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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吵架了，冷战快两个月，对慕容毓的安全感依赖感还是埋在心底，一见面又都冒出了头。

桌上有人邀酒她不推拒，但她不主动邀酒，慕容毓也不。

两个人各憋着，看谁能憋过谁。

“差不多啦，要回学校了，清佳你呢？”

大家知道她在外面有住处。

苏浅说：“我回家。”

会长说：“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苏浅说不用，自己已经叫好了车。

“行，那你到家发个消息。”会长转身，“你们呢？你也不住校啊？”

后一句自然是问慕容毓。

苏浅没再听。

她跟司机说好在公交车站等，坐在等车亭的长椅上，撑着晕乎乎的脑袋。

路灯昏黄的光拖来一个影子，朝她走近。

苏浅捂着脸，看似醉了，其实什么都知道。

慕容毓垂身侧的手捏了捏，喉咙也有些干涩。

“苏浅。”

“……”

“喝醉了？”

手刚碰上他的肩，就被她恶狠狠一甩。

“讨厌你，走开。”喝醉了凶人也是软软糯糯的语调。

慕容毓自知现在没有立场跟她怎么样，低了语气：“行，我把你送回去就走。”

苏浅站起来，“谁要你送了？”

还没说完就趔趄往边上倒，还恰恰好倒在慕容毓怀里。

慕容毓扶着她的手，搂紧了些。

边上驶来辆白色轿车，停在公交站前，左看右看只有站台上这一对小情侣，问他们：“是你们叫的车吗？”

慕容毓报了苏浅的手机尾号，核对过了，拉着苏浅上了后座。

但在车上苏浅也不跟他说话，车厢里气氛沉闷。

到了苏浅家的小区门口，司机一踩油门走了，远处保安亭亮着灯。

“我到家了，行了吧行了吧，你走吧。”

苏浅蹲在花坛边，伸出食指随便指了一处让慕容毓走。

这幅醉鬼模样慕容毓当然不放心。

“送你上楼。”

“不要。”

慕容毓从前没见她这么任性，要是在两人关系续存期他肯定暗自开心死了。对谁都文雅娴静的苏浅只对他这样，那他肯定是不一样的存在。

现在不敢这么想。

她喝醉了，还讨厌死他了。

慕容毓在她身旁蹲下，“……不闹了，我们先上楼，外面冷。”

结果这句话直接让苏浅的小宇宙爆发。她站起来，泪盈盈的，声调近乎控诉。

“我闹什么了？明明一直都是你在闹！我去上海了你非说我没去！ 行远哥只是来找我打听学姐的事情你也误会我们有什么！你什么都不问我就把我推开，一晚上联系不到 ，第二天还骗我你回家了让我在你家等了你一个早上！”

她哭到打泪嗝，桩桩件件，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慕容毓伸手牵她也被她拍开。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给你定了多漂亮的生日蛋糕，最后全部都丢掉了。”

慕容毓愣住。

第十九章 委屈

保安听见这边有动静，走出来问他们什么情况，核实了苏浅的业主身份，一看这阵势，知道是小情侣吵架。

住这里的业主非富即贵各个都惹不起，保安好言劝他们：“您看，这么晚了，要休息了，不如你们先回家？”

苏浅收住眼泪，声音还有点哑：“好，不好意思。”

保安舒一口气，幸好是好说话的，劝了两句就赶紧溜回岗位了。

慕容毓白着脸，还记着那个蛋糕。

“你说，那天，你定了什么蛋糕？”

苏浅睨他一眼，往前走。

“苏浅。”

“讨厌你。”

“……对不起。”

“哼。”

“我们聊聊？”

苏浅和慕容毓站在门前僵持。她低着头不看他，他也没有挪步子的意向。

“走开。”

不动。

苏浅推开慕容毓，按下指纹锁。关门的那一刻，一只手臂横插过来，头顶传来一声狡猾的闷哼。

“你！”

苏浅被他气到失语。

她也不管门有没有关了，转身往屋里走。慕容毓跟在她后面进来。

这是慕容毓第一次来她家。

内里很大，低调奢华的装修，一点不像他那个小破屋。

但他没心情欣赏，亦步亦趋跟着苏浅。

她进厨房倒水喝，他把她堵在自己和洗漱台间。

苏浅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但可以闻到他身上的。

她皱起鼻子，“你好臭，走开。”

慕容毓就像是被一根小小的针刺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但又不想放开她。

他难得沉不住气，“那个蛋糕……”

“扔掉了。”

苏浅讲。

慕容毓感到难以呼吸。

“不丢掉让它奶油化掉臭掉吗？”

慕容毓沉默了片刻，干涩地答：“我不知道。”

苏浅也沉默。好久，缓了缓情绪，“你骗我你回宁州了。”

慕容毓：“……”

苏浅：“还……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她声音逐渐低下去，“在你心里，我们真的只是这样的关系吗？”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会陪她看新年的烟花，会亲吻她久练芭蕾畸变的脚说她漂亮。

虽然她不知道慕容毓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但她知道慕容毓喜欢她。

所以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呢？

对于慕容毓来说当然不是。

可是他觉得在苏浅心里，自己这样的只配当个床伴。

“对不起。”

他的回答并没有让苏浅满意，甚至想咬他揍他报复他。

她说不出更恶劣的话，委屈变成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慕容毓牵她手，被甩开，再牵，再甩。他就像堵肉墙堵住她的路，苏浅不让他碰，自己也走不出厨房，气得蹲在地上哭。

慕容毓也蹲下来，嘴里只会说对不起。

“别哭，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

苏浅如果抬头就能看见他也眼眶红红。

“我看见你和叶行远在一起，我以为……”他沙哑着说，“以为你还喜欢他。他不是跟你学姐分手了吗……”

“所以呢？所以他分手了我就要巴巴地舔上去？”苏浅抬起头，看见他的眼睛，愣了下，但还是想要质问他，“你把我当什么啊？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微轻贱吗？”

慕容毓不敢说。

是他卑微，是他轻贱。

苏浅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答，于是猛地将他一推。他也是蹲下的姿势，重心不稳被她推得往后倒，后背重重地撞在厨房的大理石墙面上。

在他的错愕里，苏浅双腿跨开在他腿上，两只手撑着他两边肩膀。

往前扑，咬上他嘴唇。

凌乱生疏的啃咬，毫无旖旎的亲吻含义。慕容毓知道她不高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