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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祁言赶到公园，跟着手机定位到她那时，她还坐在椅子上，身形在灯光下略显瘦弱和寂寥，她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他的车子停在公园门口，走进来的，越靠近她越是放轻了脚步，都这个点了，加上天气又冷，公园没几个人。

旬瑶仍然没有察觉他的靠近，等她察觉过来，祁言在她身边坐下，她的眼神从茫然到震惊，紧紧盯着他看，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贺……贺……”旬瑶哆嗦喊他名字，喊了好一会儿没能喊出全名，“你怎么在这里？”

祁言的烟瘾犯了，舌尖抵了抵腮帮子，这才转过头看着她，说：“不想见到我？”

“不是啊……”旬瑶嘟囔着，“我才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这么晚待在外边有多危险？”他语气沉了很多，目光深沉盯着她看，眼底翻弄着薄薄的愠色，他很生气，也确实该生气。

旬瑶有点害怕，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子，有点说不出来的紧张感，咬着嘴唇没说话。

祁言又重复一句：“以后，别再发生类似的事，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失控。”

旬瑶垂眸没有说话，她望着他，还是保持沉默。

祁言没再说话，他脱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温声说：“不冷是吗？”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她脸早就被冻得不行了，她眼睛和鼻子都是泛红，怯弱弱的表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冷。”

“冷，那你在做什么？心情不好？”

祁言的眼神愈发严肃，他的瞳色漆黑如墨，“旬瑶，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旬瑶吸了吸鼻子，“你凶我做什么？”

那么严肃，吓死人了。

她很委屈，咬着嘴唇，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更不是滋味。

“让你长长记性，下次敢不敢。”

“我又没做什么，我就想出来自己待会不行吗？”旬瑶反怼回去，“我没让你出来找我，我自己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又不是小孩，而且哪里有危险，很安全。”

祁言舔着后牙槽笑，无声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他什么都没说，就看着旬瑶，旬瑶渐渐败下阵来，说：“我就是想自己静一静，不是故意骗你的。”

“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就是想静一静。”

“旬瑶。”他显然不信她的鬼话，肯定是心里有事，否则不会这么反常，“算了，先回去再说。”

“这么冷的天你还想待在外边？”

见她表情受伤，他语气缓和了点，哄着她的语气说：“先回去，回去再说。”

“哥哥，我害怕。”

祁言站起来要把牵她的手腕带她走时，她忽地开口，他目光微垂：“害怕什么？”

“害怕我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妈妈。”旬瑶整个人非常丧，“你不知道我的实际情况。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离开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妈妈。”

她眼角泛着水润，整个人耷拉着，没有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差。

祁言心头蓦地一紧，“所以你是在担心这件事，才跑出来不回去？”

“嗯。”旬瑶点点头，低着头，耷着头，毫无精气神，意志消沉的厉害，整个人都萎靡下去，跟他说：“要不……还是不要了……它不该来，来的也不是时候，本来就是意外，没有人欢迎它。”

祁言眼里的愠色淡了下来，蹲在她身旁，目光深沉望着她：“不喜欢孩子么？”

“我没有自信，我不会是一个好妈妈……”

祁言能理解她的顾虑，也清楚她的身世，她出于这种原因，不自信和害怕是在所难免的，他握紧她的手，掌心温热摩挲着，目光温柔望着她，说：“谁是生下来就会？”

“旬瑶，我既然说要和你结婚，那就代表我是认真的，没有不想负责任。”祁言温润的面容上是她很少见的认真之色，他盯着她说，“除了这事还有其他事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止这点事，嗯？跟我说说好么？”

旬瑶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的。

“还是我妈他们找过你？和你聊了什么？”

“没，没有。”

“真没有吗？”

“嗯，没有。”旬瑶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有问题。”

祁言心疼将人搂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没事，不是还有我么，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留下来吧，要是打掉对你身体也不好。还是你不愿意和我结婚？你之前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骗我的？”

旬瑶哪能承认，说：“没有骗你……”

“那不就好了，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随遇而安，既然有了，那证明这孩子跟我们有缘分。”

第194章 不回

旬瑶问他：“那你喜欢小朋友吗？”

祁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一会儿之后，唇角漾开一抹淡淡笑意，目光温柔望着她，“用得着说么？”

“我就是不确定你喜欢不喜欢，我怕你是因为有了孩子才和我结婚，毕竟我得到你的手段并不光彩，是从姐姐那抢过来的，我怕有一天，你也糊你这样被别人抢走。”

旬瑶的情绪都是真的，她声音带着哽咽，哭腔很明显。

祁言叹息一声，说：“别哭了，我又不是东西，别人想抢，也得看我乐不乐意。我呢，就乐意给你，你是特殊的。”

旬瑶没敢继续问下去，抽了下鼻子，打了个喷嚏，祁言脸色瞬间一沉，命令的语气说：“真想感冒是吧？快点，回家。”

旬瑶不敢再反抗，乖乖跟他上车回去。

这天回去之后，旬瑶是真感冒了，药不能吃，只能多喝水，喝蜂蜜水，在室内待，祁言连门都不让她踏出去一下，她很想出门玩的，但是看到祁言的脸色，还是乖乖听话，不敢造次。

转眼大年三十这天，沈父让旬瑶回沈家吃饭，按照以往习惯来说，这种节日，沈夫人会装模作样让她上桌吃饭，但沈父一般不会同意，便没有她上桌吃饭的份，何况沈家亲朋好友也会到家里做客，沈夫人都不会让旬瑶出现在宾客视线里，对外更是不承认她这个私生女的。

而旬瑶过去那么多年在沈家，就是个透明人，都不是一家人，她也不留恋那个家，更不留恋那个家的氛围。

但贺家，她也去不了。

前几天才闹得那么僵，贺家人更不欢迎她了。

而祁言也没有回去。

这让旬瑶很意外，他的解释是：“他们不缺我一个。”

家里的张阿姨和厨师都放假回家过年团聚去了。

祁言要是再回贺家，那旬瑶未免太可怜了，孤零零的。

旬瑶想起来以前那些事，在沈家越是悲哀，她越是记得清楚，很清晰的记得她是怎么进到沈家，又在沈家度过的，“其实我不喜欢过年。”

她跟祁言说。

祁言没说话，沉默把人抱到腿上来，他说：“现在也是？”

“嗯。”旬瑶点头，“这种节日，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妈妈走了之后，我就没有真正意义上有家的感觉。”

祁言揉着她腰上的软肉，指尖温热，他低眸望着她落寞的眼神，说：“那就和我开始有家的感觉，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不过你要是不喜欢住这里，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找个你喜欢的房子住。”

旬瑶眨了眨眼：“你这么惯我吗？”

“嗯，惯你。”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感情。

旬瑶心底有很大的感触：“之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对我可冷淡了，你怎么会这么……喜欢我？”

祁言有一瞬间落寞闪过，很快恢复往常神色，说：“喜欢你不行么？”

“没有啊，只是像我这样的人，而且我那么坏……”

祁言没有顺着她的话题聊下去，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