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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床上而已，而且我们在所有人看来是父女关系，他们只会说父亲爱女儿睡一起也正常，并且他人前会和你亲近。”

　　我，我……雨果发现，自己失声了。

　　邑：“你先抓住机会录一段像，不管能不能用上，你手里要有那个人的把柄，那个渣，我真的，我真的，我恨自己不在你身边，你要熬过去，你也要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去制止他，宝贝，不要让他肆无忌惮、得寸进尺侵犯你，这是侵犯！是侵犯！”

　　“我，不……能录。”雨果艰难咬牙才吐出这四个字。

　　“哦对，你还未成年，未成年！”

　　“我成年了，昨天。”呜咽在此刻如洪水决堤般崩溃。

　　“他走了，出差去了。你知道吗？走的时候，他对我笑，笑得好瘆人，好猥琐，我冷着脸，他家里的妈妈、弟弟都对他挥手告别，只有我冷着脸，我被冰冻住了，我母亲看到，责怪我这么不懂礼貌，她说那人平时对我多么好。”

　　邑在那边说：“你等等我，我在攒钱了，你一定要等到我。”邑这几天没能轻松找到兼职，算是颗粒无收。

　　雨果按住自己的脑袋，最后说：“邑邑，我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好就少看手机了，太阳穴上面脑袋经常疼痛，应该是用脑过度了。”

　　“听说他要出差到别的区教研然后教学一个月，他当上教导主任了。”雨果低声。

　　“这种渣滓……”

　　“再过一个月我就开学了，我可以避开他。”雨果说。

　　“凭什么啊！”

　　邑用尽全力在空间里呐喊：“为什么这种渣滓在社会上活得好好的啊！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要痛苦啊！”

　　她的身体异常坚韧地站在地上，肩膀又在颤抖，她喊着居然共情地泪流满面，她在她的世界里对雨果的声音喊：“我要你给我记住，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他有罪，他一辈子钉在十字架上忏悔，也洗不净他犯下的罪过！”

　　她冲破这个世界的门，找到雨海雨果的背影，那个萧条的蝴蝶骨被折断的背影，一下从后面抱住她，雨果在她的怀抱里轻飘飘，轻极了。

　　她一直哭，她不知道说什么，雨果却不作声，她最后发声：“你……要加油……！”

　　你……要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雨果在加油声中醒来，庆幸，她的生活这么平静，这些声音都不存在。

第二十二章：幸福的蚕

　　一月，雨果孤注朝潭水里掷出一颗石头，最后给小音的聊天框发了一条消息：“小音，学校门口新开了奶茶店，你想喝一喝吗？”

　　潭水没有浪花，石沉深潭。

　　等雨果落寞地走出学校，发现了那么温馨的一幕：小音和马尾女以及别的两个女生在奶茶店吧台前点奶茶，她们像最最平常的好朋友一样讨论着哪种奶茶好喝。

　　雨果将两分钟内的消息撤回，小音再没问。对不起小音，她知道自己打破了完美的形象，让小音失望离开她。

　　雨果开始反复复盘回忆：到底是为什么，哪里出了问题，很大的问题吗？

　　她曾经在日常的聊天中牵引话题，买到药后，故作轻松给小音分享了自己的药品——疏肝解郁胶囊、右佐匹克隆、马来酸氟伏沙明、富马酸喹硫平片、草酸艾司西酞普兰和马来酸不混用、盐酸度洛西汀肠溶。

　　“真 6。”她脱口而出两个字 。

　　圆圆的杏仁在背光面变成菱形。

　　拿出那个樱花笔记本，她写——“本来就是羞耻的，我却扯了一块遮羞布给人看。

　　如果有一双眼睛为我流泪，我就愿意再次相信，有一只不是兴致勃勃八卦的倾听耳朵也好，也许，这样的事，只能在耳语中传说吧。”

　　两周前，雨果看到小狗被人丢弃在垃圾堆，愤怒脱口而出：“靠！”，然后跑过去给它们喂方才买的一根热狗肠：“把狗丢在这儿什么人。”小音听到那个声音明显一愣，雨果回头时也察觉到，那不轻的怔愣还在继续。

　　后来，雨果在走廊角落：“我觉得很烦，不想回去。回去能干什么？我说了我这个月不会回去你懂不懂？”她和母亲讲电话时察觉到左边远处灼灼的视线，但她忍耐接ᴸᵛᶻᴴᴼᵁ着说：“我自私？！”

　　放下手机，雨果担忧地看了一眼，发现小音的视线已不在自己身上，这个空间剩下的只有静默，和海市蜃楼。

　　雨果大约能够猜到残忍的：小音看到她说脏话的时候甚至希望她去死……雨果一直想让小音接受真实的自己，对方需要的只是一个完美的神吧。

　　雨果居然说了一句粗话，这令小音难以置信，这怎可能呢？她要毁灭吗？她会破碎吗？如果这样的话……不、不、这一定不是她，不是她！是另外一个人，她高雅的朋友不会与那样的词挂钩，她相信永远也不会！

　　雨果的心情越来越烦躁，如被桎梏的人偶，有时候感觉自己要被闷死，在这个小笼子她没有同伴，仅有小音一个朋友，她是理解自己愿意与她为伍的人，就算她说出抱怨的话她也一定能听懂她的心灵吧，她相信她，她相信她！

　　她再一次变得粗鄙，小音直想杀了她，毁掉她，如果可以揉碎这个粗鄙世俗的肉身，就可以拯救她纯洁的灵魂，撕碎她的嘴、遮蔽她的眼，罪恶得要死，但小音没有办法停止，只有这样、唯有这样才能还她，啊，她要疯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还无动于衷啊！她爱恋的人，竟是这般模样……

　　雨果告知了小音自己的心事，她说会支持她，这是她这么久来听到的第一句鼓舞，她是自己真正的最好的朋友，她不能失去小音，割舍掉她的亲人，她的梦想，她还剩下什么？最后最后的一切，她都要抓牢，握紧。小音曾经半玩笑半认真说过：“五元就可以收买你，我出十元你可以跟我回家吗？”她的眼睛里有认真的炬火。

　　小音只有脱离雨果，疏远这个粗鄙的肉身，她走了，她的眼里再看不到一丝纯净的光亮，这世界原本就没有完全纯净的光，最后的也已破碎不堪。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什么神，吴雨果不过是地上的一只平庸蝼蚁、臭虫。她已经清醒了。好厌恶，小音直想呕吐，也不能说是对她，这样错过是最好的选择吧！

　　小音疏远了她，别走，雨果祈求，求你，别走。为什么要远离我，为什么要避之若浼一样，雨果突然明白了，她露出了粗鄙的真正样貌，小音会受不了。

　　她视从前的我为天神是吗？今天晚上雨果与那楼中的人倾诉，那人给了她思路，其实她也早意识到的，是吗？是吗？哦，她是喜爱过自己的，她曾经十分喜欢自己，是自己的错，全是自己的肆无忌惮导致失去了她，如果把她钉在十字架上可以悔过重来，无论什么样雨果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