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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有人敢到老娘这里吃白食，不想活了。”

　　艾芊早就对凌家有所了解，尤其是那个逃亡在外的凌霁。

　　真是疯子的基因代代相传。

　　瞥到陆菀菀白皙脖颈被掐得泛红，“看看这脖子，阿晏出来可不得心疼死。”

　　“我该回去了。”

　　陆菀菀哑声回答。

　　虽然惊魂未定，胸腔剧烈起伏。

　　“你真的没事？要不今晚去我那儿睡？”

　　艾芊微微蹙眉，一边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

　　“可以给我一根吗？”

　　艾芊微怔。

　　将烟盒和打火机递给陆菀菀。

　　她知道，现在这种时候，陆菀菀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可是，她不知道的事情更多。

　　比如，为什么她明明是凌家人，如今却完全置身事外。

　　比如，她不是也算凌家人吗？陆时卿为什么会爱上她。

　　金属扣清脆咔嗒一声。

　　火焰跳动一瞬。

　　烟头点燃。

　　吐出一口烟雾。

　　艾芊看着陆菀菀并不生涩的动作，这才真正吃惊了。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学的。”

　　那段时间，孤身一人被祁月仍在寄宿学校。

　　她为了能够对抗霸凌，只能给自己立起一身刺。

　　打造一个不好欺负的形象。

　　其实她讨厌烟味。

　　偏偏他……又让她对烟味没有那么反感了。

　　果然人都是双标的。

　　摁掉烟头。

　　“我真的该回去了。”

　　对，回到属于他和她的房子里，安心等他回来。

　　-

　　阿彪从后视镜里看到被捆做一团的凌璟。

　　心里也滑过一丝失落。

　　可看着她的这张脸，眼前就浮现她和几人痴缠地模样。

　　也怪自己瞎了眼。

　　怎么当时那一刻，就被她貌似清纯无害的外表骗了呢？

　　他答应了时哥，在他不在这段时间，会好好保护祁小姐。

　　这女人心肠居然这么歹毒，居然想掐死她！

　　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终于填上了最后一捧土。

　　转角处，监控盲区，他打开后车门，将凌璟放到地上。

　　不带一丝眷恋，驱车离开。

　　-

　　回到别墅。

　　她又在车上坐了一会才下车。

　　他知道她怕黑，过道处设置了感应灯。

　　放下包走到花园。

　　暖橘色的灯光衬托出一室温馨。

　　夜色已经很浓了，头顶的灯光和月色交相辉映。

　　坐到秋千上，她轻轻摇晃起来。

　　她怎么不知道这架秋千的由来。

　　那晚在文哥的私人山庄，她只是短暂地在花园秋千上坐了一下。

　　他便记住了。

　　[等我回来]

　　她握着手里的卡片。

　　这是她进门时在玄关看见的。

　　一句话，将她沉入湖底的心又捞了起来。

　　“秦风……陆时卿……”

　　她轻声呢喃。

　　那个男人，注定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如果可以，但愿是一辈子。

　　回到卧室。

　　洗漱完成后，她躺到了陆时卿那一侧。

　　一夜无眠。

　　后半夜，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

　　她起身坐到阳台上，听着雨声。

　　天亮时分，她才扛不住回到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各种梦繁复多变。

　　但总体来说，已经不是噩梦了。

　　只是，小池……

　　她轻声呼唤着醒来。

　　天色竟已大亮。

　　她一下子坐起来，拿起手机。

　　果不其然。

　　突如其来的重大新闻。

　　凌家掌舵人凌厉于昨夜病逝！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甚嚣尘上。

　　尤其是以前在凌氏公司工作过的人。

　　更多的是拥有蓬勃表现欲的吃瓜群众。

　　新闻出来才短短三个小时。

　　评论数已经爆表。

　　不少人谴责凌氏如今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采取的迂回战术。

　　刷到这种评论，陆菀菀都觉得可笑。

　　那些曾经与凌家有过过往的人，纷纷隐身。

　　都不想缠上凌家如今这摊烂事。

　　凌厉入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病来如山倒。

　　加之不为人知的原因。

　　那天任志前来，除了坦白当年的事，也交代了他最近两年，在凌厉日常服用的药物里添加别的东西。

　　还有平日饮的茶。

　　房间里的熏香。

　　这些手段，任志用起来得心应手。

　　可，即便这样，凌厉在医院也能耗很久。

　　为什么突然？

　　此时的候机大厅。

　　祁月安置好已经服下镇定药品的凌婷。

　　拿起手机。

　　看到新闻。

　　她退下帽子，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却露出了笑意。

　　昨晚，她再次去往凌厉的病房。

　　她只是坐在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床前。

　　轻声讲述了这些年，为了让凌家身败名裂，她和陆菀菀做了什么。

　　然后又将最近凌家的新闻念给他听……

　　直到，她看见绽放在床上的鲜血。

　　真恶心啊。

　　雪白一片，就这样被纵横交错的血液给玷污了……

　　收回思绪。

　　她看了一眼过道那头的凌婷。

　　她已经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满脸憔悴，毫无生机。

　　凌家，到底是怎样将这个从小乖巧懂事的小姐，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凌家真的彻底完了。

　　我会带着你的两个女儿，开始新的生活。

　　机舱里已经开始播放飞机即将起飞的消息。

　　她重新打开手机，发出了这个号码最后一条信息。

第121章 往事如烟

　　“……压根不把人当人看，那个词，对，人身攻击。要不是他们给的钱多，我们是一天都不想在那里呆的！”

　　镜头里，打了马赛克的女子正在接受采访。

　　陆菀菀还是一眼认出，爆料的正是小厨娘。

　　记忆里，一次闲聊，小厨娘说她之所以留在凌家。

　　是因为自己想趁这几年多攒点钱，然后去读成人自考。

　　她告诉陆菀菀，自己家里虽然穷，但妈妈一直都告诉她，女孩子一定要多读书。

　　不仅仅是为了增长见识，更重要的是培养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家境贫困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反观凌家。

　　凌诚和邹楚茵一心只想让凌璟嫁入豪门。

　　从家里的公主变成别人家里的王后。

　　更不用提凌霁。

　　一个比一个刁钻怯懦。

　　从凌家的发家史，验证了那句话。

　　容易得到的也容易失去。

　　凌家利用各种见不得光手段筑起的大厦，地基不稳，轰然坍塌。

　　凌厉和凌诚手上有形或无形沾上的人命和鲜血，有多少呢？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