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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的尝进急诊的事故再次上演，萧云舒连忙伸手一拦，义无反顾地说：“你先别吃，让我先尝。”

见她这副大无畏的赴死模样，萧屹笑了起来，细长的木筷在他指间绕过一圈，他笑着问：“岁岁，你是不是对你的厨艺很没信心？”

萧云舒当然不肯承认：“才不是。”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烤年糕，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就是想着这是我第一次做烤年糕，我得来尝第一口才行。”

“行。”

萧屹也不拆穿她，非常给面子地比了个“你请”的手势，绅士风度十足。

萧云舒举起年糕，“喀嚓”咬了一口，随后皱起脸来：“嘶……”

萧屹垂眸看她的表情，扬眉：“嘶是什么意思？”

萧云舒艰难地咀嚼两下，终于将烤年糕咽了下去，再三斟酌着用词说：“嘶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年糕的味道还可以，就是火候有点过了。”

萧屹没太听明白：“什么叫火候有点过了？”

“就是烤的时间太长了，年糕有点硬了。”萧云舒捂着被硌到的智齿说，“咬起来很费牙。”

“……”

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不能不吃。

萧云舒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块，剩下的年糕全都推给了萧屹，她实在是咬不动了，智齿被硌得生疼。

好在没做多少。

萧屹吃完之后，闷头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揉着下颌骨，看来也是豁出命去吃完的。

萧云舒乖巧地把空气炸锅收了起来。

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个空气炸锅应该不会再出现在厨房里了。

晚饭最后是在外面吃的。

萧屹将车开到城市广场附近，萧云舒在路边上随便指了一家小吃店，店里除了他俩也没别的客人了。

除夕之夜，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吃着团圆饭。

吃过晚饭，两人沿着路边儿往广场的方向走。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雪，地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浅白，北安冬季向来多雨雪，漫长的冬日要持续到来年四月份。

广场上依旧是人山人海，比元旦那天的架势更夸张。

随着时间渐晚，广场上的人也越聚越多，都在等着跨年烟花。

萧云舒在栈桥下面逛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停在一家卖孔明灯的摊位前，萧屹跟着她过来：“还放孔明灯啊？

“在打折。”

萧云舒伸手一指桌上立着的小黑板——三十一个，两个八折。

利落地扫码付完钱，萧云舒往萧屹手里塞了一支笔，并着孔明灯一块给他：“给你一个。”

萧屹依旧是没什么想写的，侧头去看萧云舒的落笔。

萧云舒的愿望坚定。

还是两行字：

——祝我有钱，有大钱，

——钱来，钱滚滚地来，钱从四面八方地来。

可谓是爱财之心坚如磐石。

萧屹笑着也落了笔：

——祝萧云舒早日暴富，早点成为小富婆。

孔明灯顺着风向往海面上飘去，萧云舒抬起头朝远处的夜空看着，耳边突然炸开一道惊响，整个天幕仿佛都被照亮。

十二点了。

盛大的焰火铺满夜幕，新的一年到了。

广场上的气氛登时沸腾起来。

萧云舒忽然转过身来，往旁边斜跨一步，端端正正地面对着萧屹，说：“伸手。”

萧屹垂眸：“嗯？”

萧云舒仰起脸来，温吞吞地重复一遍：“伸手。”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萧屹也没问，如她所愿地伸出手来，掌心向上，手掌瘦白干净。

萧云舒朝他神秘地眨了眨眼，抄在兜里的手同样伸了出来，细白纤细的手指蜷握起来，隔着一点距离，悬停在他的掌心之上，

她手心里似乎是藏着什么东西。

萧屹稍抬了抬眼，有点疑惑地看向她。

萧云舒弯起唇来，一本正经地配了个音：“叮——”

随着她的尾音落下，她的手指突然张开，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掌心里。

萧屹下意识地握住。

顿了顿之后，手掌又摊开。

是一枚翡翠玉坠。

形状跟他颈间挂着的那枚菩提果坠子一模一样。

玉坠被萧云舒握得久了，上面沾染到了她的体温，温温凉凉的。

萧屹愣了下，视线长久地落在玉坠上，迟迟没有说话。

萧云舒又说：“低头。”

萧屹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垂下头去。

“再低一点。”萧云舒的手往他颈间伸过去，语气里稍带一点黏软的抱怨，“你是不是对我的身高有什么误解？”

萧屹没有说话，干脆弯下腰去。

凉软的手指轻碰着他颈间的皮肤，萧屹垂下去的睫毛动了动，下意识地想要避开，接着被萧云舒拍了一下背。

“你别乱动。”她说。

萧屹身形定住。

萧云舒手上的动作也快，将他颈间的黑绳摘了下来，三两下地将绳结拆开，换上新的玉坠，指尖勾着细细的黑绳打了一个漂亮的活扣。

“好了。”

烟花一束接着一束地炸开，响声震耳欲聋，夜幕亮如白昼。

萧屹直起腰来，漂亮眼眸被焰火映得很亮，萧云舒仰脸看他的时候，从他漆黑的瞳仁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见他一直没开口，萧云舒有点不满：“怎么都没点反应的？”

萧屹垂眼看她良久，乌黑睫毛眨了一下，像是刚回过神来：“啊……”

“啊是什么意思？”萧云舒不太满意他这个反应。

温温凉凉的玉坠紧贴着锁骨下的皮肤，存在感极为鲜明，萧屹舔了舔唇角，忽地笑了起来：“就是有点意外。”

萧云舒歪了歪头：“意外什么？”

他抬手点了点心口的玉坠：“没想到你真会记得这个。”

“那肯定记得呀。”萧云舒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拿着那个过来跟我换真的嘛。”

她说话的尾音很软，语气里不自觉带出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亲近之意。

萧屹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了“我有一点小骄傲”，以及“快点来夸我”的意思，他勾了勾唇角，很配合地揉一把萧云舒脑袋，笑：“看来当年不是在跟我画大饼啊。”

“那是当然。”萧云舒认真地纠正他的用词，“实现不了的那才叫画大饼，我这是——”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他拽了一下。

萧云舒没有防备，整个人向前扑进他怀里。

熟悉的雪松冷香环绕过来，呼吸之间都是那种清沁的凉意，萧云舒眨了眨眼，没有推开他，只含糊地叫他一声：“……萧屹？”

他似乎是笑了下。

头顶落下一道轻软好听的声音：“谢礼。”

作者有话说：

不结婚不生子，小病治大病死——出自网络。

30 她不听30

岁岁平安。

凌晨一点半。

萧屹洗完澡从卧室里出来, 就听到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在响。

他单手抓着条白毛巾，随意擦了两下头发, 水珠顺着凌乱发梢往下落, 他也没管，走过去弯腰捡起手机来。

汪子肖打来的视频通话。

萧屹切换成了语音模式，这才点了接通, 随后又把手机往圆几上“啪嗒”一丢，坐到沙发上继续擦头发。

“喂喂喂？”手机开的免提, 汪子肖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寂静，“咋回事儿啊你这是，怎么给换成语音了啊？”

“刚洗完澡。”萧屹微微弓着身，半湿不湿的毛巾抓在手里, 闷头擦着头发。

他没穿上衣, 只穿了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裤腰两条细细的抽绳垂下来, 绳结末端金属质地的卡扣荡在半空中。

汪子肖不明白他俩大男人之间还矫情个什么劲儿：“那有啥，在宿舍里又不是没见过你换衣服, 你还跟我见外？”

萧屹懒得搭理他这话，直接问：“有事？”

“有。”汪子肖咋咋呼呼地道，“出来喝酒啊，我在酒吧这儿等你。”

萧屹：“？”

朋友, 没事吧你？

这个点去什么酒吧？

“几点了, 还不睡觉？”萧屹匪夷所思地扫了一眼手机上角显示的时间。

“这才几点？”手机那边有点吵，汪子肖的声音混夹在酒吧的背景音乐里，“年轻人的夜生活, 都是这个点才开始啊。”

“早睡早起, 知不知道？”

“早睡早起这个概念, 在我这个年龄阶段，有点过于前卫了。”汪子肖嬉笑又正经地说，“我还不能够理解。”

“那你能理解熬夜猝死这个概念么？”

“……”汪子肖不接他这话，充耳未闻地搁下一句，“赶紧的，你不来，我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