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热荐阮幼清姜哲全集小说完整版大结局-小说阮幼清姜哲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姜哲与她对视了片刻,终于全身一松,缓缓地闭起那双目光涣散却仍歉疚满满的眼睛,算作对她这句话的回应。
幸好,不晚……
阮幼清深深吐纳,定了定心神,伸手下去不急不慢地宽去姜哲身上那身被酒液与秽物浸得冰凉透湿的中衣。
阮幼清的动作已极尽小心,尽量不撩拨到这敏感已极的人,但衣衫从姜哲滚烫的皮肤上揭下来的时候,还是激得他浑身打颤,隐忍的低呜声从紧咬的牙关里溢出来,听得阮幼清心里一阵阵揪痛。
不知怎么,这种理应全神贯注的时候,阮幼清脑中却冒出一个不怎么相关的念头——日后谁再说姜哲一个字的不是,她一定豁出命去跟谁打。
待把姜哲身上的衣衫除尽,阮幼清直觉得像是打完了一场大仗似的,满头满脸都是亮闪闪的汗珠子,内衫也湿了个通透。
阮幼清缓了口气,刚想剥解自己的衣服,那一直紧闭双眼咬牙苦忍的人却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倏然睁开了眼,看得阮幼清心里一颤。
“姜哲……”
姜哲伸手环上她的腰,不似刚才那样粗暴,阮幼清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在挣扎着克制那本能的冲动,用不住发抖的手臂尽力温柔地把她拥进怀里,有些勉强地翻过身来,把她轻缓地置于地面上,颔首看着她布满了紧张的脸,温柔浅笑,用微哑的声音撒娇般地道:“不许他看……”
阮幼清一愣,下意识地往窗户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姜哲将他自己置于这个位置,窗外之人看过来,便看不见她的身子,只能看到姜哲的一个背影。
看着姜哲今晚对她展开的第一个笑容,阮幼清差点儿落下泪来。
萧昭晔到底出身金贵,洁身自好的意识总是有的,到底还是拉不下脸来在手下人陪同之下看这般场面,一见姜哲赤身将阮幼清覆于身下,并伸手去宽解于他身下喘息频频的阮幼清的衣衫,也就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移开了。
阮幼清凭着还算说得过去的内家修为,在自己略显夸张的喘息声中隐约听到萧昭晔走前轻叹了一句。
“不愧是戏子。”
(一)
觉察到窗外之人散尽,阮幼清心里一松,赶忙握住姜哲缓慢宽解她衣衫的手,“好了,走了,没事了……”
姜哲几乎被这通苦忍耗尽了力气,听得阮幼清这话,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解脱的微笑,就已脱力地向一旁栽倒了下去。
阮幼清眼疾手快,一把抱扶住他虚软而炙热的身子,姜哲却摇摇头,脖颈向后仰去,示意阮幼清把他放下来,勉强压制着已凌乱不堪的喘息,尽力温声道:“你睡……我自己……”
阮幼清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眼眶一热,泪珠子忍不住簌簌地掉了下来。她再怎么不落忍,眼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好,你自己来……地上太冷,到床上去吧。”
阮幼清说着就要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姜哲却摇着头在她怀中小心地挣了挣,“脏……”
“脏什么脏……”阮幼清多使了些力气搂紧他因不安而瑟瑟发抖的身子,“这是你自己家,你睡你自己的床,还嫌自己什么啊?”
姜哲仍是摇头,像脱水的鱼一样起起伏伏地喘息着,却满目关切地望向阮幼清,“南疆路远,太累……你睡……”
阮幼清一怔,心里蓦然一暖。他被折磨到这个份上,整个人都迷糊了,竟还惦记着心疼她一路奔波辛苦。
“那这样,”阮幼清让步道,“我帮你穿身干净衣服,再上床去,行吗?”
姜哲依然执拗地摇头,俊逸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扭过头去,满目嫌恶地看着一地污秽,“会吐……会……”
阮幼清实在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叶眉一挑,扬声截住了他沙哑发颤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那晚要是胃病犯得吐了,你就准备把我撂在地上,自己上床睡觉去是吗?”
姜哲一愣,慌忙使劲摇头,“不是……”
“那你废话的什么?”
阮幼清没再给姜哲争辩的机会,板起脸来打横把姜哲一抱,姜哲刚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人就已陷在松软的被窝里了。
“你折腾你的吧,”阮幼清站在床边整了整衣衫,拢了拢头发,轻描淡写地道,“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回来。”
阮幼清说着,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淡淡然地走了出去。
阮幼清没有走远,就只关了内间的房门,坐到外屋的茶案边,听着姜哲从屋中传出的不再压抑的喘息声与低吟声,无声地把眼泪流成了汪洋。一直到屋中声音渐弱至无,阮幼清才抹净脸上花猫似的泪痕,走回屋去,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躺到已昏昏睡去的姜哲身旁。
上一次挨着他躺在这张床上,好像已经久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那时花好月圆,天下太平……
姜哲并没睡熟,一夜之间呕吐不断,吐得肠胃痉挛,几度昏厥。
这小半个月来姜哲几乎夜夜都ʝƨɢ是这样生不如死地熬过来的,他知道他向来没吃过什么苦头的肠胃一定被这日复一日的折腾弄出了点儿什么毛病,别说痉挛,再这么下去,离呕血也不远了。
但今晚他却有点儿希望齐叔给他灌了更多的酒,让他吐得更惨一些,胃疼得更久一些,这样他就能在那个思念已久的温软怀抱里多赖一会儿,那只温柔抚去他腹间剧痛的手就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姜哲才被折磨得彻底脱了力,在依然清晰的疼痛中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屋外已雪霁天晴,冬日温柔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映亮了空荡冷清的屋子。
屋里不知何时已被人收拾得一干二净,床上被褥也换了干净的,连他身上也被换上了干净的中衣,若不是空气中残余的淡淡的酒气,和他疼得几乎快要裂开的脑袋,他几乎要认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做梦罢了。
一场既是噩梦也是美梦的梦。
姜哲无力去想昨晚的种种细节,更无力把自己瘫软得像一滩烂泥的身子从被窝里弄起来,只得重新合起眼睛,在一呼一吸里搜寻那人可能留下的任何一丝气息。
就在姜哲又快要昏昏睡过去的时候,一股热腾腾的米香味儿突然窜了进来,猝不及防之间勾得姜哲精神一振。
自打被软禁在此,齐叔就好像把他惯常的饮食习惯忘了个一干二净似的,这几日甚至连他有吃饭的习惯也忘了,姜哲至少已有三天没往肚子里吞咽过除掺药的烈酒以外的东西了,突然捕捉到这样的香味,不争气的肚子响亮地咕噜了一下。
“唔?”阮幼清端着碗走进屋来,见姜哲怔怔地望着门口,明艳地笑了一下,把姜哲看得更怔了几分,“醒啦?正好,趁热把粥吃了,南瓜小米粥,我胃疼那会儿你顿顿逼着我吃这个,这回可算轮到你了。”
姜哲愣愣地看着做梦一般出现的阮幼清,舌头一阵打结,“你……你怎么,怎么还……还在这儿……”
自昨晚安睡下来,姜哲脸上的潮红便已渐渐褪去,褪到今早,本已不剩一点儿血色了,这会儿乍见阮幼清端着粥碗进来,两颊不由自主地又泛起了些许红晕,阮幼清见他这副模样傻得可爱,禁不住眉梢一扬,笑道:“怎么,昨晚折腾了我整整一宿,不给钱就想让我走啊?”
姜哲直勾勾地盯着阮幼清的脸看了半晌,喃喃地说出一句让阮幼清手抖得差点儿把粥泼他一脸的话来。
“那……多少钱?”
阮幼清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脑门儿上敲了个毛栗子,疼得姜哲一个哆嗦,醒了大半的盹儿。
“唔——”
“唔什么唔,”阮幼清搁下手里的碗,搀他起来坐好,又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把,“睡傻了是吧,还记得你家祖坟在哪儿吗?”
“出东城门往东二里半穿过一片麦子地再穿过一片棉花地然后过了河往小树林里走半柱香就是。”
姜哲答得既认真又利索,利索得阮幼清有点儿不想跟他说话了。
可姜哲偏偏扬着那么一张无辜又无害的脸,愈发认真地道:“真的,不信你去看,种满黄花菜的那个坟头就是我太爷爷的。”
姜哲眨着那双还带着血丝的眼睛,意犹未尽地望着嘴角有点发抖的阮幼清,“你想知道我太爷爷的坟头上为什么要种黄花菜吗?”
“不想。”
阮幼清觉得,一户能拿供品当饭吃的人家,在祖宗坟头上种黄花菜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一直以来,堵一个人的嘴最传统但也最好使的法子就是往这人嘴里塞点儿什么,于是阮幼清一屁股坐到床边,端起了那只盛满了热乎乎的南瓜小米粥的碗,刚拿勺子搅合了两下,就听那还没来得及被她堵上嘴的人又说了一句话。
“这粥,哪里来的?”
“反正不是从你家祖坟里刨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