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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瞄了一眼,姐姐姣好的侧脸印在暖融融的灯火下,同白日里的明艳相比,多了几分温柔娴静,他顿时生出无比的安心。
睡意袭来,眼皮阖上又睁开,终是沉沉睡了过去。
凤倾云清理完,案头整齐了许多,她先阅了工部和户部的折子,重建宥京,消耗巨大,她不得不动用了凤屹川留给她的部分东西,暂时填补这个窟窿。
接着是吏部擢选的任免名单,六月会试后,入仕的举子大都在翰林院入职,后来又恰逢接二连三的动乱,还未来得及将人调动去合适的部门。
她在陆听寒调任工部郎中的折子上划了朱批,在陆府时,她便知道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辰国多河流湖泊,水利工程较晟国,还停留在十年前的水准,急需要重新改进设计。
况且,虽然现在枯水期,但保不准来年汛期会不会有决堤之患。
凤倾云用笔端挠了挠眉梢,她之前同陆听寒聊过,这天才少年有不少精妙的想法,估计不久就得外放去青州了。
那里有辰国最大的水利灌溉工程,但近些年却频频水灾泛滥,急需要重新整修升级。
直到寅时初,她才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酸软的四肢,打了个哈欠。
她瞥了一眼萧玄珀,已是睡得不省人事了。
凤倾云走过去将毯子替他拉了拉,现在这个年纪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却不得不被架上这个位子,好在他不似同龄人那般任性,心思也很聪颖,还是孺子可教的。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
“辛苦啦。”
怕把人吵醒了,也没有挪动,吩咐内侍监在门外守着,便回昭阳宫去了,睡不了几个时辰,又得起来上朝了。
凤倾云揉了揉眼睛,走路都有些晃悠,回去倒头就睡了。
翌日上朝时,她强打起精神坐在珠帘后,还好不用像皇帝那样端坐在大臣面前,眼睑下的乌黑隐在暗处,旁人也看不真切。
临近退朝,礼部回禀说各国的恭贺新帝登基的礼物都已送到,凤倾云让把礼单送到书房,稍后再阅。
下朝后又同陆绍霖和几位阁老在上书房议事,脱出身时,已临近申时,她这才来得及瞄一眼送来的贺礼。
晟国还在丧期,凤屹川作为新任君主,虽未正式登基,却是最早将礼物送来的。
除了给皇帝的,还有一个箱子是特意送给她的,凤倾云心头一暖,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大堆的补品伤药。
她咬了咬嘴唇,心虚不已。
完了,祭祀大典上受刑的事肯定被他知道了。
她每过几日便会同他通信,最近一封信是受伤后写的,却对那日的事闭口不提。
凤屹川肯定还有不少留在辰国的眼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
她拿着这封上书“卿卿亲启”的信,愣了半晌,却不敢打开。
最后还是管不住自己那颗心,忐忑地展开信笺。
不像之前事无巨细同她汇报自己的饮食起居衣食住行,恨不得要将每分每秒做了什么都告诉她。
这次就只有寥寥一行字,她却从这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气。
上面写着:
再有下次,不用等三年,立马给我乖乖收拾嫁妆滚过来。
凤倾云默默将信纸叠好,仿佛已经看见他那张生气的俊脸,对着她发火的样子。
嘴里边嘟囔边将他的信珍重地收起来。
“这不是迫不得已吗......”
她翻了翻他送的东西,皆是价值连城的珍贵补品和伤药,心里顿时又欢欣起来。
骂是骂了,可东西不还是照送不误吗。
“哼,口是心非。”
远在晟国的批阅奏章的某人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似乎感应到她在偷偷骂他。
懊恼过后,心底那蚀骨敲髓的思念又密密麻麻涌了上来,过了很久,凤屹川才克制自己不去想她,继续做正事。
凤倾云让人将东西搬回昭阳宫,准备晚上就用起来。
之后便是渊国和漠北的礼物,虽然这两国同辰国交恶,可面上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萧玄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短短时日就将渊国皇后一党扳倒,坐上了太子的位置。
现在渊国皇帝也是病秧子一个,整日求仙问道,打坐炼丹,神智昏聩,萧玄璟顺理成章成了监国。
他送的东西她连看也没看,直接让人查验过没有炸药毒药之类的,单独寻了个地方锁起来。
漠北王庭的两股势力还在混战,现在拓跋律的大哥拓跋钺落于下风,拓跋翊占了他不少地盘,风头正盛。
她看着箱奁中那把精美绝伦的宝石弯刀,面色很是难看。
这一柄比拓跋律送她的,华丽了几倍不止。像是特意为她定制的,刀柄和刀鞘上除了五光十色的宝石,还坠有繁复的水晶珠链。
凤倾云眸色沉黑,似是都能通过这柄弯刀看见那人不怀好意的眸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寒不已,迅速吩咐芷瑶。
“拿去扔了!”
第159章少年心思
凤倾云压下心中那股愤懑,把匣子里凤屹川寄给她的所有信都拿出来翻了一遍,才将这憋闷恼怒的情绪揭过。
太皇太后中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帝耳朵里,两人批奏折的时候,萧玄珀随口提了句。
“祖母她......”
“祖母她年事已高,生病也是正常的,我派最好的御医养着,不用担心。”
萧玄珀点头,意识到可能和那日祭典上的事有关。
她竟想干涉姐姐掌权,总归也不是亲祖母,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绊脚石,都得剪除掉。
“姐姐做得对。”
他继续埋下头批奏折,凤倾云闻言抬头看他一眼,心照不宣地没说话,心里腹诽,上道了嘛。
萧玄珀不懂的,时不时问上几句,两人又忙到深夜,才算是处理完。
凤倾云要起身回昭阳宫,萧玄珀却出言留她。
“这么晚了,姐姐要不歇在偏殿吧,更深露重的,容易着凉。”
凤倾云将披风系好,摇头拒绝。
“那怎么行,不能逾矩了。”
萧玄珀想了想,“要不姐姐搬长乐宫住吧,离这儿近。”
凤倾云摆了摆手,“昭阳宫住习惯了,懒得折腾,你去歇着吧,我走了。”
少年眸中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失落。
“那......那你慢点,”
“嗯。”
随即又笑了笑。
“我们小九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不知道以后对媳妇儿是不是也这么体贴。”
萧玄珀闻言唰的红了脸。
“我都没满十五,娶什么亲。”
凤倾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发顶,萧玄珀的头发有些自然卷,无人时拆了冠冕,整个披散下来,像一只乖巧的小黑猫。
“下月就满啦,都做了皇帝,立皇后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昭哥哥都二十三了,不也没立皇后等着你吗?”
凤倾云轻咳一声,“说你呢,提别人做什么。”
眉眼间却不由自主染上几分柔情。
萧玄珀望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心里不知为何会没来由地一酸。
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只道是想着三年后姐姐会离开,他舍不得,也惶恐自己做不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