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沂宴宿洲(令沂宴宿洲)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令沂宴宿洲(最新全章节大结局)全文阅读
“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他艰涩开口,不敢看她的表情,慌乱的心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宿洲以为,他随口一句调笑,令沂宴会和往常一样,一脸娇羞地躲开,然后嗔怪他。
可她没有。
他听到了女孩坚定不移地坦白她的心意。
哪怕只有一个字,也足够了。
不用转头看她,他都能想象到她的神情有多可爱。
他承认,他心中早就心乱如麻,溃不成军。恐怕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想抱紧她,吻她的唇。
宿洲从未上过战场,他不知道他的前途如何,是胜是败。
若是胜了,还则罢了。
若是败了……
他始终认为,只有当他有实力保护她时,那句他说不出口的承诺,才能真正变得有份量。
所以在那之前,他忍着不再碰她,每晚能抱着她入眠,已是奢求。
至于那晚……
令沂宴醒了之后从未提起过,他顾及她的身体,也没再对她做些什么。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之后……
也该面对现实了。
宿洲敛起思绪,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习惯性地伸手过去,想要揽住她的腰,把人圈在怀里睡才安心。
令沂宴僵着身子,扯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宿洲不解。
话音未落,令沂宴猛地翻身。
“是不是我今日不问,你就要一直瞒着我,然后不辞而别!”
“你都知道了?”
宿洲抬头望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想骂宿洲,可喉咙酸涩,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却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掉下来。
“不要哭,我最受不了你哭了。”
她全知道了。
宿洲伸手去揩她的泪水,却被令沂宴一把拿开。
令沂宴之前还嘲笑宿洲吻技生疏,眼下她也是毫无章法,胡乱在他唇上蹭着。
实在气得不行,又张开贝齿,咬了上去。
糊了他一脸,宿洲却被她吻的血气上涌,反客为主。
十几天的控制,功亏一篑。
春回大地,令沂宴刚栽下的茶树,抽出了新芽。
枝叶尚不繁茂,掩不住一室春色。
“为什么?”
她小声喘息着,感到那里的皮肤火辣辣的,好像磨破了,抬眸疑惑道。
令沂宴鹿眸湿润着,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水,不知是哭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不行,有了子嗣,会拖累你。”
宿洲声音沙哑,语气里充满怜惜与不舍。
“所以你这十几天,就是在躲我?”令沂宴突然明白什么,哭声戛然而止。
“……要打仗了。我怕万一……万一我si……”
令沂宴扣住他的脖颈,向下一压,堵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出那个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再次天地调换,令沂宴按住他的胸膛,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小哭包化身小野猫。
未等宿洲阻止,令沂宴扶着小宁王,坐了下去。
“……!”
宿洲忽然冒出个念头。
如果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温存,到了地府,他也许能回忆上几百年。
令沂宴发现他分神,不让他碰,恨恨说道:“要走了还想着别人。”
宿洲撑起身,想要解释,下一秒,令沂宴再度按住他的胸膛。
这下他没空解释了。
大抵是生气花了太多力气,节奏渐渐慢了下来。
宿洲看准时机,再度拿到主导权。
窗外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在屋内,盖不住一室春色。
床榻上人影交叠,偶尔分开,偶尔重叠。
屋内的烛火还在燃烧着,噼啪作响。
似是应和,似是伴奏。
男人掐紧她的腰肢,眉宇一拧,喘息不止。
令沂宴用尽力气,汗液浸湿了她的长发,发丝粘黏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再也支撑不住,向前一趴。
男人也在喘息着,看着令沂宴像猫儿一样,趴在他的怀里,发丝垂落。
里衣湿透,汗津津的感觉并不舒服。
宿洲轻轻拨开她的发丝,撩到耳后,哑声道:“我去叫水。”
身上的人没有动,令沂宴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也是,这几日等他回来,已是深夜。方才又折腾了一个时辰,早就又累又困。
宿洲凝视着怀里的妻子,久久不忍移开视线。
这一去,也不知多久能回来。
更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她。
宿洲咬了咬牙,无声叹息,搂紧昏睡过去的令沂宴,心里只想着一句话。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在此刻就好了。
第52章 许久不见
令沂宴只睡了两个时辰。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松了,立马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你要走了吗?”
刚起床,嗓音还沙哑着,令沂宴不舍问道。
“嗯。”
宿洲的手掌捧住她的脸,在她眼睫和唇上贴了贴,起身穿衣。
“我帮你。”
穿甲比穿衣复杂得多,花的时间也更多。
令沂宴帮他,却并没有他自己穿得快,然而宿洲巴不得她穿的更慢些。
“好了。”
令沂宴替他穿好最后一件甲胄,轻声说道。
宿洲薄唇紧抿,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看着她落寞的转身,身体快于口,先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他掰过令沂宴的脸,吻住她的唇,撬开贝齿,与她的唇舌缠绵。
令沂宴微微吓了一跳,仰头看宿洲,只见他眉宇间,尽是决绝与不舍,她的心蓦地一痛,她亦何尝不是?
她闭上眼,什么也没说,只接受着、回应着他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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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州本就传言宁王宠爱舞姬青提,蒙燕郡守斩了他的爱妾的消息,传到了寒州,一时间百姓纷纷议论。
宿洲的目的达到了。
他不可能师出无名,更不可能昭告天下他是为了抢夺兵权。
痛失所爱,宁王一怒之下出兵讨伐。
他只不过将计就计,顺从民意罢了。
宁王北伐蒙燕的消息传开,世人都说宁王痴情,更有借题发挥,见宁王势力渐大,便说宁王正妃本就是一枚皇帝用来搞垮顾家棋子,硬塞给宁王的。
名声什么的,令沂宴也不在乎。
总归这就是演给别人的一场戏。
她只求,宿洲能平安归来。
令沂宴站在城楼上,远远望着朝阳下,一身银色铠甲的宿洲。
他生的眉目偏冷,淡绿色的眼眸更添一分锐利和生冷。然而军队行至城楼外,寒州城内的百姓看不到的地方,宿洲抬头寻找着股流光的身影。
令沂宴今日穿ᴊsɢ的大红色襦衫和长裙,特别显眼。
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张冷峻的面容在看到某个人之后,忽而笑了下,像寒冬过去后的初春暖阳般温柔。
“把呼延通送的最后一份,挂到城楼上。”
宿洲抽回眷恋视线,朝一旁的随行吩咐道。
似是想到什么,宿洲忽然叫住了他。
“等王妃回府再挂。”
随行领了指令,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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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见过王妃,王府门外有人叫婢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婢女在雪戎苑找到了令沂宴,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知道了。”令沂宴放下手里的花土,接过信。
令沂宴看了眼,没有署名。拆开信封,信纸是京州制造,令沂宴一摸便知。
“明日午时,尚茗轩。”
娟秀的字迹,有些眼熟。忽然,她看到最下边还有一行小字。
“家书抵万金。”
家书?
她知道这是谁的字迹了,难怪如此眼熟。
顾流萤。
她的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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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茗轩离王府不远,令沂宴早早便收拾好,没有带绿意,想来谈的也是家事,便打算只身赴约。
令沂宴以为自己到的够早了,没想到一进尚茗轩,顾流萤就冲她招手。
“好久没见,三姐姐过得怎么样?”
顾流萤很热情,跟她讲起家常话。
“你的左眼怎么了?”
从一进来,她看到顾流萤的左眼,带了一条细带,遮住了整个眼睛。
“嗨呀!前些天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令沂宴见她不像是在撒谎,也没追问。
“你怎么到寒州来了?红莲没有跟着你吗?”
红莲是顾流萤的贴身丫鬟。
“这不是春节刚过,三姐姐都没回京州,我想你了嘛!”
一听就是假话,不过像是顾流萤能说得出口的。
“三姐姐,喝茶。”
顾流萤把茶盏向前轻轻一推,送到了令沂宴面前。
令沂宴接过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余光扫到了顾流萤掌心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我听说宁王殿下出兵讨伐蒙燕,怒发冲冠为红颜,我在京州都知道了!三姐姐有看到城楼了吗?”
“没有,怎么了?”
令沂宴不太想说这个话题。
“据说城楼上挂着的,是宁王府上的舞姬啊!”
令沂宴闻言一顿,随即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面色平静道:“那又如何?”
“啧啧,又一个男人不爱你。”
顾流萤不再掩饰,眼中热络不见,怜悯的目光向她投来。
接着她站起身背对着令沂宴,突然发笑。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