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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语白笑着说，“多亏有大家支持，让孩子们能受更好的教育。”

许歆怡垂着头，听见这句话后，不露声色笑了起来，眼底露出了一抹讥诮。

詹家大小姐，真的很会经营自己的形象，这些年，几乎所有慈善活动，都看得到她的身影。

媒体更是将她称作“天使”。

天使，呵呵。

情绪失控之前，许歆怡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厢。

霍霄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刚才那一抹笑，起身跟出去，“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第016回戏过了

会所的这一层只接待贵客，洗手间空无一人，许歆怡停在洗手池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泛红的双眼，和瞳孔里翻涌的仇恨、厌恶。

红色的指甲死死抠住了洗手台，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冷静下来，却收效甚微。

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脸颊上，缓缓向下，消失在唇角。

不行，不能再哭。

许歆怡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彻骨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她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看到镜子里出现的男人，许歆怡的身体彻底僵住。

她不知道霍霄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只知道，她现在没有兴趣应付他。

许歆怡松开手，一句话没说话，欲从霍霄身边绕过离开，却被他抓着肩膀按了回来。

许歆怡被霍霄按在了洗手台上，他照旧冷着一张脸，目光停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带着探究。

刚才在包厢的时候，他就看出许歆怡的眼神不太对。

他跟她出来，是想警告她，不要使坏。

没想到的是，一过来洗手间，就看到她在洗手池前哭，一边发抖，一边狠狠掐自己。

“放开。”许歆怡试图挣脱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了。

霍霄掐住她的下颚，“你身体不舒服？”

问题刚出，他就看到她原本灰暗无光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惊喜，转瞬即逝。

许歆怡满怀期待，红着眼睛问他，“哥哥是在关心我么？”

又开始了。

她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霍霄顿时为自己对她动恻隐之心后悔，松开她，转身就走。

许歆怡从身后抱住了他，颤声哀求，“哥哥，别走。”

霍霄低头，看见了她手上的血，“你受伤了？”

许歆怡不回答，趁他不挣扎，又把人抱紧了几分。

霍霄：“你哪里受伤了？”

许歆怡瘪着嘴巴不说话。

霍霄转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抱上了洗手台，推高了她裙子，成功看见了她大腿上的伤。

这是她刚刚自己掐破的，现在还在往外流血，丝袜都染红了一片。

许歆怡试图往下拽裙边，被霍霄拦了下来，她哭着喊，“你不要看！”

霍霄质问她：“这也是演的？”

许歆怡：“什么？”

霍霄：“算准了我会跟出来，装可怜？”

许歆怡也不否认：“那哥哥心疼了么？”

霍霄冷冷看着她，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许歆怡自嘲一笑，抽噎着说：“我没有演，只是看到你对她那么好，我很难过，如果你对我有对她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她的嗓子是哑的，眼睛也是红的，听起来卑微又可怜，像个爱情里的乞丐。

霍霄却无动于衷，“戏过了。”

许歆怡：“哥哥，我真的没有在演，我喜欢你，难道我比不过她么？”

霍霄又走了，她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许歆怡转身去洗手间呆了一会儿，才回到包厢。

詹语白看见她回来，便关心，“许助，哪里不舒服么？”

许歆怡：“胃不舒服，吐了点。”

因为许歆怡说胃不舒服，散场后，詹语白提出让霍霄送许歆怡回去。

许歆怡不假思索便拒绝：“不用，我打车就好。”

无论詹语白如何说，许歆怡就是不肯让他们送，最后叫了辆滴滴走了。

詹语白看着许歆怡上了车，笑着和霍霄说，“不怪彦青喜欢她，我若是男人，我也喜欢。”

霍霄不置可否。

詹语白半开玩笑地说，“我都不敢把她放在你身边了。”

霍霄听出了詹语白的试探，淡淡说：“斯衍已经去查她了。”

——

霍五晚上，徐斯衍把许歆怡的资料送到了霍霄家里。

两人来到了书房，桌上摆满了照片和文件。

徐斯衍为霍霄介绍了一下每份文件袋里的资料类型，霍霄随便打开了一份，里面是一叠照片。

是许歆怡大学参加活动照片，那时比现在青涩了些，五官并没有变化。

霍霄盯着照片，问徐斯衍，“有什么可疑点么？”

“有。”徐斯衍找了一张照片出来交给他，“你看这个。”

第017回呵

霍霄的目光转向那张照片，看照片上许歆怡的状态，应该也是大学的时候，但搂着她的那个男人……

霍霄的注意力聚焦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穿着风衣，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五官深邃而成熟。

看年龄，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但许歆怡和他的举止却这么亲密。

“这个男人是谁？”霍霄的语调冷了几个度。

“他叫郑凛叙，是港城青成资本的CEO，许歆怡和他的关系，不太一般。”徐斯衍说，“我查许歆怡的时候，受到了多方的阻挠，应该就有郑凛叙的人。”

霍霄找到了许歆怡的家庭背景调查，社会关系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养父母”。

“她是收养的？”霍霄问。

“是，而且是十六岁才被收养。”徐斯衍眯起了眼睛，“你见过哪对夫妻，收养这么大的孩子？”

霍霄点头，目光又阴沉几分，的确是疑点重重。

徐斯衍：“许歆怡的养父母，都是青成资本的高管。”

“四哥，万华之前和青成资本有过来往么？”徐斯衍看了许歆怡的资料下来，最大的疑点，就是她的养父母，还有她和郑凛叙的关系。

霍霄：“你怀疑她是商业间谍？”

徐斯衍：“太像了，郑凛叙不可能亲自培养一个商业间谍，让手下信得过的夫妻领养一个漂亮的女人，再培养出高学历，指哪打哪。”

徐斯衍的推测不无道理，可仍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许歆怡只是想要从他身边窃取商业机密，即便她要以身做饵，当个情人也足够了。

可许歆怡不止一次说，要他娶她。

不仅如此，她还接近詹彦青和詹语白……她似乎，是希望他和詹语白的关系彻底破裂。

“四哥，你在想什么？”徐斯衍见霍霄半天不说话，便问，“你有想法么？”

霍霄：“能查到郑凛叙么？”

徐斯衍：“我让人查过了，郑凛叙的资料不好查，暂时只知道他今年四十五岁，有个四岁的女儿。”

霍霄的动作顿住，“女儿？”

“是。”徐斯衍说，“据说是忽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母亲是谁……”

霍霄：“不是很明显么？”

“等等，四哥，你不会是怀疑这孩子的母亲是许歆怡吧？”徐斯衍忽然反应过来霍霄的意思了。

霍霄再次看向了那张许歆怡被郑凛叙搂在怀里的照片。

徐斯衍：“四哥，你记得你俩睡的那晚么？”

霍霄的记忆被拉回那个晚上，虽然有药物作用，可他的记忆十分清晰。

徐斯衍战术性咳嗽，“我听他们说，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太一样，她和语白姐有没有什么区别？”

霍霄面无表情：“不知道。”

徐斯衍：“……你忘记了？”

霍霄：“没忘。”

“那你……”徐斯衍醍醐灌顶，露出震惊的表情，“四哥，不会吧，你跟语白姐居然没……”

霍霄打断他：“你可以走了。”

徐斯衍很快又想到了更震惊的事情，霍霄说他没有和詹语白发生过关系，那岂不是代表着，他的第一次给许歆怡了？

徐斯衍从霍霄家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个许歆怡，不仅把詹彦青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还给霍霄睡了，真是好本事。

——

霍霄用两个多小时，看完了许歆怡全部的资料。

如徐斯衍所言，除了她十六岁才被养父母收养，以及她和郑凛叙扑朔迷离的关系之外，没有什么一疑点。

十六岁之前，她在港城的福利院，幼儿园、小学、初中读的都是港城的公立学校。

被养父母收养之后读了国际学校，高二通过语言考试，去了哥大，在校期间成绩一直很好，直升了硕士，今年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

翻完了资料，霍霄再次拿起了那张合影，脑海中浮现起了许歆怡勾引他时熟练的手段。

他眯起了眼睛，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呵，是被他调教出来的么？

她哪里来的脸和他说，那天晚上她是第一次？

第018回欺负

霍一早上，许歆怡一进公司，就听说詹语白来了。

到了秘书办，有人吩咐她去给霍霄和詹语白送咖啡。

许歆怡端着两杯咖啡来到霍霄办公室门前，还没敲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霍霄：“霍末的活动，最好不要让彦青带她去。”

詹语白：“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那我不能放任彦青不管，我得去和他谈谈。”

霍霄：“你觉得他会相信么？”

詹语白：“也是，找到证据，他都不一定会信，何况现在我们还没把握……但这个活动，我一定不能让她去。”

许歆怡在门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红唇扬起一抹不屑的笑。

不让她去是么，那她偏要去。

许歆怡在外等了几分钟，等两人谈完，才敲门，她端着咖啡进去，看都没看霍霄，笑着和詹语白说，“詹总，你的拿铁。”

“谢谢。”詹语白关心许歆怡，“在万华还适应么？”

许歆怡：“还好，谢谢詹总关心。”

詹语白：“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晚上我想单独请你吃个饭，可以么？”

许歆怡露出茫然的表情，明知故问，“詹总是有话对我说么？”

“不用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詹语白语调温柔，言笑晏晏，“下班了，我去找你。”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