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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蓉看着周佩璇张牙舞爪的样子，没觉得气愤，更没感到恐惧，只是单纯的觉得荒诞可笑。周佩璇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像是压过铁轨链接处的列车——“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个不停。夏婉蓉听得有些乏了烦了，也不管她有没有说完，站起来就往办公室外走。

“你要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周佩璇在后面叫了夏婉蓉几句，甚至冲上来拉夏婉蓉的手腕。可被夏婉蓉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后，周佩璇就怂了，虽然还是那副气焰嚣张的样子，却下意识地放开了夏婉蓉的手。

夏婉蓉在周佩璇歇斯底里的骂声中走出办公室，职位晋升的面试，自己应该是通过了，否则李总也不会如此的大费周章。

她感到可笑又无奈，同时也清楚的知道，“李总不希望漫画部两个组的带头人全都是女性”，这其实只是算是一句总结，阻止夏婉蓉升职的原因要远比这一句话复杂。

部门的弱势，李总的小心思，周佩璇的煽风点火。

甚至也包括，自己并不是一个讨喜的人。

毕竟……

她自嘲般地笑笑：“如果只是希望有一个男性，也可以把周佩璇换掉呀。对吧？”

不知不觉的，夏婉蓉再次走到电梯口，与上一个7月6日一样，傅辰州仍旧等在这里。夏婉蓉的心情其实比上次要更差了一些，但这次面对傅辰州时，她多了一些愧疚。

“你不喜欢我，你让我表什么白啊？”

是啊，你不喜欢我，你让我参加晋升面试干什么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甚至开始代入李总的视角——对于李总来说，自己不仅是一名能干却不能被晋升的员工，她也像是一颗钉在那里的钉子，有她在，让谁去顶幻想组主任的位置，都显得那么的不合适。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面前的傅辰州怔怔地看着自己。

“无论他想解释什么，就静静地听完吧。”夏婉蓉这样想着，随即深吸口气，从压抑又烦躁的心情中艰难地扯出自己的身体。

“傅辰州。“这一次，是夏婉蓉先叫了他的名字。

这时的夏婉蓉还没意识到傅辰州的状态和上一个7月6日有着很大的不同，她只是耸耸肩，问他：“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我……”

“没关系，说吧，昨晚的聚会， 大冒险的赌局，你想解释什么都行，我听着。”

傅辰州紧皱着眉头，满脸困惑。

“时间，是在循环吗？”

傅辰州问。

-25- 掌声

“时间，是在循环吗？”

傅辰州的话冷不丁地吓了夏婉蓉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反驳：

“什么时间循环，你说什么呢呀。”

“我感觉……我感觉我之前就在这里等过你，而且昨天，而且有好多个昨天……我好像对你表白了很多次，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傅辰州抬头看向夏婉蓉，”你，你都拒绝了我。“

可能是不想再横生枝节，也可能是因为在循环中发生的某些事情，夏婉蓉并不想让傅辰州记起，她急急忙忙地否定：“什么循环，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今天，尤其是昨天，昨天我经历了很多很多次。”

夏婉蓉点头：“这种感觉叫既视感。你上百度查一查，可能是脑癌的前兆。”

傅辰州皱着眉说：“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也挺认真的……百度真是这么说的。”夏婉蓉越说越心虚，她怕再聊下去真的说漏了嘴，连忙转身往回走。

傅辰州追上来，在她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着：“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我们是不是去过对面的咖啡馆，我还拎了桶水，我是不是把那桶水直接拎到咖啡馆啦。我记得你还夸我力气大来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夏婉蓉头也不回，“哎呀，你总跟着我干嘛？“

“我跟着你是因为我要搞清楚啊。”傅辰州沉浸在自己片段的回忆里：“你是不是说你和胡歌谈过恋爱，我记得你还说你和胡歌一起去读博来的。后来因为异……后来你说胡歌不是异性恋，他喜欢上了一个叫王乐天的胖子！”

"你可别胡说呀，人家胡歌的粉丝来找你我可不帮你解释！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这里面一点正常的逻辑关系都没有呀。真的，你百度一下吧，早发现早治疗。”

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夏婉蓉，这时为了躲避傅辰州，又一路逃回了办公室。屋内的周佩璇还停留在上一个版本里，站在办公室的过道，朝屋内的几人说着：“你们看看夏婉蓉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这还没当上主任呢，就在这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她连李总都怀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提拔她？人要会做事，但更要会做人！”

周佩璇正说着话，夏婉蓉又从门口走了进来，径直坐回自己的工位，周佩璇被她的去而复返搞得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最后只挤出一句：“你怎么还回来了？”

夏婉蓉没有理她，周佩璇眉毛一挑，正要把之前没吵完的架续上，傅辰州推开门跟了进来，这时的他完全不知道漫画部里发生了什么，即使知道，估计也不会在意。

“夏婉蓉，你……”

傅辰州和站在门口的周佩璇打了个招呼，随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夏婉蓉的身边。

周佩璇愣了一下，他问傅辰州：“你找夏婉蓉有事？”

“对，很重要的事。”

毕竟是大股东陆枫的亲弟弟，周佩璇自然不愿在傅辰州面前吵闹，听到傅辰州说有事，也就压下肚子里的火气，不情不愿地走了。

夏婉蓉转动椅子，拿后背朝着傅辰州，明显是不想理他，傅辰州却发挥了他一贯的坦然，伸手扶着椅背，硬生生地把夏婉蓉转到自己的面前。

被迫当了次“好声音”评委的夏婉蓉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有点过分吧。”

“什么过不过分，我有正事要说。”傅辰州对她的不满毫无在意，压低声音问她：“夏婉蓉，你就没有感到，自己在重复经历同一个天吗？就比如说，某一项工作，其实你做了好多好多遍。”

夏婉蓉想到那份反反复复变成空白的PPT，忽然很想弄死傅辰州。不得不说，在惹人生气这一领域，傅辰州还真算得上天赋异禀。

“傅辰州，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傅辰州说：“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在经历循环。”

“你去问百度，问微博呀。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我梦里都是你啊！记忆、我的记忆里都是你。”傅辰州说，“最重要的是，在我的记忆里，大家都是遵循着原有的轨迹在生活，只有你上蹿下跳。”

“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

傅辰州说：“在我的梦里，你好像是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拒绝我的表白。都是各种又牵强又奇怪的理由，你好像特别害怕承认自己其实喜欢我。”

“我再说一遍，你不要总是胡乱用词，什么叫‘害怕承认’，我就是不喜欢你。”

“诶！你看！”傅辰州以为自己揪住她话里的漏洞，“你承认了，你就是知道循环的事情。”

“我承认什么了？”

“你说你……”傅辰州皱着眉想了下，好像还真得不能通过夏婉蓉刚才的话来给她定罪，“我刚才说你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拒绝我的表白，你没有否认！”

“难道我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做出点评吗？傅辰州，我……”夏婉蓉发现傅辰州的神情有些不对，“你怎么了？”

傅辰州说：“我突然意识到，时间循环的原因……是因为我向你表白吗？”

他逐渐压不住自己的声音，好事的沈大海已经几次探着头朝这面看了。夏婉蓉意识到自己很难摆脱傅辰州，索性拉住他，想要往办公室外走，去外面说。沉浸在自我怀疑中的傅辰州却岿然不动：

“为什么我一表白，就会进入循环啊，宇宙之神不让我和你谈恋爱吗？”

“宇宙……之神？”

这中二的名字搞得夏婉蓉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甚至连孟茹姐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夏婉蓉只好略显尴尬地向大家解释：

“我们在聊大纲，傅辰州有个点子。”

孟茹姐点了点头，蒋婷婷却是满脸地不信任，还问夏婉蓉：“傅辰州怎么啦，我看他好像不太舒服呀ʝ。”

“没有，他挺舒服的。”夏婉蓉已经开始慌不择言了。

傅辰州扭着夏婉蓉的肩膀把她转向自己：“夏婉蓉。你告诉我，时间到底有没有循环。”

夏婉蓉被他搞得有些烦躁：“都说了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你到底还要我说什么。”

“对，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