。”
李兰舟倒是不意外,不卑不亢地道:“正好一齐去见了。”
萧琰笑了笑:“岳丈稍待,我同鹤俦吩咐两句话。”
他下了陛阶,鹤俦躬身来到他跟前,低声说:“李太夫人又来闹腾二小姐的亲事,想求陛下收回成命。想是觉得冯驸马与冯公主不赞同这门亲,她心中不喜,便以退为进,说是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