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夜曲(时应奚芷)最新热点小说-知乎小说时应奚芷繁花夜曲
该庆幸没往他身上扑,就现在跟时应身边那个,对时应一往情深,恨不得把时应放手心里捧着,这下哭都没地方哭去吧。」
「哎你别这么说,人家说不定是真爱,这个时候患难见真情呢。」
他们口中的「真爱」本人正站在门口,吃瓜吃到自己的感受只能说是荒谬极了。
她们听的也是只言片语,我不能全信,只是在心中注意了下,然后又重拾演技回到包厢,继续扮演一往情深的真爱。
时应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腕:「怎么了?去了这么久,哪里不舒服吗?」
狗男人,比我演的还真情流露。
就算我得不了最佳女主角,时应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最佳男主演。
幸好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又柔若无骨地靠过去:「看你喝了这么多酒,我担心你的身子。回去给你熬解酒汤好不好?」
我在心里盘算拼夕夕购买的十九块八一百包的解酒汤冲剂还有没有,心想照他这种应酬的频度,估计我还得再买二十块钱的。
时应揽过我:「怎么这么乖?想要什么奖励?」
我乖顺地靠着他:「我们实验室最近坏了一台进口的离心机……」
时应毫不犹豫:「买。」
我放心了,果然都是谣言。
2
我这个人吧,不爱衣服鞋子也不爱包包,但作为一个被分到小实验室的博士后,还是要为研究经费折一下腰。
我这种不叫学术妲己,只能算是学术义士。
劫富济贫的那种。
本来我以为时应能麻利掏钱说明传言是假的,结果这几天我越来越发现不对。
时应回来得越来越少、越来越晚,眼下也总是淡淡青黑,俨然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跟他这么久,几时看他这副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答应我的那台离心机迟迟没有到账!
综合以上要素,我合理推断。
时家,真的是出事了。
直到有一日,时应连着三天都没有回来。
我知道,传言终于成真了。
我悲伤了一秒,然后火速拿出我一周前就收拾好的大包小包准备跑路。
患难见真情?
不存在的。
男主角都不演了,我这个女主还要演下去吗?
走到门口,我看着还在忙碌的保姆阿姨、厨师、园丁心生不忍。
时家要是倒了,他们岂不是连工资都要不回来?
我忍痛自掏腰包三万块,把他们也打发了。
站在别墅门口,我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三大箱的东西。
终于折腾回短租的地方,我给时应的忠心手下发了消息:
【时应要是进哪个监狱了,你跟我说一声,逢年过节我去看看他。】
【对了,我在别墅门口的花坛下埋了一万块钱,时家财产要是都被没收了,我也不忍心看他饿死是不是?】
过了很久,潘信给我发了三个问号。
又过了几分钟,他回了个:
【好的。】
真的是,还想瞒我。
机智如我,早就猜到了。
这个时候,要研究经费不要包包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
没了时应,我不需要痛哭着卖掉包包然后寻找下一个金主,而是可以用着崭新的实验仪器为我的一篇论文做准备。
风平浪静的过了半个月,我照常在去实验室的路上,被一辆黑色的悍马截住了。
下车的是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俨然一副追捕逃犯的架势。
我正要挣扎,副驾驶车窗降下,露出潘信目光复杂的眼。
我被带上了车,还被蒙上了眼。
我挣扎着手腕上的绳索,试探开口:
「那个……时应出了事,我这个做金丝雀的,总不用殉葬吧。」
潘信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
原来时家根本就没有出事!
只是最近时家信息频频外泄,时应故意散布消息,搅乱浑水,想借机抓鱼。
总之就是一个抓内鬼的局。
结果,先抓住了我这条泥鳅。
潘信的语气带着几分沉痛:「先生很生气,你完了。」
3
我完了。
潘信是什么人?
忠心不二的好下属,时应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的影子,两个人过分亲密乃至于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他们俩奸情的幌子。
当然,我把这个猜测跟时应说了之后,受到了惨烈的「教训」。
时应身体力行地验证了他到底是不是直的这件事。
但是,就算他们俩的感情很纯洁,潘信对时应那叫一个了如指掌。
时应一个眼神,他就能解读出一系列动作。
我一度怀疑,潘信是时应大脑操控的机器人。
现在他告诉我,我完了,那基本上就等同于,时应磨刀霍霍站在我的床头。
在我的抗议下,临下车之前,潘信终于扯下了我的眼罩。
看着四周茂密的树林和荒草,我的心哇凉哇凉的。
我现在恨不得回头抽当初的自己两个嘴巴,渣谁不好渣时应,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我扒着厂房破旧的铁门不想进去,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时应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手指就别要了。」
我麻利松开。
空旷的厂房里,已经吊了两个狼狈不堪的人,滴答滴答的水声,显得氛围更加可怖。
时应坐在上首,西装革履仿佛走错片场的商业精英。
他倒是不嫌环境简陋,百无聊赖地正翻动着桌子的信封——我在门外花坛埋的那一万块钱。
作为时家的掌权人,时应永远不疾不徐,带着几分尽在掌控的势在必得。
可今天他的脸浸在明暗的光影里,再开口竟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把厨师、保姆和园丁都解雇了?」
我万万没想到,时应竟然先计较的是这个?
我当然不知道,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抓住内奸的时应,意气风发地回到别墅时,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房子。
不仅平日对自己爱到不能自拔的金丝雀飞了,还把照顾雀的人也都带走了。
就差把雀巢也给掀了。
越发衬得他像是这场荒诞剧目里的小丑。
说完之后,时应也意识到自己的重点有点偏差,立刻补充道:
「你给他们一人一万,竟然也给我一万?
「在你心里,我跟他们是一个地位?」
潘信在旁边低声补刀:「九千七百五。」
正好缺个二百五。
时应都气乐了。
「不是不是,」我灰溜溜地赶紧解释,「本来是一万的,但是搬家公司收二百块,我没有其他现金了,就顺手从你那里抽了二百。」
「那五十呢?」
我头更低了,越发感觉今天要有来无回:
「搬家公司说,我的奢侈品过于昂贵,要另收五十块作额外防护。」
时应的声音已经阴沉的可以杀人了:
「我本来只是想设局揪出内鬼。没想到啊,你比内鬼跑得还快。」
他冷笑一声:「我这一场局,一共抓住三个人。两个内鬼,一个你。」
别说了,我都听不下去了。
在这又窒息又好笑的沉默里,两个被吊起的内鬼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很好,这个背景音吓人的很到位。
我觉得我有必要进行自救。
我又露出讨好且狗腿的笑容:
「是这样的,听说你出事,我心急如焚肝肠寸断,又怕给你添了麻烦,只好黯然神伤孤独退场。顺便带走了一些东西用来睹物思人。」
时应这双眼已经看透了太多:
「你带高定珠宝回去睹物思人?」
「是的,」我的语气严肃而郑重,「那浑圆的黑曜石,如同您深邃的眼睛;那一大串珍珠,承载着我们美好的过往;还有那一整块红宝石,正象征着我们之间热烈真挚的爱啊。」
「啪啪啪。」
时应在空旷之中鼓起了掌:
「我的小芷儿,你真不应该学什么生物学,应该去学文学,凭着这胡编到天花乱坠的能力,绝对能成为一代文豪。」
他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下来,每一步都走在我颤抖的小心肝上。
我瞬间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
「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放过我吧。」
变脸之快,连旁边的潘信都看呆了。
时应微笑:「我说错了,你更适合进演艺圈。」
4
时应慢条斯理:
「想让我放过你也可以,把我送给你们实验室的仪器都还回来。」
???
不是大哥,你要钱要珠宝要包包我都可以理解,毕竟你可以转手,问题是你要这么多高精仪器有什么用啊??
这些仪器放在他手里,估计跟废铁差不多。
但是却切切实实地掐住了我的命门。
我据理力争:「不,这是我的劳动所得!」
时应弯下腰,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
「劳动的不是我吗?」
温热的暖风扫过我的耳垂,使我又回到了过往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
呜,妈妈,他蛊惑我。
「仪器和放过你,二选一。」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电光石火间,我聪明的小脑瓜灵机一动:
「时先生,你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被我骗了这件事吧。」
笑死,大权在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