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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盼站起身,面带调笑,“晚晚,走,随我一起去看看。
顾濯缨正在前厅等得心急如焚,见秦归晚亦步亦趋跟着孟盼过来了,兴奋道:“晚晚。”
他努力朝她奔去。
他的下巴被打青了一小块,在俊俏的脸上看着格外滑稽,一双眼睛却明光熠熠,许是臀部受伤的原因,小跑起来的姿势有些奇怪。
秦归晚紧紧攫着他的身形,心软如水,正要跨步上前,孟盼抬脚挡在她面前。
“顾佥事,有事坐下慢慢聊。”
她上次见顾濯缨是两年前进京汇报军务。
皇帝设宴招待,顾濯缨主动上来敬酒,说是佩服她这样的女豪杰。
她对顾濯缨这种纨绔没有半分好感,听闻对方如此说,这才算对其印象好了一点点。
后来,便是听闻顾濯缨进了五军营,单挑上百人,又传言他在闻州破案有功,接着便是巴库军营受罚之事。
今日再见,现在的顾濯缨和她印象中的大不相同。
少了风流劲,多了些成熟。
顾濯缨眼见着差点拥抱住秦归晚,对上孟盼戏谑的脸,瞬间冷静了下来。
悄悄觑了秦归晚一眼,见她正温柔看着自己,忍着翘起了唇,压住心底的笑意,坐下来后,缓缓说起了正事。
“火药和南漳王无关,是周家七公子给宋怜雪的。”
“从宋怜雪口中套出这个消息后,我和沈明铮商量了许久,最后,他决定亲自去趟汝南调查此事。”
周家七公子长相不俗,却从小蠢笨如猪,周家嫌弃他,对他关心甚少。
他学到十八岁,依旧是个童生,知晓自己这辈子都没什么前途,一心想娶个能帮到自己的正妻。
后来宋怜雪去周家做客,他不知怎么将主意打到了对方身上。
宋怜雪从小锦衣玉食,什么珠宝首饰都不缺,他便另辟蹊径,送了对方一支火铳和一匣子火药,还谎称东西是捡来的。
因广恩令的事,世家和景崇帝的关系变得格外紧绷。
若是皇上派人去查,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加剧君王和世家之间的恶劣关系。
另外加上这事的证据太少了,万一东西当真是周七公子捡来的,等同于是笑话一场。
所以,思来想去,此事只能他和沈明铮秘密调查,他有伤在身没法骑马远行,沈晏之便果断决定自己独身前往。
“事出紧急,沈明铮做了决定后,今早便乔装打扮带人赶去了汝南。”
孟盼极为诧愕。
八大世家,一直以解家马首是瞻,解家倒台后,周家最大。
广恩令推行到现在,已成定局,世家虽心不甘情不愿接受,但是各家族长一直心生不满,私下暗涌不断。
那些世家嫡子对沈晏之提出的广恩令恨之入骨,早就想杀他泄恨。
汝南是周家地盘,他亲自跑过去,若是被对方发现,必然有命去没命回。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佩服沈晏之。
被俘四年不归顺,回来依旧为大楚鞠躬尽瘁,遇事敢冲敢上,是个真爷们。
“这么说,此事应该和南漳王无关了?”
宇文延那边情况不明,她希望南漳王不要在这个时候生出什么事端了。
顾濯缨抿了抿唇,拧眉道:“南漳王是否真的无辜,要等沈明铮那边查清楚才知道。”
“宋怜雪的双手中了蛇毒,为了保命,只能斩断双手,这会正在巴库营寨里不死不活地昏迷着。”
“沈明铮没弄清原委之前,我决定让宋怜雪一直在巴库营寨养伤。”
第201章 酱姜
孟盼笑道:“你和侯爷考虑得倒是周全。”
没查清事情真相之前,扣下宋怜雪当人质,确实更妥当一些。
她原本想问,宋怜雪为何中蛇毒,他们二人又是如何从宋怜雪口中审问出这些的,话到口边,又咽下去了。
宋怜雪是顾濯缨的表妹,既然对方没说,有些事,外人问得太清楚,只会让人尴尬。
她慢悠悠换了一个话题,“你来这里,除了告诉我火药之事,可有其他事?”
顾濯缨目色一软,说自己准备明天休沐一日,送秦归晚回箕城。
营寨里的长官每月可休沐两日,有些家室住箕城的,除了休沐回去,赶上家中有事,甚至每天晚上不辞辛苦回家。
聊完这些,时间已经不早,孟盼并未询问顾濯缨刚才打架之事。
顾濯缨有很多话想单独和秦归晚说,考虑到这里是营寨,二人独处实在不便,只得放弃这个念头。
叮嘱她早点休息,自己明早来接她。
临走时,给了秦归晚一封信,说是沈晏之让他帮忙转交的。
回到屋里,关上门,秦归晚秉烛拆开信,上面是沈晏之狂劲有力的字迹。
【晚晚,恕我匆去,无由面别,照顾好自己,待我从汝南归来,为你带酱姜。沈明铮。】
秦归晚怔了。
在边疆流放时,还没开酒肆前,她有段时间因为生病的原因胃口极差。
沈晏之很是着急,每日想尽办法弄各种吃的给她,她依旧胃口一般。
有一日,沈晏之拿回来一罐酱姜,说是干活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大楚老翁在卖这个,他便顺手买了一份。
她没吃过这种生腌的姜片,便好奇地尝了一块。
没想到,姜片入口带着浓郁的鲜甜香辣味,让人瞬间食欲大开。
她的胃口因此好了不少,沈晏之喜出望外,每隔几日就带一罐酱姜回来。
直到有一日,他再去买的时候,那老翁不在,他多方打听才找到对方住的地方。
老翁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大楚。
他说自己是大楚汝南人,妻子在儿子一岁时生病去世了,从此,他和儿子相依为命生活。
可是儿子六岁时被贼人偷走了。
报官后,衙门也只是敷衍地让他回去等消息,便再无任何动静。
乡民的孩子被偷了,衙门根本不会去找,所有人都劝他抓紧再娶,重新生一个。
他不甘心,不顾乡亲们的阻拦,独身出来寻找儿子,终于在大楚边境找到偷孩子的贼人,但是他儿子已经被卖到东羌为奴了。
他一路艰辛跋涉来到东羌,苦寻二十五载,始终找不到儿子的任何线索。
现在,他实在找不动了,身子也不好了,想落叶归根,重回老家。
这手艺是他家祖传的,看在沈晏之同是大楚人的份上,他把配方无偿相告。
沈晏之记下了配方,将自己身上仅有的银子都给了他,望他能早日平安回到大楚。
老翁感激不尽,说了自己在大楚的住址,希望沈晏之有朝一日能去他家里做客。
沈晏之回来,将此事告诉她,二人齐齐唏嘘不已。
事后,他们按照配方做的酱姜,味道始终差一点。
她有些失落,沈晏之拥着她,信誓旦旦道:“晚晚,等我有机会带你回大楚,我们去他家一趟,让他再亲手做一份给你。”
她无奈叹息:“可是我身子不好,不想为了一罐酱菜走那么远的路。”
沈晏之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去取。”
她嗔笑,“一罐酱菜而已,京都到汝南那么远,你真的要亲自跑一趟吗?”
他颔首,黑眸明亮如火,“晚晚,只要你想吃的东西,哪怕是半块馒头,我也可以跋涉千里为你去拿。”
思绪回笼,秦归晚捏着信,五味杂陈。
她还记得,当时她神色恹恹地躺在家里,沈晏之带着一身风雪从外面回来,从怀中拿出一罐酱菜,对着她笑得温柔缱绻。
“晚晚,你看,我又买了一罐酱姜。”
酱姜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让那个时候的她觉得,胜似一切人间美味。
不知不觉间眼圈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