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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南：“打听到了。”

可能是精神过于亢奋，一时间陆知予并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所以许金龙为什么要教唆唐舒跳楼啊？”不等沈砚南回答，她就继续道：“总归不是因爱生恨吧？”

“不是。”沈砚南简单说，“为了讹钱。”

陆知予恍然大悟，许金龙当时已经和唐舒发生了关系，可能言语哄骗唐舒，说服她抱着赵馨的日记本跳了下来。

而赵馨日记本上记录的东西又都和一中在校生江甜有关，不管结果如何，学校肯定是会赔钱的。

不知道许金龙给了唐舒什么承诺，但事实上，许金龙估计就是想卷钱跑路。

陆知予：“太不是东西了。”

电话里没再有人应声，陆知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般，她又喊了一声。

“甜甜？”

沈砚南：“她今天早上发烧了，嗓子有些发炎，暂时说不了话。”

陆知予声音有些木，“这样啊。”

“那个对了，我奶奶病了，我得去照顾她，明天可能赶不及给江甜过生日了，但礼物我准备好了，班长你看什么时候过来拿？”

沈砚南：“你现在在医院？”

陆知予：“嗯啊。”

“哪层？”沈砚南，“我和江甜也在。”

医院隔音不是很好，江甜听到对面病房的门哗啦一下开了。

陆知予的声音隐约从门后传了过来。

江甜：“……”

沈砚南：“我们在对门。”

陆知予把电话挂了，江甜又听见了一声关门的声音，陆知予可能回去拿礼物了。

沈砚南给江甜掖了掖被角，“我去开门。”

房门刚打开，陆知予就站在了门边，小声和沈砚南说了两句。

“我就不进去了，怕把病气过给江甜。”陆知予把礼物盒递给沈砚南，说完直接回了对门。

沈砚南不信这些，但也算是尊重。刚回身就对上了江甜疑惑的目光。

“陆知予还有事，礼物在这。”沈砚南晃了晃手里的纸盒子。

里面是陆知予自己织的一条围巾，米白色的，看上去就很暖。

江甜坐起身，把围巾搭在了脖颈上，系的有些乱，沈砚南帮忙整理了一下，“好看的。”

江甜却有些出神，不知道今年生日沈砚南会送她什么礼物。

还不待她细想，沈砚南就端起食盒里的粥，给她喂了两口。

病房的窗外，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在打雪仗，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嬉闹声。

恍然间，江甜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沈砚南也是这样照顾着她，只不过那会少年的身形青涩稚嫩，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夜里却冒着寒风背着她去医院。

但从始至终，沈砚南喂给她都粥一直是甜的。

“怎么了？”沈砚南用手背贴了一下江甜的额头。

江甜忽然就意识到，她对沈砚南从来就不只是依赖。

第104章 雪人

江甜回神，冲沈砚南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事。

沈砚南又给她喂了口粥，“我想了一晚上，心理医生我们不看了。”

“嗯？”江甜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泛着哑意。

沈砚南又重复了一遍，“不看了。”

江甜扯了一下沈砚南的衣服下摆，有些不理解。

“因为我们家江小甜没病。”

最近江甜的症状其实好了很多，最不安的时候还是在医院看心理医生的时候。

“江小甜没病。”沈砚南放下粥碗，把江甜扯进了怀里。

江甜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说不看就不看了，不过她最近患得患失的感觉确实少了些，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看心理医生。

想到这，江甜神情有了很明显的放松。

“小哥哥的意思是……我好了么？”江甜轻声开口，声音哑的厉害。

“嗯。”沈砚南温声，“好了。”

江甜刚要再开口，就听见沈砚南说：“嗓子不舒服，少说话。”

“等过一会就回家。”

江甜觉得很奇妙，沈砚南似乎总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砚南：“猜的。”

“唐姨和江伯父这会估计还在忙，晚点应该能见到。”

江甜是被沈砚南背着回去的，路上她昨天指着的小花已经被雪盖住了。

“等开春了，估计还要再开一季。”

“天气预报上说雪下午就停了。”

“雪人我堆好后藏起来了，雪不会压上去的。”

……

其实沈砚南话不是很多，一般都是江甜找的话题，但今天却莫名多了起来。

而且还都是周边一些精细的小事，小到这条街上江甜每次路过都要看一眼的流浪猫。

就像是知道她会问似的。

沈砚南走的不快，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甜说着话。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甜忽然用手捂住了沈砚南的眼ᴊsɢ睛。

“江小甜，松手。”沈砚南温声，“我看不到路了。”

“我不。”江甜。

沈砚南：“乖，手露在外面冷不冷？”

江甜嗓子还是哑的，“不冷。”

少年低笑，“那你捂着。”

江甜捂的并不严实，就是有点不舒服。

沈砚南堆的雪人正对江甜卧室飘窗。

看起来约莫半米高，眼睛黑润润地，但和记忆里的都不一样。

因为这次沈砚南堆了两个雪人，还有一个要矮一些，戴着粉色的围巾，圆圆的脑袋上还有两只兔耳朵。和那个高一点的雪人紧紧挨在一起。

雪人周围还摆了一些色彩鲜艳的假花。

“好看。”江甜小声说了一句，手松开了些。

沈砚南眨了几下眼，声音温润，“要下来看看么？”

“嗯。”江甜，“要看看的。”

沈砚南跟在江甜身后，只落后不到半步的距离，每次江甜回头，都能看到他。

离那个半米高的雪人还差一步距离的时候，江甜笑着回头，“它叫什么名字？”

沈砚南：“还没起。”

江甜伸出手在雪人脸侧戳出来两个小梨涡。

江甜：“沈大砚。”

沈砚南：“嗯，在呢。”

江甜笑，伸手指了指雪人，“我没喊你。”

沈砚南也笑，指着另一个雪人，“那另一个叫江小甜么？”

“不。”江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围巾，学着沈砚南的系法，给雪人围上。

等围好才轻声说了句，“叫江娇娇。”

沈大砚和他的江娇娇。

——*oo*——

一直到了晚上，江甜还坐在飘窗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雪人，她嗓子要好一些了，但是沈砚南还是不让她多说话。

“小哥哥，你说晚上他们会化掉么？”

沈砚南：“不会。”

江甜：“那他们会接吻么？”

沈砚南模糊地笑了一声，“哪种？”

江甜直接揽住沈砚南的脖颈，从飘窗上下来，整个人挂在了沈砚南身上，“就这样。”

沈砚南稳稳地接住了她，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江甜就吻了他。离开的时候沈砚南唇都被江甜咬破了。

“江小甜。”沈砚南把江甜抱坐在了飘窗上，“谁教你这么接吻的？”

沈砚南接吻的时候习惯闭着眼，江甜跟着沈砚南学，也闭着眼。唇瓣相抵的时候，沈砚南习惯咬了一下，她也学着咬一下。

这样想着，江甜一双水汪汪的杏眸看向沈砚南，意思再明显不过。

少年低低地笑了一声，“再教你一次。”

这个吻绵长悱恻，比任何感情都要炙热，窗外是相依相偎的两个雪人，屋内是沈大砚和他养的江小白兔。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甜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梦里莹白一片，雪人相拥而眠。

以至于再次醒来的时候，江甜第一时间跑到飘窗处去看小雪人。

但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甜有些失落，明明昨天走的时候，她还给他们藏的好好的。

客厅灯光很暗，屋子里挂了好些彩带，五颜六色的垂落下来，沈砚南不知什么时候捂住了她的眼睛。

可能是怕她害怕，距离江甜还差一步距离的时候，沈砚南弄出了点动静，在她回头的一瞬间掌心才轻轻擦过她的眼睛。

江甜后知后觉，今天是她生日。和沈砚南在一起后，日子都过的快了起来。

江甜：“小哥哥。”

“嗯。”沈砚南拉着江甜的手往前去了一下，声音温和，“摸摸看，喜不喜欢？”

手心有些凸起，江甜往上摸了摸，圆圆的，有点像昨天下午的雪人。

她眼睫颤了颤，扫过少年的掌心，有些痒。沈砚南松开手，指尖蜷了蜷。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灯，但不刺眼，稀碎的光点点洒进女孩的眸光里，江甜轻轻眯了一下眼睛。

客厅桌子上放着用乐高积木拼成的雪人，几乎和昨天的一模一样。

甚至连“沈大砚”脸颊上的梨涡都没漏掉。

沈砚南没骗她，小雪人真的不会化掉，“沈大砚”和“江小甜”真的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江小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