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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第9章

窗外乌云密布，凌不疑的回答仿佛一把利剑，捅穿了程少商的心脏。

她想说点什么，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程少商小腹还在一阵阵隐隐作痛。

查房护士见她醒来，过来帮她调高了靠背，却被程少商攥住了手。

“我的孩子……”

护士眼里都是怜悯：“孩子没保住。”

“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想开点儿啊。”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程少商呆呆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暖阳，脑海里却不断回想起孩子出事时，凌不疑的冷漠与旁观……

到最后，她蜷缩在病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放任自己大哭了起来！

闷闷的呜咽声在病房里久久不绝。

许久后，程少商才缓了过来，给闺蜜小晚发了一条信息。

母亲的情绪好不容易缓和一点，她不敢再用这件事去刺激她，让她担心。

半小时后，小晚气喘吁吁地赶来，看到脸色病白的程少商，她眼眶唰一下就红了。

“小棠，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程少商将这几天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小晚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可看到程少商的状态，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儿陪着你。”1

程少商没有拒绝。

三天之后，程少商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办了出院手续。

刚出医院大门，小晚就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清吧。

她把程少商按在卡座里：“我知道你把情绪都憋在心里，可这样不是办法，会把自己憋坏的！”

“倒不如趁今天全部发泄出来，忘掉凌不疑，忘掉那些过去。等明天早上醒过来，你还是从前那个没有软肋的程少商！”

程少商看着周围熟悉的装潢，有些恍惚，上次来这里，还是半年前。

自从和凌不疑在一起之后，她再也没来过这种场合了。

出神间，小晚坐在她旁边，又开始骂凌不疑：“我早说过凌不疑不是个好东西，你偏不听！你也算见过大风大浪，怎么就阴沟里翻船看上这么个东西？！”

“还说什么，他和以前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你在这里难受，他不知道在哪玩儿呢！”

小晚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程少商透过玻璃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浓重的黑眼圈，一副好像快死的模样。

要是放在半年前，程少商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程少商，值得吗？”

程少商自问着，她抬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脸，苦嘲间，远处传来一阵欢笑。

她抬头看去，瞳孔紧缩。

凌不疑置身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间，身体被两个女人紧贴着。

这时，其中一个女人问：“傅少，听说你要和夏家的程少商联姻了？她不是骗了你吗，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

程少商心跳漏了一拍，视线紧紧凝在凌不疑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下一秒，就见凌不疑抿了一口酒，嗓音凉淡：“我对她半点感情也没有，哪来的爱？”

程少商眼睫一颤，她不意外，只是在凌不疑毫无犹豫的否认里，不免为自己可悲。

而此时，同样听到凌不疑话的小晚瞬间炸了。

她怒上心头，正要起身去教训他，却被程少商拉住了。

“程少商，到这时候了，你不会还要护着他吧？”小晚不敢置信。

程少商摇了摇头，在小晚的注视下，起身走到凌不疑面前。

看到她，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敛了下去，也没开口。

倒是他身旁的女人开了口：“这是哪位妹妹？要来见傅少，也得收拾收拾自己吧，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给谁看啊？”

程少商没理会，只看着凌不疑：“你刚刚那句话，是真心的吗？”

“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对我毫无感情？”

不知何时，清吧里的音乐声停掉了。

也衬得凌不疑的声音格外清晰：“是，自始至终，都没有。”

“咚！”

鼓点声又猛然奏响。

程少商垂在身侧拳头攥紧又松开，她静静地看着凌不疑，闪过万千回忆。

与凌不疑在酒吧的初识，两人在商场共同挑选家里的装饰，腻在床上时说的那些情话，别人说的浪子回头……

最后，定格在凌不疑那句“我对她半分感情也没有，哪来的爱？”

程少商心中最后的微光，被凌不疑的这句话彻底湮灭。

程少商扯着唇角笑了下，似自嘲又像自我放过。

她端起桌上的酒仰头喝净，一字一句：“联姻取消，凌不疑，如你所愿，我们结束了。”

第10章

说完这句话，程少商没再管凌不疑的反应，转身回到卡座上。

小晚满意她的放下，却还是憋着口气：“就这么放过他？你吃了那么多苦……”

程少商开口打断她：“他说的也没错，是我误会了，吃这些苦就当长个教训。”

“再说散都散了，还在他身上费心干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程少商的眼睛闪着光。

小晚看在眼里，意识到她所熟知的程少商在一点点回来。

之后她也没多说什么了，只是每天带着程少商辗转在不同的场子，玩乐，疯狂！

而另一边，凌不疑得知和程少商婚约取消后，鬼使神差的拒绝了酒局，回了两人的家。

这才发现程少商真的搬走了，房子里曾经两人共同布置的那些挂画，装饰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的房子，简单到更像是一个空壳。

凌不疑有些不习惯，但也没在意，走去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闷下。

程少商只是他千万女人中的一个，她走了，还会有别的女人顶替。

她不特别，也不必须。

凌不疑想着，径直走进了浴室。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凌不疑刚从公司出来，就被发小叫去了参加泳池派对。

五百平的露天泳池派对里。

凌不疑端着杯香槟坐在一旁，看着底下的人扭动着四肢，随着音乐群魔乱舞。

这时，发小走了过来：“怎么在这儿修身养性呢？”

凌不疑笑了笑：“最近公司事儿有点多。”

发小扬了扬眉，也不多问。

直到看到什么才突然开口：“你和程少商到底怎么回事啊？前阵子还在传程少商是彻底收了心，栽在你的手上了，没想到这才多久，以前的那个海后程少商又回来了。”

许久不听到程少商的名字，凌不疑呼吸微滞。9

顺着发小视线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程少商。

她当时离开的时候，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而现在，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在人群中格外耀眼，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

这时，程少商似有察觉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她平淡的移开了视线，然后朝身边的男人妩媚一笑。

莫名的，凌不疑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只觉得那笑无比刺眼。

程少商不是喜欢自己吗？怎么能对别的男人笑呢？

异样的情绪在凌不疑心中蔓延，还没等他仔细琢磨，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傅总，城西的项目出事了！”

凌不疑眉头一下皱紧，跟发小说了声，便赶去了公司。

董事会上，几位董事争得面红耳赤：“城西建设度假村的项目傅氏跟了好几年，怎么说没就没？！”

“都是那个夏氏的掌权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半路截胡！”

“拿走度假村项目的是夏氏的掌权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别说行踪了，这下怎么办？”

“我都说了，把集团交给时礼这种毛头小子，还是不靠谱。”

傅老爷子老神在在坐在首位，什么都没说。

直到董事会散场，他才叫住凌不疑：“董事的态度都看见了？”

“时礼，这个项目你必须要谈下来，才能坐稳总裁的位置。”

送走傅老爷子后，凌不疑就让秘书去约夏氏掌门人，见面详谈。

却只得到一句“不在国内”的回复。

凌不疑按了按胀痛的额角：“那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秘书摇了摇头：“归期不定。”

凌不疑一口气梗在心头，强压着火气道：“去查，只要有他的行踪，全部汇报给我。”

“是。”秘书应声退下。

关上门的那一刻，凌不疑后仰靠在老板椅上，手指没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