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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着他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让我看不到我重孙出生啊！你这个不孝子！”

老爷子生气了，把梁菼叭叭叭一通骂，骂到最后一句话都还中气十足。

只是李宗恪听着老爷子的话，面色有些古怪。

老爷子的确是在帮他说话没错吧，但……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梁菼简直无奈至极，他哪里有这个意思！什么嫌贫爱富，那可是他恩师！

他只能求助长子，想让儿子帮忙说说好话。

李宗恪默默地挪了两不，站在了老爷子身后，梁菼差点没被这个不孝子给气死。

他亲爹骂得对啊，这个不孝子！

梁家不孝子是不是遗传啊！嗯？

就在梁菼好不容易整理好说辞来解释的时候，赵明月幽幽地来了一句：“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定人家小姑娘看不上你儿子这老男人。”

李宗恪顿感疲惫，赵女士利刃出鞘固然很好，但一晚上扎了他两刀了。

对待友军不能友好一点儿吗？

偏偏赵明月也没有给儿子喘息的机会，对老爷子滔滔不绝：“爸爸，我觉得也的确是不合适。周眉鱼那小姑娘，我十多年前也见过的，特别水灵的一个小丫头，嘴又甜又聪明，搞不好更喜欢她的同龄人。毕竟年龄相差不大，有得聊有得玩儿，居珩的确年龄大了，说不定也追不到人家，而且居珩爸爸这么不赞同他们在一起，怕是难成事。不如算了？”

老爷子一下就急了，连忙表态：“怎么能算了呢？追都还没开始追的嘛，怎么知道追不到！那老虞家养出来的小姑娘人品是肯定没问题的！老大不同意也没用，我同意，我同意就好，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李宗恪就看着赵女士一套又一套地哄爷爷，然后好家伙，他爸直接被踢出家庭决策权的圈子。

至于梁菼，他连一个申请陈述的机会都没有，这件事就被亲爹和老婆单方面拍板决定了。

为什么说是单方面呢，因为人家小姑娘还不知道能不能被儿子追到呢，这可不就是单方面么！

强行统一了态度之后，老爷子就让儿媳和孙子去休息了，打算亲自给儿子再好好‘上上课’。

李宗恪从书房出来就被赵明月女士给叫住，他一转身就看到赵明月女士亮晶晶的眼神，有些好笑。

“妈。”

“儿子，你跟妈妈说实话，这不是你为了逃避家里安排相亲的借口吧？”

赵明月还有点将信将疑的，虽然知道儿子不是这种人，这不是时间太敏感了嘛，她多想一点也没错。

李宗恪严肃地和赵明月对视，认真地表态：“我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绝不拿她开玩笑。”

看儿子这信誓旦旦的样子，赵明月就心痒痒地想知道现在两人是什么进度了。

李宗恪有点无奈，但看赵女士这副‘你不说我就不放你休息’的架势，他也只能如实相告：“没有进展，去江城才认识她，到现在也没几天。”

赵女士大为惊讶，把长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摇头：“闹这么大架势，我还以为你过几天就能把人带回家来，白瞎了你妈刚刚的热情。”

李宗恪轻笑：“提前跟你们说一声，也希望你们不要吓着她。”

赵明月嘟囔了两句什么，李宗恪也没听太清楚，依稀听到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之类，他有点哭笑不得。

“妈——” 李宗恪拖长了声音喊她，这已经是成年已久的他少见的撒娇方式了。

赵明月被儿子喊得一身鸡皮疙瘩，努力地维持住自己端庄的形象，口是心非：“别喊了！这么大个人还撒娇，你妈又不是那种恶婆婆，不要搞得好像你家里人会欺负她一样好不好。”

李宗恪迅速服软：“是是是，我妈不是恶婆婆。我妈温柔端庄，杀伐果断，是掌控大局的赵太后。”

赵明月马上瞪了儿子一眼：“你也跟两个小的叫我赵太后！”

李宗恪忍笑：“挺好的。”

赵明月又想起来她十多年前见周眉鱼是个什么情况，笑容就淡了些。

“你要对人小姑娘好一点儿知道吗？” 赵明月想起十多年前她和丈夫去虞家探病，小姑娘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有人跟她说话，她就稍微笑一下，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守在病床前。

老天爷是从来不看任何人可怜的，那个小姑娘还是在那年秋天失去了父亲。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姑娘长成什么样子了。

李宗恪看到赵女士突然淡下来的笑容，也大概猜到了她想到了什么，决定稍微透露一点。

“她很好，明亮又大方，很喜欢笑，有点机灵，很可爱。”

赵明月像是见鬼一样看着自己儿子，显然无法相信这种夸赞女孩子的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以李宗恪对赵女士的了解，接下来赵女士要说的话绝对不是他想听的内容。

惹不起，躲得起，只要他走得够快，刀子就不会扎到他身上。

李宗恪转身就快步离开，谁知道赵明月女士并没有放弃向儿子展示自己的母爱，追了上去十分热情：“真是老房子着火没救了，想不到我也有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的一天！好儿子你加油，妈妈看好你！争取早一点给妈妈带个漂亮水灵的儿媳妇儿回来！”

李宗恪听着赵女士在耳边叨叨叨，想到小姑娘，或许她跟赵女士也会很合得来？

009

009

周眉鱼在江城的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每天和爷爷奶奶说说话散散步，跟他们一起去老年公园娱乐娱乐。

但在江城的时间也是数着日子过的，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是她要去祭拜爸爸。

去祭拜爸爸的那天早上周眉鱼做了个梦，是哭着醒过来的。

她其实很少梦见爸爸，十多年了，次数屈指可数。

那一整天都是濛濛细雨，周眉鱼跟爷爷奶奶还有大伯大伯娘一起去的墓园。

墓园是有专人打理，环境清幽。

周眉鱼把祭品摆上，看到墓碑下冒出来的小绿草，眼泪就毫无预兆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不敢哭出声，害怕爷爷奶奶听到会更伤心。

可人都到了墓园，亲手摸到冰凉的墓碑，又怎么能不伤心。

虞老爷子夫妇也是老泪纵横，虞大伯更是偏过头去偷偷抹泪。

逝去的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

周眉鱼半跪在地上，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虞大伯看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