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汐陈焱(祁汐陈焱)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祁汐陈焱(祁汐陈焱免费阅读)_笔趣阁
没听过这么离谱的拒绝理由,“那不分手不就完了。”
“那谁说得准啊?我还以为我跟秦颂不会分手呢,最后不还是相处不来?”
“我跟他又不一样。”
“是不一样啊。你重感情,他好面子。所以你要分手肯定跟我闹得鸡飞狗跳,他至少能求个体面,跟我做回朋友。”
“放屁,他那是对你贼心不死。”
“你不也是?”
“……”
陈焱无言以对,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棋,跟她一个做律师的辩什么论,输了怪谁。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讲出来的话又咽不回去。他只觉得心烦意乱,这间屋子一刻也待不下去,起身就往大门口走,拖鞋都没顾得上穿。
才走几步,脚下忽地一股刺痛,腿一软,白色棉袜霎时洇出血来。陈焱忍痛从脚底板摘下一块碎玻璃碴,看向祁汐,“瞅瞅这地让你扫的……”
祁汐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他,“谁让你不穿鞋啊?”
“哎你这人……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有理啊?!”陈焱一条胳膊顺势勾住祁汐脖子,恨得牙痒,干脆耍起无赖,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过去,没好气道,“走不了了!你背我吧!”
祁汐扭过头去瞪他,距离太近,呼吸都闻得清楚。她又赶忙收回视线,步履艰难地架着他回沙发,耳根莫名发烫。
难得见到祁汐脸红,陈焱忽然又不烦了。仔细琢磨她刚才的那一番话,好像也没说过不喜欢他。
“喂。”他又重振旗鼓,勾了勾手臂问她,“到底要不要在一起啊?”
“不要。”
“你再考虑一下?”
“不要。”
“姜姜……”
压在她肩膀的身体太重,耳边的声音又太聒噪。祁汐终于忍无可忍,仰头喝他:“陈焱,你有完没——”
眼前一黑,声音止住,有柔软的东西落在唇上。奇妙的感觉,并不讨厌,她羞愤于自己对他无底线的包容,也意识到两人之间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陈焱于她是太特殊的存在。
那些漫长岁月里一点一滴沉淀下的情感远比爱情厚重,也让她更害怕失去。
他怎么永远都不明白。
祁汐又气又恼,怪他自作主张,没忍住就红了眼圈:“陈焱,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啊……”
陈焱听出哭腔,立刻就慌了神,手忙脚乱替她抹掉眼泪,“我错了行不行?你别哭啊。”
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又没亲过别人,你也不亏啊……”
53. 「宋晓川故意杀人案」·ʟʟʟ四次审讯
陈焱单腿蹦到茶几边上去拿纸巾,又着急忙慌地蹦回来,人高腿长像只鸵鸟,模样落魄又有点好笑。
祁汐勉强绷着唇线,擦鼻涕的时候才拿纸巾遮着偷偷笑了一下,很快又板起脸问他:“你的脚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啊?”
陈焱如获大赦:“你不生气了?”
一切来得太快,祁汐脑子仍是一团浆糊,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处理两人间的关系。但总不至于不管不顾,毕竟酒瓶是她摔的,碎玻璃也的确怪她没扫干净。
“袜子脱了看看。”她看向陈焱,仍旧没好脸色。
所幸棉袜厚实,伤口不算太深。祁汐去拿了片创可贴回来,陈焱不好意思让她帮忙,赶紧伸手,“我自己来吧!”
“不然呢?”
“……”
出师不利。
腿长也不全是好事,陈焱强弓着腰、伸着脖子,动作别扭地给自己粘创可贴,暗骂电影里演的都是假的,强吻女生没好下场,并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落在祁汐眼里更像一只鸵鸟。她偏过头掩唇偷笑,被他余光瞥见。陈焱停下动作。
女生的心思真是难猜。
他不敢再以身试法,只想快点打破两人间的尴尬气氛,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最后还是祁汐先开了口,讲起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下周我想回趟松河,见一见宋晓川。”
秦颂说得没错,比起主张凶手另有其人,她更应该在宋晓川身上多下工夫。毕竟案子已经宣判,法律适用不当和程序上的瑕疵都难让法院有重新审查的动力,想要重启这个案子,就必须得证明宋晓川是被冤枉的。
陈焱也来了精神,庆幸两人此时还有案子可聊。他忙拿起茶几上的那本案卷翻看,跟祁汐把赵馨怡被害的前后经过重新梳理了一遍。
2012 年 12 月 24 日,星期一,松河迎来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小雪,在中医院做护士的赵馨怡也终于在连值两天夜班过后等来了轮休。
她跟谈了三年的男友宋晓川租住在中医院附近一座老旧小区一居室,五楼中户,没有电梯。
那段时间宋晓川跟朋友合伙开的饭店刚刚歇业倒闭,投进去的几万块钱赔个精光,正值情绪低谷,郁郁寡欢,整日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上网、打游戏,外卖盒在门口堆了一摞,喝光的可乐罐子丢得到处都是。
当日一早,赵馨怡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推开家门,见到满屋狼藉和颓丧邋遢的男友,顿时来了火气,跟宋晓川大吵了一架,也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大抵是嫌他不求上进,眼高手低,明明没钱又没本事,力气倒是稀罕得紧,半点也不肯出,每个月的房租都要她一个人来付。
类似由头的争吵已不是第一次。宋晓川早已没了耐心劝哄、认错、承诺改正,不耐烦地摔门而去。
这些情况都来自于宋晓川的供述和多名邻居的证词,基本能够证实宋晓川是在上午十点左右离开了出租屋。
下午两点,赵妈带着包好的冻饺子来看女儿,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以为赵馨怡在里屋睡觉,便掏出备用钥匙开门,才打开门就闻见股浓重的煤气味。
那时老楼还没接天然气,家家户户都用着煤气罐。赵妈有些紧张,循着气味找到厨房,见到地上立着跟点燃的蜡烛,煤气阀也被人拧开到了最大。
赵妈顿觉情况不对,连忙熄灭蜡烛,开窗通风,又朝屋里喊赵馨怡的名字,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差点瘫坐在了地上。
女儿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下体赤裸,被褥凌乱,手腕、腿上尽是瘀痕,已然没了呼吸。
她抖着手拨打了 110。
警方赶到以后,迅速勘察了现场情况,不见门窗有被撬的痕迹,便怀疑是熟人作案,而出租屋的钥匙除了赵妈之外,只有赵馨怡和宋晓川才有。
赵妈立刻给宋晓川打了电话,将他叫到现场。
“所以案发时间就在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之间,”祁汐若有所思,“这段时间宋晓川在哪、在做什么、怎么证明,就很重要了。”
“更准确的说,是十二点到两点之间。”陈焱纠正,“因为十二点左右,我妹给我妈打过一通电话哭诉,我妈才带着冻饺子去看她的。”
祁汐拿过手机,在备忘录记下这个时间段,然后坐到陈焱边上,跟他一起翻看卷宗,仔细阅读宋晓川的四次审讯记录,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线索。
其间几次因为距离太近,祁汐几乎能感觉到男人在她脸侧呼出的热气。她不自然地避开,陈焱却不觉有它,仍旧看得认真专注。
*
两天后,祁汐在松河市第三监狱会见了宋晓川。
其实之前为了提交再审申请,她曾来找他签过一次手续文件。只是那时并无过多交流,申请是早就草拟好的,宋晓川也知道家人一直在外积极帮他申诉,见到律师也不意外,只当是和从前的每次一样,签字,重燃一缕希望的火苗,再被现实击得粉碎。
每一封寄出的文书从来石沉大海,再无音信。
男人今年三十六岁,已在狱中度过十个年头,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于祁汐的到来,没有抵触也无欣喜,只是麻木而机械地配合律师工作,
宋晓川先后共作出过两次无罪辩解和两次有罪供述,四次陈述的内容均有较大出入。祁汐难以轻信其中的任何一份。
尽管时间久远,她还是得向宋晓川亲自确认:“你能不能回忆一下,案发当天,你从出租屋离开之后,都去了哪、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
男人漠然地摇了摇头,“我记不清了。”
案发之初,被迫入狱的日子于他而言每天都是煎熬。一次次地盘问、确认、各种“审讯技巧”轮番轰炸,渐渐让他难能分清自己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
真真假假讲得多了,一样不落全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