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简轻宴(季柠简轻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季柠简轻宴免费阅读全文大结局)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轻宴眯起眼,冷不然翻了脸,语调又轻又柔。“父亲在时,母亲也这般替他梳头吗?”
像被当场捉住的窃贼,季柠手一抖,险些掉了木梳。
她含糊道:“有是有。”
“可曾见过白发?”他微笑。
这是说她的青春年华折在个老头子身上。
做儿子做到这份上,简轻宴的确是个阴狠的不孝子。
季柠梳发的手稍稍一顿,淡然道:“官人在朝为官数十载,多思虑,自然也多白发。未来你进了朝堂,勾心斗角,也会很快生白发的。”
简轻宴嗤嗤笑一声,不说话。
等她梳完,放下月牙梳。简轻宴忽得站起身,将她拦腰抱起,丢进雕花的架子床里。金钩挽着床帘,简轻宴轻巧地拨开弯钩,放了帷幔,紧跟着小猫似的弯腰钻进去,扑到季柠怀中。
他胳膊紧紧搂着母亲的腰,鼻子凑到脖间轻嗅。季柠仰躺着,几缕长发顺势落在脸上,好似她光洁的面庞上盘踞着一条瘦弱的黑蛇。挨得太近,简直分不清彼此的心跳。季柠不由吸了口冷气。简轻宴温柔地亲了下她的脖子,又仰起脸,咬了一口耳垂。季柠闷哼,蹙起眉。
简轻宴见状,松开双臂,撑起一只胳膊望向她。
“娉娉,你只许想我。”他道。
“我也没在想别……”
“不许再想父亲。”简轻宴打断她。
季柠心里一涩,强撑着笑颜,同他开玩笑:“那想乾儿呢?”
“不行。”
“那我想玉箫,玉箫总行了吧。”
“也不许,我会吃醋。”
“小气鬼。”她食指点在他的额头,半真半假道。“算得那么精,只晓得对我指手画脚,也不见你付出。”
简轻宴假装被她戳倒,侧倒在被褥,懒着嗓子说:“好姐姐,我若是什么都给你了……你还爱我什么呢?”
第十章 梦魂
话音落到季柠耳中,像往心头扎了一根针。
她唇角一紧,翻身趴到简轻宴身上,低头吻住他。冰凉的唇瓣,紧贴在一处,简轻宴咽了咽,喉结微动。他掌心捧住她的脸,舌尖伸过去,仿佛小蛇入洞。季柠犹豫片刻,方才启唇,引他进来。
一阵耳鬓厮磨的细微声响,密密切切地藏在一个寡妇的帷幔后。
简直叫人喘不过气。
很快,瓷枕边堆起两朵乌云。简轻宴脱了长衫,从背后搂住她,嘴唇吻在后颈,一个两个三个……男人鼻息湿热,惹得她像回南天里摆在厅堂的瓷器,也沾了一身似有若无的湿意。季柠蹙眉,有一下没一下地哼着,面颊逐渐染上红晕。
突得,他顶进去,季柠惊呼一声,又急忙扯过汗巾子,咬在嘴里。帕子顿时染上一抹红痕,是残留的口脂。简轻宴凑近,轻巧地叼起巾帕的另一端,似笑非笑的眼神递过去。腰肢躬起,更近了,“呜!”,季柠咬紧牙关。
恍惚间,她又听瓦片上有猫儿叫春。起初是幽幽的,打房梁上往下飘,接着一声大过一声,好似要把猫嗓子嚎破,呕出一滩血。
红罗主腰被解开,摊在身下,也似被扎了一刀,黏腻的鲜血从后背喷涌而出。
季柠赤条条地躺在青灰色的被单,听着诡异的猫叫,在翻腾的情欲中觉出一丝悚然。
简轻宴不知,指腹搔着她的心口,双唇迎上去,含住尖端,口中一会儿管她叫娉娉,一会儿又狭促地唤她好姐姐,含糊极了。
眼看枕边翻滚变化的乌云越积越大,膨胀开来,简轻宴伏在她的身上,猛然咬住她的脖颈,恰如轰隆隆的雷声,刚炸开,便叫云层的交接处下起了雨。
季柠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吓到般,尖叫出声。
这场艳丽的雨下了半夜。
雨停,季柠枕着胳膊,眼神浸在黑暗中,默默望向简轻宴。
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几年?季柠不知道。但大抵是到他成家为止。总不能成了家,还成日往母亲房里跑,往母亲帐子里钻……若有可能,她想他一辈子不娶妻、不成家,不单是为自己,更是为那未曾谋面的姑娘。
他若是考中,婚配的必然是娇生惯养官家小姐——十六七八,花一样的好年岁,理当配一个对她体贴的良人,两人举案齐眉,快快活活地度过这一生。
简轻宴这阴损的家伙才不配。
季柠想着想着,困意袭来。
她合上眼,听着身侧男人均匀的呼吸。
半梦半醒间,季柠回想起自己刚嫁进范家的时候,刚从闺阁里放出来,十足的天真,又有范启元养小女儿似的宠着,丝毫没有当主母的自觉。
简轻宴彼时也不过十五六,刚开始留长发,披在肩头。他天生体弱,身量纤细,肌肤白皙,说话又轻,乍一看,形同少女。
再加上季柠有个弟弟,是妾室的儿子,小她两岁。两人虽不住在一个院子,但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弟弟年满十六岁后,去杭州游学,此后便很少见。出嫁那天他乘船匆匆赶回,两人见了一面,然而季柠还没来得及同他说上话,他便匆匆赶了回去。后来嫁入范家,见到简轻宴,令她不禁萌生出长姐对弟弟的怜爱之情。ʝ
因而季柠对简轻宴并无戒心,任由他出入内房。
来去的次数多了,免不了撞上他的父亲。
每每遇见,简轻宴都说来请安,继而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小首饰,恭恭敬敬地递给眼前只比自己年长三岁的母亲。
范启元也没多想,碰到了,就把他留下来考查功课。
父子俩一坐一站,一问一答,说的是“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季柠呆在一旁,听得直打哈欠。
直到那年的冬天,寒风异常凛冽。简轻宴自学堂归来,路上不慎感染风寒,竟大病一场,在床上一连躺了五日。待到他能下地走动,季柠让玉箫到厨房煨一碗鸡汤,亲手端去看望他。
那是她第一次进他的卧房。
屋内暗得不像话。季柠放下带来的鸡汤,摸索着走到床边,刚要撩帘子,便听里头传来轻柔的一声“别”。
“哥儿可好些了?”她斜坐在拔步床外二三尺的踏板。
内里人不答。
季柠略有些尴尬,她拧了拧手,朝四周张望。一张榆木方桌,两把方凳,一组黄梨木的顶箱柜,上头又放着一个储物的楠木箱子,以及三个放藏书和古玩的亮格柜。桌上、地上一尘不染,除了书柜,其余的柜门都拿铜锁锁住。书柜里塞满了书:礼记、论语、大学、春秋……
寒风吹着窗户纸。
望了一圈,季柠转回眼神,柔柔道:“我带了热鸡汤,你起来喝一碗再睡,可好?”
“不准叫哥儿。”简轻宴嗓音沙哑。
季柠还以为他是嫌自己拿他当稚子,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弯弯。
“贞固?”她改口。“这总行了吧,快起来喝汤,不然要凉了。”
帷幔内沉默了会儿,道:“不要,再换