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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成蝶就站在门外，透过门缝，隐隐约约地听到石以彤“嗯”了一声：“我知道。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看到熟悉的环境，我又忍不住想……”

　　她还在说着，周成蝶终于后知后觉地从张子聪刚才的那番话里抓到了两个关键信息。

　　第一，顾炎请石以彤回来的。那也就是说，顾炎不仅认识石以彤，而且关系应该还很不错，否则怎么能请得动她？

　　第二，石以彤和温卫华有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是那种羞于启齿也愧对家庭的不正当关系吗？

　　但不管是哪个问题，都不是她一个人站在这里闭门造车就能想出来的。

　　眼下……

　　周成蝶还在想着眼下该找谁打听，手却应不自觉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略显慌乱，但毕竟都是见过各种场面的，只是眨眼功夫，便镇定了下来。

　　张子聪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冲着周成蝶，邪邪地一笑：“才听顾炎说，你想了解彤姐，要到我这里来扒她的底儿。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呀！”

　　他说着，还不忘看一眼石以彤。

　　周成蝶怎么也没有料到——张子聪竟然会当着石以彤的面说出这话。可是看看石以彤，她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听到这话，竟然还很礼貌地对着周成蝶，微笑着，颔首。

　　这下，尴尬的人换成周成蝶了。她只要一尴尬，就会找话题，可偏偏这个时候，她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两个问题，所以，一度尴尬之后，她一不留神，就把心里想的问题说了出来。

　　“石以彤，石小姐，我想问你，你和顾炎是认识的，对吧？还有，你和温——和我爸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在问完之后，她却并不期待答案，甚至一度尴尬地希望时间倒回去，她一定不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问出这样的问题。

　　事实上，时间并不会倒流。

　　所以周成蝶试图让自己平静，再平静一点。心里想着：毕竟温卫华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有权利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可她就是这样一个容易喜怒形于色的人，心里揣着事情，心情都写在脸上了。

　　身边那两位可都是看得清楚的。

　　如果说她刚进办公室那会儿，他们是因为不确定周成蝶听到了哪些才不敢随便开口，那么现在，她直接将问题丢出来，张子聪终于显出了几分尴尬。

　　石以彤却不以为然，看向张子聪：“没事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接着，便把她和温卫华之间的所谓的感情，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用她的话说，她刚进温氏的时候，是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因为拒绝了上一家公司老板的特殊要求而被踢出公司找不到工作，偏偏在那种时候又亲眼目睹了老公的外遇。

　　失业又离异的时候，机缘巧合，被温卫华带回公司，甚至给她安排住处，而她在温氏，也学到了很多，从普通的文职工作，一直爬到了总裁助理的位子，这期间，温卫华给了她很多照顾。

　　“对于温总，我是感激的。可是……”石以彤没有再说下去。

　　周成蝶也能猜到了。

　　同为女人，她清楚得很，这种情况下，很多女人都会动心，更何况对方当初还是个那么强大的存在。

　　“那……我爸呢？他……”周成蝶想问，温卫华有没有给过回应，但这好像和她关系不是很大，她对温卫华并没有什么情。

　　旋即，话锋一转，她改口问道：“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当时没有想过吗？”

　　“都说了，是机缘巧合，我当时什么都没了，哪还会想那么多为什么？”石以彤竟显出了一丝不耐烦。

　　张子聪清了清嗓子：“……”

　　还没开口，石以彤只看了他一眼，他便住了口。

　　但这其中微妙的氛围，周成蝶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本身对于石以彤和温卫华的关系并不太感兴趣，奈何石以彤将来是在她身边做事的，且接触到内容都是公司的核心，她不得不更多地去了解石以彤。

　　眼下，从他俩刚才的对话就能窥见一二，这个张子聪和石以彤的关系应该是很不错的，所以有些事情，他未必会说，那么通过张子聪去了解石以彤，就似乎不太明智了。

第448章 你会相信吗

　　从张子聪的办公室出来，无功而返的时候，周成蝶便把这些都怪到了顾炎的身上，怪他没有如实说出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那天晚上回去之后，顾炎毫不意外地遭到来自周成蝶的几记白眼，他却只是不经意地扯了扯唇角，什么也不问不说。对此，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如此一来，周成蝶想要发发小脾气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始，就这样一直憋着，憋到洗完澡，差点憋出内伤，这才忍不住冲他发了顿小脾气。

　　“顾炎，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还让我去找张子聪。”

　　男人却充耳不闻，径直走向浴室。

　　这第一拳，等于是捶了个空气。周成蝶一记幽怨地小眼神，射向紧闭的浴室门。

　　等到顾炎从浴室里出来，她对着他，又是一顿数落：“顾炎，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说话的。现在又主动让我去找张子聪。要是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找男人聊天。一天换一个，不带重样儿的。”

　　可直到她说完这话，竟然发现顾炎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似乎完全不在意，甚至还轻轻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于是，周成蝶继续挑衅，主动朝他走近了些：“除非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否则，哼……我就去找……”

　　“你试试。”顾炎冷声说着，人已经钻进了被窝，翻了个身，连看都不看她。

　　而她，只是在听到他这种冰冷到近乎不近人情的语调时，秒怂了。耷拉着眼皮，懊恼地爬到床上，企图越过他，爬到自己睡的那一侧。

　　在爬的过程中，猛地被他拉下，不知道用了怎样的操作，只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功夫，周成蝶就被他裹进了被子里，圈进了他的怀里。

　　“这招没用了，你说的，用人不疑，但是我也该对我用的人有起码的了解吧！”周成蝶并没有因此而让步。

　　“她的人事档案都在你手上了，难道还不够了解？”顾炎不冷不热地反问。

　　“那些都只是表面，现在很明显是你和她、她和张子聪、以及她和温卫华的关系，似乎都和我了解的不太一样，而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挑明了意图，周成蝶的心里轻松了一些。

　　“其实，张子聪都已经告诉你了。”顾炎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她窝在他的怀里，听到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有些发虚。

　　周成蝶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学会撒谎了？张子聪什么时候告诉我的？他说的那都是些什么P话？”

　　“嗯，你说脏话了。”顾炎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紧不慢地说着，“张子聪早知道你今天下午会去找他，还敢开着办公室的门说私密的话。”

　　她认真地听着，听到这里，怔住。混乱的脑子里，某个角落，猛然亮起一抹光。

　　“所以并不是张子聪和石以彤有多熟，他说的那些，其实是在说给我听的。这样比直接告诉我石以彤的背景更能让我相信。”

　　顾炎抬手，轻轻揪了下她的耳朵，带着些宠溺的语调，柔声地训斥：“下次用用脑子。”

　　“不对，你是在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

　　“我和温卫华的过节那么深，然后我告诉你，他早就背叛了周咏梅，和助理走到一起了。你会相信吗？”

　　“信，老公，你说什么，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