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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前段时间落网的那个嫌疑犯，不就是因为跟室友闹了矛盾，把他室友打进医院了么？还是北安大的高材生呢。”

北安大毕业的霍司御：“……”

两人各有各的理由，正继续掰扯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沈雪柠探出头来，先是看了眼霍司御，然后又看了眼抱着工具箱的开锁师傅，一头雾水地问：“这是在干嘛？”

送走开锁师傅，霍司御关了房门。

沈雪柠怀里抱着个靠枕，蔫蔫地歪坐在沙发上，霍司御过来摸了下她的额头，又找了体温计出来：“先量个体温。”

茶几上散落着两板退烧药，霍司御捡起来看了眼生产日期，不可思议地重新确认一遍：“你这个药放多久了？”

“忘了。”沈雪柠也想不起来具体时间了，没精打采地说，“好像是上大学的时候买的吧。”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霍司御将药连带着药盒一块丢进垃圾桶里，有点无奈地说：“这个都过期了，不能再吃了。”

外用的药也就算了，入口的药片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别本来没什么事的，再吃出毛病来。

霍司御回家拿了新的退烧药过来，正好听到电子温度计“滴——”地响了一声，他问：“多少度？”

沈雪柠：“38.5。”

“上午量的多少？”

“37.8。”

果然，过期的退烧药没什么用。

体温越烧越高。

霍司御倒了杯热水过来，将新拆开的药片放到沈雪柠手里：“吃这个。”

沈雪柠嗓子有点疼，没再说话，乖乖地把药片吞下去了。

霍司御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又问一句：“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想吃，没有胃口。”

闻言，霍司御伸手捏住她的脸，让她稍稍抬起头来，垂眸说：“中午没吃，晚上也不吃，你这高烧还没退呢，别再低血糖。”

沈雪柠想了想，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又点了点头，很听话地说：“那吃吧。”

因为被他捏着脸，她说话有点含混不清。

但也懒得去挣开。

霍司御倒是主动松开了手，弯下腰来问她：“喝点粥？”

“不喝粥，我想吃水煮鱼。”

霍司御顿了下：“你不是嗓子疼么？”

沈雪柠很诚实地“嗯”了声，补充：“但是我能忍。”

“……”霍司御再度领会到了这姑娘对水煮鱼的执念，但本着要为病人负责的原因，霍司御跟她商量起来，“你现在发着烧，应该不能吃辣的吧？”

“能。”沈雪柠眼睛眨都不眨地说，“我是嗓子疼，不是胃疼。”

霍司御：“吃完辣的，嗓子不是更疼了？”

“没关系，这种程度的疼我还是能忍的。”沈雪柠坚持道，“我现在身上已经很难受了，就想吃点喜欢的东西，不然我更难受。”

行吧。

霍司御被说服了。

想吃水煮鱼，那就吃吧，她高兴就行了。

吃完饭，沈雪柠说身上出了汗，要去洗澡。

霍司御将她拦住：“现在不行。”

本来就在发烧，就她这个体质，洗完澡肯定会烧得更厉害了。

沈雪柠坐在床上，仰着脸跟他打商量：“可我不舒服，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霍司御：“你那是错觉。”

沈雪柠：“？”

我自己身上不舒服，我还能感觉不出来吗？

霍司御拉起床尾的太空被，俯身过来：“早点睡觉，睡醒了病就好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哄意。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沈雪柠这会儿身上虽然不舒服，但也睡不着，她侧过身来，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睡不着。”

霍司御随手拎了把椅子过来，依旧是哄小孩的轻软语气：“那要不要我给你数羊？”

“……”

谢谢，但不用了。

她自己也会数。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灯光昏沉沉的，亮度很低，几乎只能照亮床头这一小块地方，霍司御大半个身子都融在黑暗中。

沈雪柠这样睁着眼睛，非常安静地看他一会儿，突然又低声开口：“霍司御。”

“嗯？”他回应一声，将她枕头旁边的猫抱了下来，而后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

掌心下的皮肤还是滚烫。

退烧药好像作用不大。

霍司御微皱了皱眉：“要不然还是去打个针吧？”

沈雪柠立刻皱脸：“不要。”

霍司御拿出耐心来，抬手将她蒙住脑袋的被子往下拽了拽：“我感觉你烧得更厉害了。”

沈雪柠瞅他一眼，语气坚定地说：“你那是错觉。”

“……”

好熟悉的一句话。

见沈雪柠又把头给蒙上了，霍司御有点好笑地伸手去拽，就算是蒙上脑袋不听他说话，这体温也不会降下去啊。

霍司御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要是一直不退烧的话，最后还是得打针。”

沈雪柠同他对视半晌，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想吃泡芙。”

霍司御：“？”

霍司御茫然一瞬，一时间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反应了下才说：“现在？”

沈雪柠点了点头。

“行。”霍司御拿起手机起身，“我下楼去看看。”

九点钟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甜品店还有没有开门的。

小区对面两家蛋糕店，有一家还没打烊，霍司御买了一盒泡芙回来，沈雪柠咬了一口突然又说：“还想吃麻薯。”

霍司御还没坐下，闻言不轻不重地揉她一把脑袋：“刚才不说呢。”

随即拿起手机又下了楼。

买回来麻薯，沈雪柠慢吞吞地仰起脸来又看他：“还想吃焦糖布丁。”

霍司御：“……”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霍司御垂着眸，同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对视半晌，最后没脾气地把手机往沈雪柠手里一放，妥协般地叹了口气：“你把想吃的，全写下来。”

这是仗着他对她没脾气，故意折腾他呢？

听到这句话，沈雪柠反而闷闷不乐地低下了头。

“不是，沈雪柠，你怎么回事儿？”

霍司御有点好笑地掐她脸，欺身过来看她：“你这么折腾我，我都没生气，你怎么还自己生起气来了？”

沈雪柠闷闷地道歉：“对不起。”

“道什么歉呢，我又没说生你气。”霍司御不算温柔地在她脑袋上又揉一把，随后将手机放到她手心里，懒懒散散地提醒一句，“有什么想吃的，你这次一口气说完。”

“再晚半小时，那店可就关门了。”

41 她不听41

还欠他一句道歉。

睡醒一觉之后, 沈雪柠感觉自己好多了，抬手摸了摸额头, 已经不热了。

就是嗓子火辣辣地疼。

应该是昨天吃水煮鱼的后遗症。

她掀开被子起床, 趿拉着拖鞋到客厅里，一边按着嗓子低低地咳着，一边泡了杯消火的金银花茶。

刚喝第一口, 就听到门口传来的门铃声，沈雪柠捧着花茶过去开门。

这么早来敲门了, 除了霍司御也没别人了。

开了门，霍司御的掌心先贴了过来，停顿一下之后，他说：“不热了。”

可能是刚洗漱完, 他指间还残留着一点潮湿的水汽, 温温凉凉的。

霍司御把手里提着的早饭递过来，又说：“吃完饭再吃药。”

沈雪柠不适地咳嗽两声, 清了清嗓子点头：“知道了。”

霍司御又垂眼看她：“嗓子怎么哑了？”

昨天听着还没这么厉害，这会儿都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沈雪柠抬手在喉咙上按了按, 哑声说：“吃水煮鱼辣的。”

霍司御：“……”

这可怪不得他了，昨天跟她说半天也不听，坚持就要吃水煮鱼。

“那你多喝点水吧。”霍司御往她杯子里看了一眼，嗓子疼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喝多点热水。

“知道了。”沈雪柠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

吃完早饭, 沈雪柠看了眼工作群里的通知，然后跟公司请了个假，最近工期不急, 离交稿还有段时间。

八点多, 正在上早八课的游皓发来消息：【姐姐姐姐, 你睡醒了吗？？？】

沈雪柠点了下手机屏幕：【。】

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