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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川见自家boss从善如流地颔首，听话道：“很好看。”

苏婉凝收起身份证，咕哝：“用你说？”

“······”

顾瑄叫她站自己前面，问：“你刚才去哪了？”

苏婉凝从西装外套口袋里翻出刚买的膏药贴，塞进他怀里，冰冷道：“刚才在路上你胳膊——”她顿了下，“之前伤过，还是贴个膏药好一点。”

顾瑄的右胳膊之前骨折过一次，是当初带着她打沙滩排球时，忽然闯进来一辆沙滩摩托，苏婉凝没注意到，那车直直冲过来，顾瑄下意识护着她，右手骨折。

顾瑄眉头轻挑，接过膏药，“所以你刚才是去买膏药去了？”

苏婉凝偏头咳了咳，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绷着说：“我去买糖，路过药店了。”

海城机场顾瑄熟悉得很，零食店与便利药店两个方向的，但他也不拆穿，笑着点头说谢谢，又得寸进尺：“你能帮我贴么？”

苏婉凝说：“不能。”

顾瑄说：“手臂外侧，我一个人不好贴。”

苏婉凝扫了眼骆川：“你让你助理帮你。”

顾瑄说：“他不会。”

骆川：“？”

接收到来自boss的威压，脑袋都要摇掉：“我不会。”

“······”

进了VIP等候室。

苏婉凝嘴里嚼着糖，让他把卫衣袖子撸上去。

顾瑄依言。

苏婉凝撕开膏药防水层，叫粘胶那一面贴在他手臂外侧，展平，贴紧。

顾瑄皮肤很白，手臂外侧肌肉曲线很漂亮，但苏婉凝的手更白，而且纤细，指甲修剪圆润整齐，涂着裸粉色的护甲油。

一柔一刚，加上两人出众的外貌气质与亲密互动，引来不少侧目。

苏婉凝贴好，头没抬，没头没尾问了句：“顾瑄，当时你给我的那个楞严咒护身符其实是你的，对吗？”

距离很近，顾瑄能看见她脸上的小小绒毛。

他犹豫了下，“怎么了？”

苏婉凝抬头，眉头拧的更紧，“所以就是了，你的护身符为什么要给我？还有，外婆说你后来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顾瑄把袖子放下去，稍稍转了转胳膊，膏药火热的透进皮肤，那块的酸胀稍微缓解。

“你别听外婆说的，我出不出事跟护身符没关系。”顾瑄云淡风轻，“就跟人赛车时不小心擦碰了下，没多大事儿。”

苏婉凝盯着他看了几秒，根本不信，但他既然不想说，再追问就没意思了。

登机之后，他们两人坐在紧挨着的商务舱。

苏婉凝上飞机就习惯睡觉的，头戴式耳机卡在头顶，找空姐要了个薄毯盖在身上，就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之前都是秒睡，但这次大概因为身侧坐着顾瑄，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年她从海城离开高铁转飞机回京市。

那一班飞机她也坐商务舱，劳拉姐和父母都陪着她。

三万英尺的高空，她坐在角落的位置，哭了一路。

第060章 扯平了

后半程飞机气流颠簸，机身轻微晃动。

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她，苏婉凝半睡半醒间睁开眼睛，看见身侧顾瑄靠过来，神情担忧，试图把她喊醒。

苏婉凝蹙眉，摘掉耳机，问他：“怎么了？”

顾瑄手里拿着纸巾，要给她擦眼泪，哑着声音问：“你怎么哭了？”

苏婉凝愣住，指腹摸了下眼睫和脸，湿漉漉的都是泪，她两手捂脸将眼泪抹掉，手背抹去下巴上的潮沥，摇摇头说：“做了个噩梦。”

梦里回到五年前，他又一次拒绝自己。

顾瑄太熟悉她哭了，毕竟第一回见面这姑娘就把他衣服哭湿。

连带着那颗心也哭得湿漉漉。

像被柠檬水泡着的心脏，又酸又胀，心疼的无以复加。

“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别难过了。”顾瑄嗓子更哑，反复克制地不去拥抱她。

“是真的。”苏婉凝眼尾通红，“我去一趟洗手间。”

掀开薄毯，解开安全带，顾瑄拦住她，“气流影响，洗手间关闭了。”

苏婉凝挣开他手，兀自坐回去，手掌撑着额，不再看他。

顾瑄将小包纸巾递给她，唤来空乘要了杯温水。

二十分钟后，飞机开始滑行降落。

苏婉凝嘴里嚼着口香糖，眉眼低垂，盯着舷窗外的风景，吹了个泡泡。听到另一侧的女乘客凑过来，娇柔地一把嗓子跟顾瑄搭讪，问他是否单身，想要他的微信号。

顾瑄回答说暂时单身。

女乘客自以为情场高手，撩着头发嗲问：“暂时单身？那您看我像不像你下一任女朋友？”

听见顾瑄嘴角讥诮地笑，冷言：“不像。”

恰在此时，苏婉凝嘴边的大泡泡炸开，口香糖糊了一脸。

顾瑄的湿巾适时递到她手边，动作自然，毫不刻意。

苏婉凝冷脸接过，又听到女乘客不依不饶，问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苏婉凝暴脾气上来了，白眼扔过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乘客愣住，说她怎么脾气这么大。

顾瑄倒是笑了声，学她说：“我们脾气就这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乘客脸色难看。

直到下飞机，从VIP通道出机场。

苏婉凝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风风火火，顾瑄单手抄兜跟在后头，有腿长优势，慢条斯理地就跟上了她。

司机早早候在外头，见到顾瑄，恭敬喊了声沈总，走过去接苏婉凝的行李箱。

苏婉凝回头看他一眼，胸口起伏，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晚上十点多。

顾瑄吩咐司机先到京大，又问苏婉凝：“要不要吃点东西？”

摇头：“不饿。”

刚哭过，带着点鼻音，语气又硬邦邦，像是跟大人怄气的小孩子。

顾瑄了解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经过麦当劳时还是让副驾的骆川去买一份快餐。

“巨无霸双层吉士，辣翅一对，一杯椰子水”顾瑄轻车熟路地说出她几年前最爱的单，“汉堡里沙拉酱少少放。”

“少少放”是苏婉凝的台词，趴在柜台前跟服务员比划的时候，还会用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比划出一丢丢的手势，那种拿捏精准的表情，别提多可爱。

骆川面色惊悚地下了车。

苏婉凝一瞬惊讶，两手一直在玩斜跨小包的铜扣，按下去又打开来，一下一下的，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极为明显。

五六分钟过去，骆川还没回来。

苏婉凝不玩铜扣了，她坐直了身体，看向顾瑄。

似有默契，顾瑄原本在看手机，也一瞬看向她，两道视线在半空相撞。

“顾瑄。”苏婉凝先开口，腹稿在心里摩挲许久，面不改色道：“第一次分手是我提的，后来你拒绝复合，我们这样——”察觉到对方视线倏然深邃难测，她顿了下，继续：“算是扯平了，对吧，所以——”

“扯，平，了？”顾瑄截住她话，冷峻眉眼睇着她，神情一瞬茫茫然，又像一湾寒潭，幽深不见底，“苏婉凝，你难道认为我拒绝复合是因为想跟你扯平？”

第061章 上热搜

苏婉凝蹙了蹙秀致的眉心，脱口而出，声音低下去：“我当时和你分手是觉得没有我的出现你会过得很好，当时要讲的要说的，都跟你讲过了。”

顾瑄眼尾红了，喑哑道：“所以你就不告而别？我在酒店楼底下等了一夜，你他妈就不告而别连句再见都不跟我讲？”

苏婉凝怔愣，错愕，“我，我不知道你在楼下的。”

当时她被网暴攻击，黑粉抵制，每天过得行尸走肉，有时坐在窗前一整天，不知今夕何夕。

“后来为什么又想跟我复合？”顾瑄深吸一口气，神情凄惶。

苏婉凝胸口起伏喘息，像是一记重锤闷在心口，想起那个冬夜，心里委屈更多：“为什么跟你复合？要不是还喜欢你我会跟你复合嘛！顾瑄，你现在对我这么好是在干什么啊？我已经在很努力忘掉你了！我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你了！”

顾瑄红了眼睛，把她揽过来扣在怀里，情绪灼烧，像水壶底那层年深月久的垢，发出难受到不行的声音：“苏婉凝，所以你忘掉我了吗？”

像是绷紧的水阀，水压超过阈值那瞬间，她不得不松开唇瓣呼出一口气，随之失重的，还有眼眶里早早蓄满的眼泪，她在顾瑄怀里缩起肩骨，抽噎着摇头，又努力地点头，委屈巴巴地瞪他，

顾瑄手臂收拢，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