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唐遇礼日照金山小说最新试读_日照金山小说名是(周旋唐遇礼)_笔趣阁
年轻时自以为坚不可摧只要真心相爱就能抵抗一切风雨的爱情,很快在日日见底的柴米油盐中、对菜市场每个摊位的脸孔越来越熟悉的过程中、以及丈夫对自己每日的操劳忧心无法感同身受还觉得你在没事找事的误解中,彻底消磨了激素对生理的蒙骗。
于是周旋一出生,沈艺音就离开了。
她走地毫无征兆, 甚至在连周旋的名字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只留下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失去了最后一处庇护所, 他完成理想的天梯陡然崩塌,不得已,周谨只能独自抚养周旋。
关于周旋的名字,大概是周谨被仇恨吞没前所剩下最后一丝浪漫主义情怀在作祟。
她的名字取自《世说新语》中的一句话,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也许在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周谨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出于血脉相连的纯粹爱护的。
不过很快,这点爱护都消散殆尽。凭借着以往共同的人脉关系,周谨听说了沈艺音再婚的消息。
成为引燃周谨内心积压已久的愤怒彻底爆发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那个男人拥有的权利、地位、财富,都像是一根根绽皮见骨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脸上,令他自惭形秽的同时心生妒忌。
为此,周谨开始了对周旋天分毫无止尽的训练和打磨,凭借周旋一幅幅画声名鹊起,他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媒体和公众面前,以儒雅谦逊的姿态,像他午夜梦回排练了千万次那样,向所有人炫耀着自己如今的成功和财富。
他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看看,让抛夫弃子的沈艺音后悔当初的选择。
不止于此,他要带着周旋和那份难以克制的怨恨一起,一步一步走到沈艺音面前,让她害怕、央求、胆战心惊、夜不能寐。
就像这十多年来他所经历的一样。
就在周旋本以为她要这样一直被周谨挟制到死时,她发现了周谨居然不知何时开始通过吸毒来催生灵感,随着一幅幅似鬼如魅的作品问世,周谨这个名字也成为了绘画圈里响当当的人物。
她并没有选择阻止,而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从稚子一路至今,她的成长中伴随着父爱的畸变转换,沦为情绪发泄的暴力出口。
看他获得的荣誉越多,看他陷入虚实不分的野心不满止步于此,看他拖着那具形销骨立的身躯,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直到有一天,她站在楼下,看见周谨从天台一跃而下。
扭曲断裂的四肢、破碎的脑浆,温热地仿佛还在呼吸的鲜血,成为了填充周旋对周谨的最后一段记忆。
他死了。
被骨架支撑着的瘦弱身体就在她眼前粉碎成无数块。
连带着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追求一生的荣耀和仇恨,一起埋在了不见天日的地底。
他就这么死了,像一场融化在季风中的雨,偶尔在暴雨倾盆的深夜遁入梦中,让周旋无法忘记。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周旋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她一如既往地厌恶每一场雨。
面对谢凡飞的质问,周旋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缓缓扯出一个笑,“你想知道什么?罪名连坐?因为周谨吸毒,你觉得我跟他在一起也学会了吸毒?”
“谢警官,我们国家的警察要是都像你这样执法办案,监狱的位置怕是都不够蹲了吧?”
她面上带笑,毫不在意地出言挑衅,和谢凡飞对视的眸光中流转着彻骨的冷意,摆明了想用这种方式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谢凡飞看出了周旋的意图,这是唯一的突破口,他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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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准备再次开口时,桌面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是化验科那边发来的消息。
低下附着几张纸质报告单,谢凡飞逐一扫去,发现无论是血液检查还是追溯时间长度跨越六个月的皮发检测,最末得出的结论显示,周旋体内没有任何毒品相关成分。
也就是说,她没有骗他,她的确没有吸毒。
不过这并不是周旋摆脱嫌疑的有力证据,无论她吸毒与否,在她画室发现毒品是不争的事实,非法持有毒品,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可以定量判刑。
大脑飞快地思索着,对面安静了半晌的周旋冷不丁开口,仿佛早就预料到他这会在想什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如果你现在在想毒品的使用问题,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东西不是我的,毕竟我不像周谨那个没脑袋还要装腔作势的废材,需要借助毒品成瘾致幻来保持灵感。”
她顿了顿,将谢凡飞再欲利用周谨下功夫让她失控的念头出言击碎,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太阳穴轻松点了两下,一副同眼神如出一辙饱含轻慢不屑的傲然语气,“我的灵感,都在这里。”
说着,周旋看谢凡飞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收敛最后那点因周谨而来的情绪,往椅子上后仰靠了靠,散漫开口:“你刚才问我周谨是不是吸毒致幻意外坠楼死的,虽然和这次案件没什么关系,但我作为守法公民,一定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他并不是坠楼摔死的,而是坠楼后还剩一口气。”周旋看着他被勾起兴味的眼睛,慢条斯理道,“血腥味太强烈,被圈养的狼狗挣脱笼子咬死的。”
谢凡飞胸口顿时翻起一阵骇浪,他看着似笑非笑的周旋,半晌,嘴唇微动了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附夹在档案里的那份案件陈列报告寥寥几笔提到只言片语,更多信息获取在权限之外,谢凡飞不得而知,只单单一句以吸毒后意外坠楼死亡便结了案。
没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也无从考究。
所以他才大胆做出了那样的推测,然而周旋的话,却不得不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直到出了审讯室,谢凡飞还在琢磨这件事,回办公室的路上被人叫住,说有人要见他。
推门看见封疆,谢凡飞并不意外,只是有点诧异,一天里又是电话又是亲自登门,他对周旋这个关系户也未免太上心了。
封疆一见到他就忍不住问道:“跟周旋一起的那个出租车司机,你审了吗?他有没有供出点什么?”
考虑到司机是封疆抓到给他们送来的,多多少少参与了部分,谢凡飞倒没有瞒他,干脆道:“他说自己在路边载客,周旋上了他的车去连山,开到半途突然就把他打晕踹下车,然后一个人开车跑了,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道。”
封疆心说“我就知道是这样”,他转头又问:“行车记录仪呢,你们检查了没有?”
谢凡飞摇头,“我们压根就没找到行车记录仪,周旋和他的说法完全不一致,所以现在暂时无法判定哪边说得是真话,哪边说得是假话。”
眼看封疆还有开口的趋势,谢凡飞直接打断他,“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其他内容涉嫌调查泄漏,你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