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恋语江少年(徐恋语江少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徐恋语江少年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徐恋语江少年)
直到小傻猫玩累了,走到玻璃前喵了一声,她才看到那片细碎白茫。
小傻猫又喵一声,看看她,两秒后转过头去,蹲下来垂着毛脑袋看向楼底。
“傻猫,雪有这么好看吗?”
徐恋语下意识走到玻璃边,视线随着雪落的轨迹低垂下去。
忽然间,心口颤了一下。
某人的身影再怎么渺小模糊,她也能够认出来。
在窗边站了会儿,徐恋语忽然往客厅走,停在墙面的开关前。
啪一下,灯盏全关。
灯灭的瞬间,江少年陷在雪幕中,被烟灰烫了手。
52
细雪纷纷洒落, 指间最后一点烟星彻底熄灭。
寒风兜兜转转几大圈,目睹一条精致平整的领带被扯松,勾着微敞的衣襟。
江少年回到车里, 靠向椅背沉沉合上双眼, 思绪乱成一摊碎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窗外这场雪好像落在他身体里, 融化时隐隐泛痛。
那点光亮熄灭之时,他想到所有可能发生的画面,一帧又一帧, 如带刺滚轮一般碾过脑海。
其实他这些年总是在想, 徐恋语从十九岁到二十六岁, 中间遇见了那么多人, 那么多事, 会不会觉得——
江少年这个人,也不过就那样,替代品总能找到。
又或许, 她根本不需要替代品。
从前的徐恋语留有半分执着, 花时间赌下一个热情耗尽的终点, 在终点来临之前心甘情愿地爱他。
那时她虽然做好体面离开的准备,但不舍作祟, 让她与他耗到了最后,落得一个难以预料的下场。
所以她不会再赌, 留给他的执着也分毫不剩。
事到如今,他们成了两道长轨之上并行的透明列车。
好像只要费点心思抹去经年的窗雾, 就能看见对方,但实际上他们再也无法相遇。
若妄想再次奔赴, 有一方必须脱轨,那必定只能是他。
这一晚, 江少年的车停在楼底,盖了一层薄薄的雪,承了无数道凛冽寒风。
那些过往燃了一场火,混着此刻的妒意烧在他心底。
整夜难捱。
-
这雪下了两天,徐恋语想到郊外拍点雪景,但却放心不下家里这只毛茸。
她发现有了猫咪之后,自己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
早晨到工作室转一遭,能线上处理的事务全都带回来了,基本上还是在家的时间多。
心理医生那边她又去了一回,说自己的情况有所好转,于是医生建议她可以适当减少药量。
“如果完全停药呢?”徐恋语问。
“那倒不建议。”林医师合上记录本,起身将它放进带锁的透明书柜,温然道,“那个画面依旧在你脑海里,不是吗?”
徐恋语轻抿嘴角,坦然承认:“嗯,经常梦见。”
那些梦境不止一次地将她带回现实,让她重复听见枪声,感受到溅至眉眼的血液。
数片暗红由温转冷的过程,刺入她神经末梢,残忍而漫长。
“所以还是需要药物控制。”林医师锁好书柜,回到座椅上隔着洁白书案看她,“单靠一只小猫,是治不了长期病症的。更何况,你愿意倾诉的对象少之又少。”
徐恋语默然片刻,抬眸看一眼不远处的书柜,忽然心有疑虑:“医生,有人跟你问过我吗?”
林医师好像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你在担心这个?”
徐恋语坐在椅上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对方透露,江少年怎么可能知道她来看心理医生的事。
林医师看她一会儿,坦然道:“Bandile应该跟你说过,长期来我这里的大多是明星,还有一些背景特殊的人。保密工作要是不做好,我的招牌早就砸了。”
“所以——”林医师猜测,“会不会是你的车停在前院,被哪个碰巧路过的熟人认出来了?”
徐恋语垂眸思衬。
或许吧,也有这个可能。
窗外夕阳沉落,她放下心中的疑虑,起身拿走搭在椅背的外套,跟医生道别。
...
回到家里,小傻猫喵呜喵呜出来迎接,徐恋语跟它玩了会儿,准备今晚给它做一份猫饭,开点小灶。
做饭中途手机响,她不急不缓拿起来看,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时那边声音有点怪,像捏着鼻子:“大摄影师,有个国际超模点名要你,考不考虑跟大牌合作?”
徐恋语拿着木勺翻动小锅里的鱼糜,果断拒接:“不拍人像。”
说完,听筒里传出一声略微造作的叹息。
她疑思几秒,手中木勺突然一顿。
“黎珣?”
...
去机场的路上又下了一场小雪,但好在不堵车,一路畅行。
半小时后,徐恋语等在航站楼出口,隔着挡风玻璃往外望。
远处人影错杂,她半晌看不见熟悉的身影。
于是她拨去一个电话。
“你人呢?这里不能停太久。”
听筒那边不急不慢:“仔细看看,不是朝你走过来了吗?”
走过来了?
徐恋语聚焦视线。
不远处的确有人拉着行李箱向她走来,一看宽肩长腿,黑色大衣马丁靴,渔夫帽挡了半张脸,明显是个短发的高个儿男生。
虽然走路姿势有点熟悉,但整体完全陌生。
徐恋语反问:“那不是个男的?”
闻言,黎珣舒朗地笑:“是我啊。”
“......”
这种伪装方式,还挺有效。
几分钟后,黎珣放好行李箱,开门坐上副驾。
徐恋语收回视线启动车子,实在佩服:“你还真是奇思妙想。”
“哎,一般般,跟狗仔斗智斗勇惯了。”黎珣摘下口袋,同时脱下大衣取走夸张的肩垫,帽子也给摘下来,扯了网套,浓黑长发顺势散下。
徐恋语目视前方驶上主道,问她:“怎么换号码了?”
黎珣有些疲惫地仰头后靠,闭上眼睛:“太多骚扰电话了,经纪人给我换的。”
“这样。”徐恋语一时了然。
两人聊了一路,在雪下大时一同到达公寓。
进门前徐恋语拎了拎对方的行李箱,觉得沉得过分。
“你又带吉他了?”她松了箱子,将钥匙放进锁孔。
黎珣笑一下:“嗯啊,习惯了。”
门开,小傻猫蹲在门口,呆呆望着她们。
黎珣与它对视几秒,惊喜地问:“你养的?”
徐恋语关上门:“嗯,忘记跟你说了。”
于是几分钟后,黎珣坐在地毯上开始摸猫,一边摸一边组自己的吉他,拼琴绕弦。
徐恋语脱了外套,泡杯热茶拿过去坐她身边,问:“你在国内有行程?”
“这个月没有,下个月有。最近不忙,正好提前飞回来看看你。”黎珣组好吉他,低头调弦,“你呢,回来就是为了帮老师打理工作室?”
徐恋语放好茶杯,摸摸猫脑袋,没有多说:“嗯,顺便休息一段时间。”
黎珣看她一眼,半晌没有言语。
徐恋语知道对方想打探什么,无谓道:“想问什么就问。”
于是对方真的问她:“你跟那个人,就这么算了?”
“嗯。”徐恋语说,“早就算了。”
...
“你俩趁早算了吧!”楼晟一把夺走酒杯,“耗来耗去的,你成什么样了都,爷这儿是茶楼不是酒吧,别给我整得酒气熏天的!”
复古灯盏下,江少年微敞衣襟靠着椅背,松散目光落在桌沿,眼睫垂得很低。
喝了太多酒,他颈前已经微微泛红,让人很难不注意到,衣领边缘那道十公分长的伤疤。
楼晟紧抿嘴唇闷出一口气,放下酒杯坐他对面,盯着他:“有点儿出息行吗?为个前女友把自己整得半死不活,至于么?朱砂痣啊还是白月光啊?就这么非她不可?上回你已经够离谱了,现在过了四五年,你又想怎么着?”
江少年不为所动,眉眼长久低垂着,眼尾一抹泛红的醉态越来越深,衬着眼球边缘因难眠而起的血丝。
他好像输了一场赌局,一夜之间失却所有,又好像隔绝在世界之外,灯光再亮也散不尽他眸中晦暗。
楼晟撑着额头看他半晌,远处的古董挂钟都零点报时了,江少年还是一声不吭。
楼晟头都大了,撑额那只手无奈地甩下来落在桌上,耐着性子:“你倒是说说,究竟想怎么着?”
江少年彻底失了魂,眼底如倾倒一瓶墨,荒芜深深蔓延。
“我想她。”
他声音哑得过分,像利刃划过,血液落入一层细沙,带着迷惘与自嘲不断重复着——
“我想她......”
...
凌晨一点多,徐恋语从梦中惊醒,一手无力地搭住额头,对着天花板沉沉喘气,许久才缓过来。
黎珣睡在隔壁,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