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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信虽然未见得赞同,但是听老太太这样说,她也松了一口气。她早就学会了,柯翌瑾的事……他要她知道,她便知道。他不要她知道,便是知道,她也要装不知道,难得糊涂,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
柯翌瑾回来,自然也是绝口不提银鱼卫的事,只道:“姜斌犯了事,皇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见我闲着,便让我先代理着。日后有了合适人选,我还得下来呢。”
姚夫人听得喜讯,立刻派了人到姚家去报喜,顺便催问秦泓的婚期。
报喜的人回来,说姚家同意姚夫人之前提的婚期,订在九月成亲。姚夫人高兴得直说姚饶旺家,还没嫁过来,柯翌瑾便选了高官。
信信猜想姚夫人大概不知道姚家威胁柯翌瑾休她的事。休妻之事雷声大,雨点小地就过去了。
而到了晚上,信信漱完毕进屋,就见柯翌瑾已经靠在挂着天青色纱帐的黄花梨月洞门群龙捧寿架子床上。
床前只留了两支小儿臂粗的红烛,照得满屋红光灼灼,尤其上床前,更是雪亮如昼。
他穿着素白中衣,披着瀑布般的黑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没理他,径直钻进了被子。这些日子,一会儿这事,一会那事,她真的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没精神再陪他闹腾。
不想刚躺下,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眼前就银光一闪,就见一块藕片大小的圆形银牌,上头铸着一只修长立鹤,她还没看清楚,那牌子已经消失了。
却听柯翌瑾在她背后淡淡道:“得空我给做个印袋子。”
信信想了想,也没问是什么东西,只道:“夫君,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跟我分手,送了我二百两黄金么?”
身后有滚烫的热偎过来,有温暖的气息在耳畔。
“我还记得给了你一封信。你没看见刚才那牌子?不想知道为什么是一只鹤?”
信信有些唏嘘。她很从善如流地问:“无可奈何花落去,鱼在深潭鹤在天?”
腰上多了一条紧实的臂,像一根粗壮的藤,勒得她呼吸紧了一紧。
“冥冥之中,大概总有定数。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你注定是要回到我这里来的。”
信信有些喘不过气来,扭了扭身体,挪到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有些涩涩的,道:“那玉钗重合两无缘又怎么解释?而且……你什么不好选,偏选了首怀妓诗!那时候,你明明是真的下了决心要跟我彻底了断的!”
他的颌落在她的肩上,有些沉沉地。
“我是。可……有什么用?再大的决心碰上你,还不是都土崩瓦解了?这世间的女子……在我眼里,再没一个比你更好的。”
信信耸了耸肩,想将他的颌推下去,嗔道:“因为我最好骗么?为了武安侯府的事,急急傻傻的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其实你早成了皇上的亲信,是不是?”
柯翌瑾的唇落在她的颈边:“你有皇后娘娘当靠山,我当然得找个更大的。不然以后不尽被你欺负?”他低声笑起来,温热的气息吹着她的耳垂,越来越滚烫。
“狡诈!阴险!”
“这叫制衡。皇上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与皇后娘娘跟瑞王走得太近,皇上反而不敢信任重用。姜斌正好撞上来,打他一顿,闹上一场,正好让皇上放心。不过若不是他利用我们的婚事做文章,我也不会急着收拾他……”他的声音低下去,温热的唇在她的颈后流连。
信信很想说,为什么连我也不说一声。可又想……若是说了,岂不叫皇后娘娘跟瑞王看穿柯翌瑾早就投靠了皇上?还是把柯翌瑾投靠皇上这口锅扣在姜斌头上,比较好。说不定皇上也是这样想的,才让柯翌瑾亲手打姜斌,让这个仇结得更深。
皇上与皇后……也是在彼此制衡吧。
她与柯翌瑾表面上一人投靠一边,也是制衡。
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虽然累,也却比柴米油盐的平淡无聊更让人精神抖擞。
她翻过身来,双手环住柯翌瑾的腰,头在柯翌瑾胸前拱了拱,娇声道:“那两百两黄金,我想拿来自己建一个……像熙照楼似的组织,这主意可好?”
两百两黄金的组织定然无法与熙照楼相提并论。可是万事总有一个开始。见识过熙照楼,她这一辈子,并不想像老太太或者姚夫人那样,一心只想控制昌烈侯府。她想帮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可又怕柯翌瑾不乐意。
可柯翌瑾似乎早心不在焉,把头埋进了她的肩窝,又吻又咬,含混道:“都随你……”
信信避之不过,想要好好休息一晚的计划再度破产。
第二天腰酸背痛地起床,吃过早饭,收拾完毕,找了韩叔进来,隔着屏风道:“我有二百两黄金,想在京里买个小院子,收留些无家可归的妇孺。地点若是能离着长嘉坊近些,最好。”
过了没几日,韩叔便来回报,说是把原来宋婆子的院子及左右两边邻居都买下来了。问宅子要不要取个名字。
她想了想,写了两个字“燕尾”。
她猜皇上也建了一只密卫,大概叫银鹤之类的。而那个鹤字……多半还是柯翌瑾的提议。柯翌瑾表面上是兵部侍郎,实际上在替皇上办什么事,她也不想过问。只是若叫皇上知道了鹤字的来源,难免有谋逆之嫌。
若她要再把自己日后的势力跟鱼字挂上勾,更是做实了这个嫌疑,怕是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鱼尾与燕尾相似,她又姓燕。燕尾堂……刚刚好。
这将是一支只属于她效忠她的势力。
这一生,要能一直与柯翌瑾燕鹤齐飞,她必须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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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泓的婚期定下后,秦池的婚期也订了下来,也在九月,还比秦泓早了几天。
娶的到底是燕家的姑娘。那姑娘,信信曾经在胜客楼远远见过一面。
只是秦池已经不姓秦,婚事也轮不到她去操心,姚夫人也不希望她去插手,只盯着她每天替秦泓姚娆准备婚事。
秦池那头,她让绿霞帮着准备了一份厚礼,以柯翌瑾跟自己夫妻的名义,提前送了过去。
不想第二日,玉姨娘却来了。
如今的玉姨娘可谓是苦尽甘来,春风得意,梳着朝云髻,插着玉牡丹,打扮得雍容华贵,瞧上去不过三十许,比姚夫人像是年少了一代人。
玉姨娘笑着行了礼,看了看小木桩似杵在她跟前的冬如冬安,道:“我有几句话,想跟郡主私下说说,不知郡主能不能遣退左右。”
信信想了想,点了点头。
待伺候的人退下,玉姨娘却并不说话,只是拿眼上下打量她。
那目光实在奇怪,好像是在惋惜什么,又像是在埋怨什么。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轻轻咳了一声,道:“姨娘有话请直说。”
玉姨娘这才长叹一声,道:“池儿跟我说,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那日……他没有停下脚步。”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信信睁着黑黝黝的眸子,发着怔,有些想不明白。
玉姨娘见状,脸上露出十分惆怅,那神色倒与秦池相仿佛,盈盈起身,冲她深躬,再行一礼,道:“丁家沉冤得雪,还没谢过郡主。池儿说,看在你的份上,他必厚待云珠。”
信信回过神来,忙伸手虚扶,道:“姨娘言重了。云珠……”她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也请姨娘转告丁探花,以前我在侯府也多得他照拂。如今……虽然他改了姓,可一世都是我夫君血脉相通的亲人。倒是云珠……”话到嘴边,到底说不出恩断义绝再不相干的狠话,只得道:“他只别宠妾灭妻……好生过日子才是。”
玉姨娘眸色幽幽动了动,半垂了眉眼,再抬起来时,眉宇间已经是一片明朗,又深鞠一躬:“我来,还有一事……我是丁家人,当回丁家去。想来郡主也希望看到如此结局。到时老太太处……还望郡主替我周全。”
玉姨娘走了好一阵子,信信还坐在原地发呆,倒把冬如跟冬安看得心慌,齐齐上前问她出了什么事。
信信回过神来,突然听见外头有淅淅声响,忙问是不是下雨了。冬如道:“下了有一阵子了。郡主要出去么?我叫人去准备油鞋。”
记忆的闸门恍然打开。她总算想起秦池说的没停下脚步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一天,她曾经在侯府东门跪在雨中求他,他却没有止步。
可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