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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对于她在意的东西，她会比谁都努力想要去了解真相。

　　比如她手下的那些案子。

　　只要是当事人有需要，她会比任何人都积极，早在她来君同的第一个案子不就是这样？

　　可是他呢？

　　他的位置又在哪呢？

　　封玄睿合上眸子，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拇指和食指轻轻揉了两下眉心。

　　金丝眼镜搁在一边，金属的链条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让你查的信息，查的怎么样？”良久，还是封玄睿用工作打破了诡异的僵持。

　　叶婉知恢复了工作时候的状态，自如很多，把调出来的人口信息放在封玄睿面前，“孙连已经成家了，还育有一个女儿，今年五岁。”

　　“还没离婚？”封玄睿问。

　　“目前看来，好像还没有。”叶婉知答。

　　按理说，这种有五六年毒瘾的瘾君子，鲜少有到了这一步，家人还能够继续容忍的。

　　“孙连的人口信息上显示，他是已婚状态，尚未离婚。裁判文书网上也暂时没有找到关于孙连离婚的判决，不排除他妻子可能已经起诉离婚了，但是法院尚未判决离婚的情况。”叶婉知补充。

　　“那就去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封玄睿说走就走，外套的衣袂随着脚步带出的风微微翻起。

　　叶婉知忙不迭跟上。

　　路过集中办公区，叶婉知下意识看了苏妍一眼。

　　车里，栀子的香气更浓。

　　和封玄睿身上那股有些陌生的香气如出一辙。

　　事务所的人不少，可每天都来的，还能近得了封玄睿的身的，不过那了了几人。

　　范围缩小，人就好找了。

　　苏妍。

　　也难怪封玄睿身上会有这么浓重的栀子香气，如此狭小的密闭环境，香氛无孔不入。

　　叶婉知默默降下车窗，散去那股浓郁的栀子香。

　　“冷？”封玄睿看着她反常的举动，查看了一下车内现实温度。

　　“嗯，”叶婉知口是心非，又觉得这个理由听起来着实牵强，重新找了个借口，“车里有点香气，我开窗通通风。”

　　“……”

　　“我……”叶婉知咽了口唾沫，生怕封玄睿有所怀疑，“闻这种味道，容易晕车……”

　　“……”封玄睿还是没有说话，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她。

　　“那个……你要是热的话，我把窗户关上。”

　　“不用。”封玄睿按了自己那边的总控开关，阻止了叶婉知把副驾驶的车窗升起来。

　　“……”

　　叶婉知的无言中，封玄睿打哑谜一样地开口，“我知道了。”

　　车内灯打开，叶婉知收拢吹落垂落座椅边的裙摆，弯腰再起身，隐隐感到脚下有炸眼的光泽一闪而过。

　　是一只耳环。

　　小小一个，很普通，是街边常有的款式，一个贝雕的小蝴蝶结，中间缀一颗碎钻。

　　可这东西出现在封玄睿的副驾驶，就显得没有那么普通了。

　　叶婉知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把材料放后面吧，抱着有点沉。”

　　她平日里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不管是再多的文件，都是要抱在自己怀里，保证路上不会弄掉一份，才能安心。今天的这个提议便显得有些不对劲。

　　封玄睿没有察觉到这份不对劲。

　　只是随手打开车后座的门，由着她下了车。

　　叶婉知来到后座，装着材料的布袋子往车座上怼了怼，防止车辆行驶过程中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动作间，她轻轻动了动鼻尖——

　　车后座，栀子的香气淡了很多。

　　叶婉知垂下眸子，返回副驾驶，默默上了车。

　　“系上安全带。”封玄睿正在回消息，没有顾得上她，不过随口叮嘱一声。

　　叶婉知将那只耳环攥在掌心里，直起腰，“嗯。”

第131章反胃

　　许是她的语气过于低落，封玄睿不明所以地瞥了她一眼。

　　叶婉知躲开他的目光，去拽安全带的手抖了两下，差点没有抓住安全带的锁扣。

　　生气么？

　　亦或者是心酸？

　　叶婉知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对于这个场景已经模拟了无数遍，所以等这个情况真的在眼前发生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么诧异。

　　银质的耳环钩子硌在掌心里，印出深深的纹路。

　　而封玄睿也一反常态，不多说话，哪怕是等红绿灯的间隙，也只是望向窗外，好似身边没有叶婉知这个人。

　　到了孙连家已经是下午四点，难得的阴天，日头不是很大，气温却闷热。

　　孙连家在一处偏僻的老旧小楼里，不通风的楼道口堆放着住户每天扔出来的生活垃圾，在高温下很快腐坏了，散发着酸臭的气味，刺激着经过这的人的鼻腔。

　　叶婉知捂住了鼻子，胃里一阵反酸，几乎要拥堵到喉咙口来，就算屏住呼吸也收效甚微。

　　封玄睿似有所感，回过头，尽管也皱着眉，但比叶婉知的反应好了很多。

　　“你还好吗？”封玄睿抓着她的手臂，尽管语气还是平平的，但叶婉知知道以他的性格，这种程度的话应该可以算作关心。

　　叶婉知急忙把手放下来，“我没……”

　　呛鼻的酸腐味直冲脑门。

　　叶婉知反身逃开，跑出毒气的攻击范围，扶着墙一阵一阵干呕。

　　连眼眶里都蓄上了泪花。

　　身后皮鞋声响，封玄睿的阴影笼住她。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叶婉知勉强直起身，“没事，夏天就是这么多臭味，一时没有适应……”

　　“嗯，”封玄睿点头，“还不舒服吗？”

　　“……没事，”叶婉知摆手。

　　“……”

　　封玄睿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盯到后来，叶婉知都开始发毛，“怎……怎么了？”

　　“你就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怎么会这么问？”

　　“……”封玄睿被她的反问噎住了，眉宇压下，有几分显见的烦闷。

　　“夏天是容易不太舒服，”叶婉知只能猜他的心思，“天热嘛，这些不舒服都是很正常的……”

　　“除了这些呢？”

　　“除了这些……”叶婉知回想了自己这段时间的一些状况，好似是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好像……没有了……”

　　“……”

　　“你……”难道是她猜他的心思猜错了？

　　“算了。”封玄睿烦闷地正了正勒得板板正正的领带，“我们走。”

　　“哦……”叶婉知不敢跟这种状态下的封玄睿呛声，低下头便要从封玄睿身边走过。

　　面前蓦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手手指光洁匀长，掌心托着一方手帕，看得出是很好的质地，光泽温润，丝缕柔顺。

　　“这是……？”叶婉知愕然。

　　“……”

　　封玄睿直接上手，不甚温柔地将那方手帕捂在了叶婉知的口鼻上。

　　然后转身就走。

　　背影笔直如松。

　　手帕上满是沉静的檀香气息，纯净的，不带任何栀子的甜腻。

　　可她分明记得，封玄睿是不会随身带这种东西的。

　　叶婉知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走出一段距离的封玄睿回身，逆光中叶婉知看不清楚他的眉目，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一番波折后，两人总算到了孙连家门口。

　　老旧的铁栏杆门大开着，门口延伸出来的地砖因为年岁已经满是污渍，看起来也是很难擦干净的。

　　地砖上跪着一个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看着一张可可爱爱的娃娃脸，嘴巴却抿成了一条线，哪怕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她不是很服气。

　　屋里传来女人气恼的抱怨，“你真是不争气！养你这个拖油瓶有什么用？！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都是来索我的命的！”

　　“妈的辛辛苦苦供你吃供你喝！就考这么点分！你对得起我吗？！我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忍到现在还不离婚？！不就是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吗！你倒好，你现在是这副样子！那我还忍什么？！离婚！明天我就去离婚！”

　　女人的怒骂声，整栋楼都听得到。

　　邻居听到声音打开门，一家三口出来劝，“别生这么大气，孩子还小，有什么事情跟她好好说。”

　　“快，小宝快起来，跟你哥哥进屋里玩。”邻居给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你妈妈就是一时生气，没事的，哪有妈妈真的生孩子的气的。乖，等过一会妈妈消气了就好了。”

　　“你们用不着帮她说情！”屋里的女人犹不解气，大抵是看到了邻居家的儿子，又骂道，“她要是能像你们孩子一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