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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子还拿老子住的房子去贷款，梁安平在心里骂了一句，看来王倩那天要卖房子，并不是一时冲动，他有后招呢！

但梁安平不怕，银行户头出点血而已，等他觉得肉疼的时候，小东西估计早就破产了。

就这样，梁氏的股票涨涨跌跌，最终还是被梁安平拉回了高点，他虽然损失了一点钱，为了稳住股价也不算不值得。

可梁安平不知道的是，经过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王倩手上的“那一点钱”已经不可小觑，如果说之前他只能让梁安平不痛不痒，现在他可以让他疼到窒息。

还得再等一次机会，一次让梁安平输掉底裤的机会。

王倩阖上电脑，和这次交易团队里的工作人员一一道别，他已经好几天没离开这个酒店套间了，前一次和赵辰见面，是三天前。

于是回家洗了个澡，洗完之后对着镜子刮胡子，一边刮一边给赵辰发信息，谁知道信息还没发出去，就听见了门响。

除了赵辰没人有他家的钥匙。

他裹了浴袍，拿毛巾擦了脸，就往浴室外面去。

两人一对视，都笑了。

“你脸上有泡泡。”

“你换发型了。”

王倩抹了抹下巴，不仅有泡沫，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得重新来过。

“好看吗？” 赵辰把脸左右各侧了一下，向他展示新发型。

“好看。” 王倩本来想说好酷，但这样评价女友的新发型不在好男友行为规范手册里：“回头率一定很高，特别适合你。”

“我妈说特别难看，还上网给我买了个帽子。” 赵辰拎着手上的袋子，放进卧室的衣橱里。

王倩跟在她身后：“看来阿姨的审美和我不太一样，我的审美比较特别。”

赵辰有炸毛的前兆，估计是这个新发型她也不是特别喜欢。

“什么叫审美比较特别？”

王倩先把她抱住了，方便顺毛：“你就是我的审美，你很特别，所以我的审美很特别。”

不管压力多么大，身心多么疲惫，只要把心爱的人抱在怀里，再难的日子也温情脉脉。

赵辰看看镜子，有些气馁：“能不能诚实一点，要是我女朋友把头发剪成这样，我估计分手的心都有了。”

“幸好我不是你女朋友。” 我是你男朋友：“而且你看，别人穿情侣装，我们剪情侣头。”

赵辰笑了，头往后一仰靠在他身上：“真的不难看？"

"好看的。” 王倩在她脑袋上比了比，想象她没有头发的样子：“光头也好看。”

赵辰切了一声，抬起一根手指，把王倩的下巴顶开：“扎人。”

“你帮我刮吧。” 王倩已经把剃须刀塞进她手里。

两人腻腻歪歪地刮完胡子，已经下午五点了，王倩不饿，暗示吃晚饭可以在床上吃。

赵辰看了看钟：“可是我定了餐厅，想吃好久的那间，特别难定，晚到也许位子就没有了。”

王倩不能反对，等赵辰换好了衣服出来，眼前一亮，黑色的一字肩小礼服配着叠戴的珍珠长链。

“好看……”

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王倩反复在心里算了一遍，不是他们的生日，不是情人节，七夕，520，也不是一个月或者一百天的纪念日。

赵辰把他推进衣帽间：“快去换衣服。”

王倩头一回在穿衣服这件事上选择困难，他要穿什么才配得上赵辰这身打扮？最后还是赵辰嫌他磨蹭，冲进来替他选了。

餐厅人不多，桌子间距拉得很开，烛光摇曳，气氛很好，菜色也精致，他们开了第二瓶红酒，都有些微醺了。

听完王倩这几天在股市的经历，赵辰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 王倩明明觉得她刚才的情绪还很好，喝了酒反而露出几分颓然神色：“累了吗？要不要早点回去。”

赵辰摇摇头，再抬起眼来，里面已经水汪汪的了。

“阿执，你是不是只捡好事告诉我，坏事从来不说？”

“不管好事坏事，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

王倩疑心她是知道了向珊的事，正要交待，便听她道：“昨天陪我妈去医院复查，刘凯仁找到我，向我道歉，他说向珊的作为他并不知情，希望我有时间的时候去看看刘浩洋，还说刘浩洋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很欢喜。”

“别理他，他想让你同情他的儿子，你们就是陌生人。”

“我知道，我没去，以后也不会去。”

王倩放下心来：“那就好。”

“所以你那天晚上受了伤回来，是去抓向珊雇来撞我的人，对不对？”

“刘凯仁说的？”

“他没说什么细节，但是警察局和检察院都会有记录，我找叶欣颐一打听就知道了。”

“我和警察一起去的。”

“你为我做的太多了……你为了我和刘凯仁撕破脸，他在董事会的票是绝对不会投给你的，连带那些他相熟的董事，还有胜算吗？”

“这些我比你知道的早，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操心，好好陪阿姨。”

“我妈打算做手术的事，你也不告诉我，虽然我知道是她让你不要说的……”

这件事王倩也觉得不该瞒着赵辰，但因为是周美芳的意思，他不能不遵守诺言。

“阿姨是不想让你担心，她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所以打算等手术前再告诉你。”

“有多大的成功率？”

王倩想了想：“五成。” 其实不到五成，这也是为什么医生犹豫到底要不要手术的原因，但与其慢慢等死，周美芳愿意一搏。

“阿执，我不需要你为了我赌上一切。”

王倩握住她的手：“我为你做的，都是心甘情愿的，不会逞能，也不会没有底线。”

“不逞能，你知不知道去抓那种亡命徒有多么危险，他万一带刀了怎么办？刘凯仁那里行不通了，你就打算收购市面上的散股，你把所有的房产抵押给银行，连同你所有的积蓄，你妈妈留给你的资产，都投到股市里和梁安平对赌，万一输了怎么办，你打算倾家荡产吗？”

“我不会输的。”

王倩的自信，曾让赵辰心动，她现在只觉得心疼。

如果没有她，王倩的日子不会这么难，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只要顺顺利利地长大，等着继承属于他的一切，完全不必过的这样辛苦，这样如履薄冰。

“和你爸作对，时间久了，我也觉得好累。” 赵辰的声音不大，王倩还是听见了。

“你想说什么？” 王倩的声音带着一点怒意，如果这时候赵辰放弃了，他所有的努力都像一个笑话。

赵辰沉默了很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记得你要出国那年吗？你问我愿不愿意异地一年，同样的问题，今天我也想再问你一次。”

“什么意思？”

“我要去一个地方，也许一两年见不到你，你愿意等我吗？”

71. Sweet Ending 不太甜

“异地一年，你要去哪里？” 王倩问她。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

赵辰的计划有许多不利的因素，不能见面是其中之一，她想拆开来讲，也许这样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王倩没说话，借着杯中的酒斟酌着，侍者走过来，问要不要原样再来一瓶？

他摆摆手，示意不用，侍者拿起空瓶，放了甜品单放在两人面前，上面俏皮地写着 Sweet Ending。

是不是真的 Sweet？王倩不确定，甜点只列了两种，其他的都是酒。

他点了两份拿破仑，外加两杯樱桃酒，侍者很快端了来，奶油凉凉的，酥皮也脆，可他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叉子。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