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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跟爷爷说了生日快乐,送了礼,就自觉地退到一边去吃东西了。周斯言今晚带着女伴,幼清远远看了几眼,没走过去打扰。
周斯言从昨天起就阴阳怪气的。
昨天幼清下楼时,外面的雨还没停,花圃恒温的环境里种植了许多绣球。她捡了两枝,准备带回房间,就看见周斯言从外面回来。他衣服上有水渍,头发好像也沾湿了。
幼清不明所以,被他瞪了许多眼。
直到今天,周斯言好像也还在生着气没缓过来,关键是幼清根本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周斯言身边的女伴叫许灵,家世也好,虽然远远比不上周家,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相较于一般的女孩,她已经有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许灵喜欢周斯言,却不认识周家的二女儿。她挽着周斯言,却见周斯言的目光频频往别人身上拐,心中难免气愤。
顺着周斯言的目光远眺,她看到的是一个穿素色长裙的女孩。美则美,看着却没什么气势。
周斯言跟生意上的人聊了起来,许灵扭着腰肢走到幼清旁边。幼清拿糕点,许灵也拿糕点,不偏不倚,正好抢的是她手中的那一块。
来者不善。
幼清笑了,她虽然素来在周家没有存在感,不讨喜,但除了周斯言,旁人还是第一次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来针对她。
她捏着雪白的瓷盘没有松手,看向许灵:“只是一块小点心,那边还有。”
许灵顿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成了一个同别人抢点心的人,上不了台面。她本以为自己一出手,对方就会相让,谁知道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女孩却同她起了争执。
“你们在干什么?”周斯言走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松手,发出一声脆响,瓷盘应声而碎。
声音不大,附近离得近的几个客人看过来。
幼清是陶艺专业的,心疼那个碎了的漂亮盘子,耳边是周斯言的叱责:“你丢不丢脸?”
他不过几个字,幼清却像挨了一记耳光,骤然清醒过来,在爷爷的生日宴上同一个外人抢夺一块糕点,说出去是有够丢人的。
服务人员快速赶来清理了污渍,地面马上恢复了整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幼清却抬不起头了。
她自昨晚回霍歆的卧室待了半宿,对这个周家的憎恶就更多了一分,这会儿看向周斯言的目光里那些藏了许多年的情绪已经不加掩饰了。
这个大她四岁的哥哥,是当初刻在霍歆心上的刺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肩膀被人以不轻不重,却让人觉得不可挣脱的力道揽了过去。
在幼清最好的梦里,也没奢望过,有一天替她解围的这个人,会是小楼。
“怎么了,干吗低着头,挨训了?”语气轻松又带着点亲昵,问的人似乎倾注了无限耐心与宠溺。小楼歪着脑袋贴近幼清的脸,打趣她。
即便知道只是做戏,演给别人看的,幼清却无法抵御这样的温柔。他要替她出头,她又何必拒绝他的好意。
“不小心摔了一个盘子。”
小楼理了理她被晚风吹拂到肩上的长发:“摔了就摔了。”
“大哥,我堵车来迟了,先带幼清去给爷爷拜寿。”他看向周斯言和许灵淡淡笑道,“待会儿得空了再来和大哥商量商量这个盘子要怎么赔。”
他携着幼清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远,一张俊脸上似笑非笑的深情让许灵莫名心生忌惮,虽不识他身份,却被那一身气势所慑。
听他叫周斯言大哥,许灵忐忑地问:“他是谁呀?”
周斯言避而不谈,只告诉她:“刚刚跟你抢盘子的那位,是我妹妹。”他说到末尾那俩叠字时,冰冷的神情分明缓和了一分,连自己也不曾察觉。
小丫头片子,长大了,也有人撑腰了。
03
爷爷的这次寿宴,幼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同小楼说,不准备麻烦他跑这趟,借口都在心里编好了,就说小楼去外地出差,赶不回来。周斯言说她撒谎成精,一点也不冤枉。
却怎么也没料到小楼会凭空出现。
周爷爷旁边围着的都是长辈,小楼走进人堆里,向席上的老人祝寿。从小养成刻在骨子里的做派,不卑不亢,仿佛什么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幼清看得出,不仅爷爷,包括她的那些叔伯,都觉得十分满意。
至少有江家的排面在,装也得装出十分满意的样子来。
幼清与小楼再次寻了一个僻静角落与世无争地填饱肚子,却还是被人寻到,一个豆丁似的扎两个小辫儿的女娃娃扯了扯她的长裙,软声软气地叫她:“小堂姑……”
幼清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小孩。
她有许许多多的叔叔婶婶伯伯伯母之类,有亲的,大多是表亲,她连人都认不全,这些人也不稀罕她。如有楚河汉界,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待着。
幼清蹲下来,朝小孩笑道:“你是不是认错人啦?带‘姑’字好老,不如你叫我姐姐。”
“奶奶说要叫你小堂姑。”这是个听大人话的豆丁儿,大人怎么教,她就怎么学,怎么也不肯改口。
幼清好笑地仰头看小楼:“好像捡了个亲戚。”
小楼轻轻弹了弹小孩肉嘟嘟的腮帮,转头瞥见幼清覆着淡淡腮红的脸颊,也伸手过去掐一掐。幼清受到惊吓,瞪他:“你干什么?”没有一点威慑力。
小楼松手:“好软。别生气,我就试试手感。”
“囡囡,你跑哪儿去了……”穿旗袍的女人过来把小孩牵在手里,如同才看见江氏小夫妻,做出一副惊诧的样子,“幼清哪,真是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幼清一头雾水,如同孩子叫她小堂姑时一般迷茫。
“这就是江四吧?”小楼在江家排行老四,对方语气熟稔,又露出点长辈对晚辈的威仪。
幼清突然记起,这位似乎是她的几个表婶之一,平素没有往来。如今稀里糊涂被认了亲,她看看身边的小楼,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缘故。
江家正如日中天,谁不想替自己多铺一条道。
幼清拉了拉小楼的手腕:“我刚才贪嘴吃撑了,你陪我去后院走走?”直接打断了来人想要叙旧闲聊的话题。
小楼依言跟上,意外地发现,他这个小妻子也不是那么软弱可欺。
余光里还能看见那个抱着孙女的表婶面露不悦,小楼问幼清:“不怕得罪人?”
已经吃饱喝足的幼清因他今晚意外的到来心底生出一丝窃喜,心情正好着,回答得有些孩子气和任性:“有你在这里,当然不怕。”
小楼笑了,这话怎么就听着让人觉得这么舒坦呢。
太顺耳,太……
太深刻地觉着,今晚没白跑这一趟。
深夜两人回蘅水湾,幼清窝在副驾驶座上打了会儿盹,睡醒时看见小楼的侧颜。他双目注视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
幼清问:“你困不困,要不我陪你说会儿话?”
这个时间点对小楼来说称不上晚,他还精神着,却想听听她的声音。
“你说。”
“你是怎么知道爷爷今天做寿的?”幼清问。
“我妈提醒的。”江妈妈一直致力于拉拢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特地让小楼过来献殷勤。
小楼反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你?幼清认真地在心里想了想,因为他们的婚姻如同契约,也只是契约。她的爷爷于他而言,是个陌生人。倘若她和他是真正的夫妻,不分彼此,理所应当,她的至亲就是他的家人。
可他们不是。
连周、江两家所谓的联姻,都是她求来的。
幼清往上提了提搭在身上的毯子,脸庞落在灯光的阴影里:“不想太麻烦你。”
小楼舒坦了一晚上的心情,忽然就不那么舒坦了。他找不到症结所在,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小丫头左右了情绪,索性将话题转移:“你说,我巴巴赶去给老爷子拜寿,又开这么久的车送你回家,算不算你欠了我的?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幼清说:“是。”
“那你不得表示表示?”他想到她在读的陶艺专业,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恬不知耻地索要,“我要礼物。”
幼清说:“好。”
他再三补充叮咛:“要你亲手做的,这样才有诚意。”不知怎么,突然就是很想要她的一个杯子。
他说的,幼清全答应了。
04
等过了几天,幼清挑了个好天气,外出捡了堆叶子,打算动手做要送给小楼的答谢礼物。
麟大寝室里条件有限,不太方便,她就把准备的材料和工具收拾好,一并带去了蘅水湾。
正巧小楼昨晚住在这边,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幼清一进屋就发现餐桌上放着的许多个大大小小的外卖盒,才送来不久,饭菜冒着腾腾热气。
小楼听见开门的动静,叼着牙刷从洗漱间冒出一个头,看见是幼清又缩了回去。
三分钟后出来,他坐在餐桌前眼神涣散,头发竖起小小的一撮呆毛。幼清看得有趣,拼命忍住想要帮他把呆毛压下去的冲动。
“早……”小楼说话还带着鼻音。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幼清问,“不用去公司吗?”
“昨晚谈了个大单子,给自己放一天假。”
“助理大人不催吗?”幼清对小楼身边的一位助理印象深刻,上了点年纪的男人,正直古板,永远不苟言笑,据邬奈的小道消息说,他曾经辅佐过江父。
小楼喝了口水:“随他催,今天我是自由的。”
幼清说:“借厨房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